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層窗戶紙,隻要她不主動捅破,她和常景棣大可用現在的模式相處。
成婚後的事,等能順利成婚再說。
雲晚意歎了一聲,隻道:“或許我和王爺之間的緣分,始終差一點點。”
“小姐若存心要封了心,在強大的緣分也沒辦法。”立秋小聲嘀咕著。
雲晚意聽到了,卻恍若未聞,攏緊鬥篷直奔萃蘭苑。
她要處理的事情很多,不管其他,眼下的事就夠頭疼的。
剛回屋內,寒露就進來了。
寒露四下看了眼,確定沒别的灑掃婢子在,壓住氣息道:“小姐,奴婢讓人查過舅夫人,還是和之前的傳言一樣。”
“多年前,蘇小將軍在邊關中計,受傷又迷失在密林中,若非遇到采藥的舅夫人,隻怕都不能回來。”
“得舅夫人照料,蘇小將軍康複,也在此過程中兩人日久生情,蘇小將軍帶舅夫人回上城,不顧反對成婚……”
雲晚意的手,在桌上輕輕點了點:“確定舅母是孤女?”
“傳言如此。”寒露頓了頓,道:“但蘇小將軍和舅夫人都沒親口說過,也沒承認過。”
“就連他們二人的相識相知,都沒人知道真假。”
雲晚意緊蹙著眉,手依舊在桌上輕點著。
她到現在也沒明白,蘇威夾在信中的警告“小心她”,這個“她”到底是誰。
不可能是雲柔柔和蘇錦。
蘇威雖在上城停留的時間極短,可他派人查過雲柔柔幾人之間的恩怨。
在清楚雲晚意絕對會防著蘇錦和雲柔柔之下,不可能專門用暗號提醒。
這個“她”,又絕對是蘇威和雲晚意共同認識的人。
思來想去,隻可能是虞閱知。
“繼續叫人追查下去。”雲晚意收回手,道:“我總覺得,舅舅的提醒和舅母脫不開乾係,否則也不可能用暗號傳信。”
“對了,舅母的情況如何?”
“舅夫人恢複的極好。”寒露彙報道:“就是傷了根本,不可能和常人一樣。”
“嗯。”雲晚意按了按眉心,寒露的話從她腦子裡劃過,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。
又想了想,才陡然意識到她竟然錯過了一個關鍵點:“等等,你剛才說,舅母上山采藥遇到舅舅?”
“對。”寒露沒意識到不妥,詳細道:“傳言舅夫人會一點醫術,平時以采藥為生。”
雲晚意吸了一口氣:“你隨我出去。”
鬥篷和圍脖都沒來得及取下,整好方便。
雙喜端著熱茶從外邊進來,撞見雲晚意又要出去,立刻反對,鼓著腮幫子道:“大小姐,您還記不記得自個兒風寒未愈,是個病人?”
“凳子都沒做熱乎,又要出去,鐵打的身子也遭不住啊!”
雲晚意捏了捏雙喜氣鼓鼓的小臉,道:“我真有事,乖,馬上回來。”
“有什麼事,奴婢們可以幫忙。”雙喜拉著雲晚意的衣袖,怎麼也不讓:“您先休息。”
“事關機密。”雲晚意歎了一聲:“我保證,這一次出去後回來,就不走了,好好靜養,好不好?”
“雙喜也是擔憂您的身子。”立秋也道:“要不,您有什麼事,奴婢和寒露去辦?”
“不可,這件事……”雲晚意頓了頓,道:“非要我去辦。”
“國君都沒您忙。”雙喜眼見勸不住,紅著眼道:“這才幾日,您好不容易養起來的那一點點肉,眼瞧著又瘦沒了。”
“好了,我真的去去就回,你燉點補湯,我回來喝,好不好?”雲晚意耐心哄著,道:“是真有急事,你别耽誤了工夫。”
雙喜不情不願的讓開:“那您早些回來。”
雲晚意帶著寒露出去,走的匆忙,連手爐都忘了帶,馬車一路疾馳抵達鎮北王府。
這件事,隻有蘇震天最清楚。
對於雲晚意到來,常景棣十分詫異,兩人才分開不久呢!
他還以為她想通了,專門來找他的。
沒想到開門卻並非如此,雲晚意匆匆行禮後,直奔王府客院找蘇震天。
常景棣頓時臉就黑了,驚蟄嚇得大氣也不敢喘。
好在常景棣也能想開,後腳就跟去了客院。
蘇震天午膳後睡了一會,剛下地練氣,瞧著風風火火的雲晚意,心裡咯噔一下:“出事了?”
“外祖。”雲晚意行禮後也顧不得寒暄,拉著蘇震天坐下,道:“我想知道舅舅和舅母之間的事。”
“越詳細,越好!”
蘇震天一頭霧水:“他們,你要知道他們的事做什麼?”
雲晚意大致把事情說了說,道:“我懷疑舅舅的提醒,是因為舅母,要真和我猜想的那般,事情可就嚴重了!”
蘇震天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,喝了一口茶,緩緩道:“蘇威跟我在戰場長大,一腔熱血,總想立下功勞。”
“他出事,恰好是因為急於求成,被敵軍引誘深入,這才中計受傷,當時誰都以為他活不成,畢竟他逃命的那片密林,是出了名的死人瘴。”
“沒想到半個月後,他竟然安然回來了,身邊還帶著你舅母,對於這個來曆不明的女子,我們軍營上下都十分防備。”
“可你舅舅就如吃了迷藥,非她不可,在一點點的相處中我們也逐漸發現,閱知的確是個好人,性子溫和沉穩。”
“我也曾派人多方打聽,後經證實,她的確是死人瘴旁邊的農家女,爹孃死的早,她平常都靠采藥為生。”
“他們成婚後,閱知還曾跟在邊關,後來有孕,實在是適應不了惡劣的條件,這才回到上城。”
“若說你舅母有問題,連我都不信,整整九年了,她對婆母恭敬,對子女慈愛,對親友溫和,怎麼都不像有問題。”
雲晚意微微垂眸,道:“她的身世,是經過誰證明的?”
“死人瘴周圍的有個小幾十人的村落,村民都能作證。”蘇震天歎道:“或許,是你領會錯了,你舅舅讓你小心的是雲柔柔。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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