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想到現在就用上了。
雲晚意難道還會未卜先知,預料到有朝一日,會用上這麼多紫衣草?!
雖是疑惑,常景棣也不便問,面上連半分情緒也沒外露,隻能等之後以帝景身份時再試探。
雲晚意沒從他身上看出端倪,順勢回答道:“越多越好,紫衣草是解藥裡很重要的一環。”
“我去想辦法。”常景棣彷彿不知道她手中有,擰著眉心道:“上城沒有,還有其他地方,總會找到。”
“紫衣草,恰好我有,但……”雲晚意頓了頓,視線看像常景棣手中的方子,道:“不怎麼好拿出來。”
“不僅如此,這方子,我原是想讓王爺出面進獻給皇上,剛來時聽說有人和聖上說瘟症是從王府流出去的。”
“這麼一來,方子就不能從您手中出去了。”
常景棣知道是大寒說的,稍作停頓,道:“話是從坊間流出,查無可查,但隻怕是常牧雲的手筆。”
“皇上本就想抓我的小辮子,若這個節骨眼我再拿出解藥方子,倒顯得瘟症當真和我有關。”
說到這,常景棣抬起眼眸。
原本清冷的眸子,對上雲晚意的鳳目時,含著些許不易覺察的柔情:“方子不僅不能從我這兒除去,更不能從我身邊的人出去。”
常牧雲既然敢在聖上面前如此搬弄,後續肯定有其他準備。
既然都能預料,總不能踏入别人的陷阱。
雲晚意也是這個意思:“我倒是有個人選,他在上城貴族裡口碑極好,不偏權貴,不惹是非。”
常景棣下意識想到,脫口而出:“洪鐘?”
“對,他也從古籍醫書上見過這種瘟症記載。”雲晚意微眯著眼,打著算盤道:“我曾親眼瞧見他對上薛大夫人。”
“敢以性命相抗,人品絕對不在話下,這種兩袖清風的人,送他更上一層樓也不算壞事。”
“隻是,要快些進行才好,常牧雲既然往後看了三步棋,有所防備,定也很快會交出方子,我們要搶在他前面。”
“我這就叫人去找洪鐘。”常景棣十分果斷,直接朝外叫道:“大寒。”
大寒忙不迭進來,聽說常景棣吩咐完,打著包票道:“屬下一定辦妥。”
“要注意安全。”雲晚意跟在後面,叮囑道:“這次的瘟症能通過患者的物品傳染,義莊裡有大量瘟症病人。”
“但凡捱到,都可能中招。”
“多謝大小姐關心,屬下定會注意。”大寒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,還偷偷看了常景棣一眼。
現在,就看哪一邊能不惹人懷疑的情況下,搶占先機了!
另一邊,常牧雲從宮中請安回來,臉色也不好。
訊息雖然透出去了,可現在他身處尷尬,照樣不好出頭。
按照以往記載,但凡瘟症,最快也要一個月以上才能研製出解藥,他現在拿出來,以皇上的性子,定要懷疑。
可夜長夢多,方子捏在手中,他也不安心。
尤其是雲柔柔那女人心思歹毒,先前常輕則風頭正好時,他在宴會上見過幾回。
雲柔柔無不是在眾人面前表現的和常青則曖昧,引人猜疑。
常青則出事後,她連半分傷心都不見,轉念能和他拉扯不清。
這一次,更是以那點把柄威脅他拿出解藥。
雲柔柔壓根沒有心,為的隻有自己的榮華富貴,何談信任!
萬一她覺得他上位的可能性不大,用這份瘟症的方子改投他人,豈不是白費他一翻心思?
好在他留了一手,沒把真的方子交出去,便是如此,他還是不放心。
思及此,常牧雲立刻叫來心腹,道:“趕緊去城外找名醫,就說城中出了瘟症,找越多的人越好。”
名醫一多,總有人率先發現。
名正言順,也不怕被人懷疑。
就是雲柔柔那邊……
常牧雲想到那婢子來說起的話,就覺得雲柔柔這個盟友,一點也不穩定!
淮安侯府白梅苑。
雲柔柔吃下第二頓藥,周身還是不爽,甚至哪些個膿瘡痛癢的更加厲害。
抓也不是,不抓也不是。
以致於杏兒端來第三碗藥的時候,雲柔柔並未接,而是用那沙啞不堪的嗓子問道:“你去三皇子府,是按照我的吩咐說的?”
“奴婢不敢違逆二小姐。”杏兒惶恐的跪下,慌忙解釋道:“每一句都是按照您的吩咐,不敢更改。”
杏兒臉上從三皇子府帶出來的紅腫還沒消退,嘴角都破了,眼睛腫成一條縫,更顯狼狽。
雲柔柔看著她這幅樣子,也能聯想到常牧雲應該是發了大火。
若非因為她手中有把柄,隻怕杏兒不能全身而退。
這麼看,常牧雲不敢給她假東西。
雲柔柔痛的不舒服,猙獰著臉道:“你先起來,我也沒說懷疑你,隻是覺得這方子不太對勁。”
“奴婢聽說瘟症磨人,不是幾頓藥能好的。”杏兒小心翼翼安撫:“您彆著急,心態也很重要。”
“把那方子給櫻草也用上。”雲柔柔還是不信方子,道:“看是我的問題,還是别的原因。”
如果常牧雲真給她有問題的方子,那他們之間的交易,就得另看了!
……
當杏兒把話傳出來時,雲晚意隻勾了勾嘴角。
“您似乎一點也不意外?”雙喜傳話後,疑惑道:“照理說,他們咬起來,您該高興才是。”
“這才哪兒到哪兒,有什麼好高興的?”雲晚意淡然的喝著茶水,道:“咱們添一把火,讓他們之間的關係更近一步才好。”
雙喜沒明白,疑惑道:“都猜忌上了,還怎麼近?”
“三皇子懷疑雲柔柔,雲柔柔懷疑三皇子,這對聯盟一點也不牢靠。”雲晚意微眯著眼,撥弄茶盞道:“你覺得,什麼方式才最牢靠?”
雙喜想了好久,還是搖搖頭。
“聯姻。”雲晚意神秘兮兮一笑:“日日夜夜都在猜忌中,連睡覺都不能安心,那才煎熬呢。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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