轉念一想,他和鎮北王是莫逆之交,知道也不奇怪,就是她說出這些間接自爆身份了!
不過,她會醫術偽裝的易晚身份,已經被雲懷瑾雲懷書知道,不可能一直藏住,早晚要暴露。
帝景提前知道,往後合作更方便,也不用每次見他都辛苦的喬裝打扮。
想到這,雲晚意也沒繼續藏著掖著,大.大方方承認,半開玩笑道:“公子聰明,一下就猜到了。”
“我的確是淮安侯府的大小姐雲晚意,也正因為這個身份,為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,需要喬裝打扮行醫。”
帝景驚詫無比,星眸打量著雲晚意:“早聽聞雲大小姐在冬日宴一鳴驚人,沒想到和易姑娘是同一人。”
“這麼說,雲大小姐不止醫術高明,還會琴棋書畫,更有一手好刺繡,簡直無所不能!”
還有一點他沒說,那日騎著踏雪尋梅一騎絕塵,一身火紅色的鬥篷,襯的人面如白雪,飄逸颯爽。
單是馬術和膽量,上城貴女中就無人能及!
他已經知道了,遮掩無用,雲晚意索性將面紗拿下,淡淡笑道:“帝公子過獎。”
雲晚意素日不施粉黛,倒不是不喜,而是在鄉下長大,這些東西不好買,價格昂貴,她心思全用在跟著師父學醫算卦上,又極少出山。
等長大些,醫術一日好一日,一身胭脂水粉的香味不便於她辨别藥材。
久而久之,她也習慣不用胭脂水粉,最多用自己製作的護手油,還有勻面的膏子,也就冬日避免皴裂的時候用用。
今日也是,出門時擦了點自己熬製的膏子,其餘什麼都沒用。
偏偏這麼一張素淨潔白的臉,如毫無瑕疵的白玉,光滑透亮,襯著不點而朱的紅唇,美的不可方物。
比常景棣第一次在錦繡閣看到她,稍微豐腴了一點,但也隻有一點,整個人還是纖瘦的讓人心疼。
還好當日,他應下了婚約。
不然錯過,可能會成為他這輩子的憾事!
還有三個月,她就要成為他的王妃,若不是這腿傷,他早就近一步靠近了!
就是不知她對鎮北王,是什麼態度。
常景棣凝視著她瓷白無暇的臉,眸色微暗,試探道:“說起來,你便是要成為鎮北王妃的人?”
“先帝和祖父定下的婚約。”雲晚意微微點頭,隨即話鋒一轉,道:“公子也說是未來,會不會成為鎮北王妃還不確定。”
“為何這麼說?”常景棣面具下的臉猛然一變,連眸色都沉了許多:“婚約是先帝所定,聖上也同意了,難道還能節外生枝?”
雲晚意將狐皮子放好,起身準備施針,淡然道:“家家有本難唸的經,很多事不好決斷。”
以淮安侯府所有人的心思,巴不得她和鎮北王成不了婚。
這次假道士更是直接,想把她趕出府,沾上不詳的名頭,婚事自然不成。
也就老太君一人支援婚事,裡頭多半還有看鎮北王態度的原因!
常景棣稍微一想,結合寒露發回來的彙報,就知道怎麼回事。
他沉聲道:“你是鎮北王認定的王妃,淮安侯府不敢如何!”
“王爺再厲害,手也不能伸去臣子家裡。”雲晚意不想和帝景說這些,點到為止,纖手果斷下針。
常景棣沉著眉眼,也在思索關於淮安侯府的事。
畢竟是她的孃家,他出手太過,將來兩人不好相處。
可他不出面,淮安侯府似乎越來越過分了!
“用不用鎮北王出手?”常景棣頓了頓,解釋道:“你不好說,我可以幫你跟他說。”
雲晚意想到如天神降臨出現在淮安侯府的常景棣,有瞬間失神。
昨日沒深想,靜下來後,她才意識到另一件事——常景棣此前從未踏足淮安侯府,竟會帶著圓清大師出現的恰到好處。
且後來寒露聽人說,鎮北王知曉淮安侯府鬨了邪祟,連夜上山去洪福寺請的圓清大師。
總不能是因為擔心淮安侯府的安危吧?
退一步說,她還不至於自作多情的以為,鎮北王是因為她。
思來想去,隻能是因為她未來鎮北王妃的身份。
他不想讓鎮北王妃還沒過門,就招惹上是非,給他抹黑,所以才連夜去請人。
隻能是這樣!
如此一想,她心中又有另一層擔憂,他會不會已經覺得她很麻煩了?
雲晚意想到這,蹙眉道:“帝公子好意,我心領了,但涉及家事,我自己能解決,不用勞煩鎮北王。”
“那好。”常景棣相信她的能力,點頭道:“你若遇到麻煩,即便不想麻煩鎮北王,也能告訴我。”
“我們是合作夥伴啊!”
雲晚意跟著他帶著笑意的聲音莞爾一笑,算是應下了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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