雲懷書一個箭步上前,道:“林州雲家不止一個嫡女,雲翡如之外還有兩個嫡女,分别是雲月如,雲翠如。”
“雲月如和雲翠如是雙生花,今年剛及笄,兩人都沒婚嫁,你覺得他們非要來上城,會不會打你鎮北王妃的主意?”
“打唄。”雲晚意毫不在意:“能搶走的東西,我從不在乎,再說婚約定下的是淮安侯府,他們名不正言不順,總不能從我手中奪王妃位置。”
說到這,雲晚意微眯著眼,在兄弟二人臉上環顧後,提醒道:“與其來勸我,不如你們二人努點力。”
“林州雲家既然敢光明正大的來上城,無非是欺負淮安侯府無人,你們要是強大了,沒人敢打淮安侯府的主意。”
這番話,說的兄弟兩人面色一哂。
其實林州雲家還不如淮安侯府男丁多。
林州雲家一脈到了雲翡如這一代,多是女子,僅有一個公子,剛滿二十,捐了個林州官衙師爺的位置。
這次來上城,那公子也要來。
要真被林州雲家比下去,淮安侯府可就貽笑大方了。
尷尬過後,兄弟二人臉上也儘是不甘。
雲晚意沒管他們尷不尷尬,想到另一件事,問道:“我和易晚是同一個人的訊息,是誰告訴雲柔柔的?”
雲懷瑾依舊擰著眉沒答話。
雲懷書面色明顯不對,避開雲晚意的打量,支吾道:“晚意,我不是有意說的,那日我要警告她别針對你,和她辯駁了幾句。”
“情急之下不小心說漏嘴,真不是故意的,你别放在心上,再說你的身份好幾個人都知道,被拆穿是遲早的事。”
“我自己說,和别人透露可不一樣。”雲晚意冷笑道:“往後,希望三公子别在雲柔柔面前說些有的沒的,打亂我的計劃。”
雲懷書垂著頭,明顯清楚這件事是他的錯。
他在看清雲柔柔的嘴臉後,一點也不想和她再有交集。
可蘇錦和雲柔柔偷雲晚意胭脂水粉和勻面膏子的事,到底是他們對不起雲柔柔,讓雲柔柔一個人背下惡名。
也不知道事情是從哪兒傳出去的,牽連雲柔柔名聲儘失,她成了上城貴族裡的笑話,什麼宴會都和她無關了。
雲柔柔自此事件後,出門也隻去找三皇子,和從前的境地也是相差甚遠。
雲懷書於心不忍,想送雲柔柔離開上城,去别處安身。
雲柔柔無意離開,兩人爭執間,雲懷書不小心說出雲晚意的另一個身份!
“是。”雲懷書垂著腦袋,小聲解釋道:“上城快沒她的容身之地了,我想讓她出去待一段時間,等大婚當日再回來。”
“沒想到一來二去,這才說漏嘴。”
“人各有命。”雲晚意抬起眼皮,看著雲懷書的面相,道:“她種下的因,自然會結相應的果,倒是三公子,多注意自己吧。”
“你面相不好,很可能惹上是非,謹言慎行為好。”
雲懷書愣在原地,陡然想起那時候兩人並不熟識,雲晚意提醒他要小心。
他那時候還以為雲晚意胡說八道,想要詛咒他,結果沒幾日就惹上了薛家,鋃鐺入獄。
看來雲晚意當真能看面相!
雲懷書趕緊問道:“晚意,你是不是又看出什麼了,能不能說明白些?”
“天機不能泄露太多,不然我要揹負不屬於我的因果。”雲晚意柳眉微動:“你自己多小心吧,再有下次,我可不會出手幫你。”
等雲晚意身影消失在長廊,雲懷瑾才問道:“你就那麼相信她的話?”
“我沒和大哥說過?”雲懷書揉著腦門,道:“薛家那件事前,晚意曾兩次提醒,我沒當回事,沒想到就應驗了。”
“她那醫術出神入化,隻怕看相也是真的,寧可信其有啊!”
雲懷瑾聽的頻頻蹙眉,又覺得雲懷書可能不斷自我暗示,安撫道:“你自己小心就是,再說這回事不見得是真,誤打誤撞也不一定。”
雲懷書神不守舍的點點頭,想著最近可能得罪的人,心不在焉道:“大哥,我們先去找父親吧。”
“父親身為家主,總不會眼睜睜看著别人登門入室,把我們逼走。”
……
雲晚意出門時,雙喜也好奇,多嘴問了一句:“小姐又不喜歡三公子,乾嘛還要提醒?”
“他喜歡惹事,惹上事最後還得求到我這兒來。”雲晚意頓了頓,不悅道:“我事情夠多了,不想再收拾他們的爛攤子。”
她本不打算提醒。
前些時日,她無意間發現自己看相是比前世準了很多,可提醒别人越多,對她也會有反噬。
命運這種事就是如此,乾擾别人的命數,那人的因果會連累自己。
所以雲晚意才淺淺警告,並未多言。
一旁的寒露卻是道:“三公子那邊沒什麼好說的,倒是林州雲家,瞧那謝夫人的樣子,隻怕早有準備。”
“老太君輕信,後面麻煩還多著呢,小姐可得萬事小心,奴婢總覺得他們會對付您。”
主仆幾人正說著話,沒想到下一個拐彎,差點和迎面而來的人相撞。
來人面生,頭一次見。
看上去三十歲出頭,一身黑色的官服,襯的皮膚很白。
隻是,他的五官不好看,甚至能稱得上難看——鼻子微塌鼻頭卻特别大,一對三角眼,再配上一對香腸嘴。
整張臉看著十分違和。
雲晚意一眼就猜到對方的身份,定然是雲翡如那兩廣總督的夫君謝柳義。
也難怪以謝柳義的身份,會娶商家嫡女為正室,這幅尊榮,想必清白大戶人家都避之不及。
雲晚意不想有所交集,蹙著眉往後退了幾步,準備讓謝柳義先過。
謝柳義倒是十分客氣,拱手道:“唐突小姐,還請恕罪。”
雲晚意舉起手帕掩住半張臉:“無妨。”
謝柳義也不知道是沒看出她的避讓,還是有意為之,又緊追著問道:“你是淮安侯府的小姐嗎,敢問是幾小姐?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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