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無意繼續追問怎麼化解,帶著疑惑和失望,問雲晚意:“為什麼,晚意,雲家哪裡對你不好,你要用這種陰毒的法子害人?”
“我沒有。”雲晚意話還才說出來:“這罈子也和我無關。”
解釋的話還沒說完,雲懷瑜就打斷道道:“因為你被弄錯身份,在外邊吃了苦,心中怨恨難消,所以回來折騰我們。”
“還有柔柔,你恨她占據你的位置,對她下手報複,難怪一直溫順善良的她接二連三的出問題,肯定是你用邪祟影響她的心智!”
“這麼多肯定?”雲晚意毫不掩飾的朝天翻了個白眼:“二少爺才是心智有問題吧,竟能說出這種無腦子的話。”
“我要真能養邪祟害人,以你幾次三番的欺負,以為現在還能好端端的站在這兒?”
雲懷瑜惱羞氣急,額間青筋暴跳,咬著牙道:“事實擺在眼前,你還要做這些無端的口舌之爭?”
“哼,事實?”雲晚意冷笑著睨了他一眼,問道:“罈子都還沒打開,你知道裡面是什麼?”
“二公子不知道,貧道知道。”無心道長接過話,臉上隱約帶著得色,三角眼也顯得更為明顯。
見大家的視線都在他身上,無心道長抬了抬頭:“邪祟多為怨氣冤魂所滋生,用罈子供養,裡面必是巴虎身子。”
“邪祟附身巴虎,你再用血氣養著,讓邪祟幫你辦事,哼,這點手段,貧道還是能識别出來的!”
雲懷瑜立刻附和道:“無心道長乃是出了名的得道之人,絕對不會弄錯,雲晚意,都這份上了,就别解釋了!”
“趁事情還沒鬨大前,乖乖認錯。”
“二哥說的對。”雲姝姝冷哼道:“你連生母都能反駁頂撞,不尊不孝,做出這種事也不稀奇。”
“難為祖母那麼疼你。”雲雙雙也滿是失望,道:“你這麼做,難道沒想過老太君的心情?”
老太君更滿是失望的搖搖頭,别開臉不想看她。
雲晚意環顧一週,也隻有秦霜擔憂,其他人盯著她如避蛇蠍。
她收回眼神,垂眸道:“那,就打開看看,看裡面是不是巴虎。”
“若真是巴虎,我認了!”
無心道長看著她這幅樣子,心中忽然閃過一絲不好的念頭。
幾番接觸,雖沒正面交集,無心道長也知道雲晚意不像輕易認栽的人!
而且事到如今,鐵柱還沒回來,該不會出什麼意外了吧?
可騎虎難下,罈子既然埋下了,事情八.九不離十,不管如何,戲總要唱下去。
再說邪祟找出來,老太君不得不信,解決了雲晚意,他拿著銀子離開上城,沒人能找到!
自我壯了一會兒膽子,無心道長冷哼,道:“不會弄錯,貧道修道多年,解決的事情不少,豈會連小小邪祟都弄錯?”
“那可不一定。”雲晚意抬眸,攝人心魄的眸子中滿是譏誚:“若我沒記錯,前兩次你說這邪祟十分厲害。”
“現在又以‘小小’二字形容,無心道長,這算不算自相矛盾?”
“是不能解決,還是說原是能早些解決,卻因為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,故意拖延到現在?”
無心道長一噎,惱羞至極甩下一句:“胡言亂語,不可理喻!”
不給雲晚意繼續反駁,他直接朝老太君道:“這罈子本不能打開,既然大小姐胡攪蠻纏懷疑貧道的本事,還是一證清白為好。”
“請老太君和諸位女眷遠離些,别讓泄出來的邪氣影響到你們。”
老太君和幾位女子,再度退了幾步。
無心道長裝模作樣,拿著那張老舊的符紙,在罈子上比比劃劃一番,嘴裡唸唸有詞。
忽然,他猛然掀開罈子上覆的黃紙,道:“出來吧,妖孽!”
沒有預想的巴虎出現。
等了一會,還是沒有。
無心道長為了確保萬全,事先還在手上塗了些引出巴虎的東西。
不該不出來啊,無心道長蹙著眉,索性將罈子倒扣,朝地上甩了甩:“還不出來!”
還是沒有。
“沒有?”老太君蹙著眉,不知道無心道長玩的哪一招,疑惑道:“難道跑了?”
“那黃紙口用紅線固著,怎麼會輕易跑了呢?”雲懷瑜也很疑惑,順著道:“估計是因為正早,邪祟受影響,巴虎行動也會緩慢。”
“二公子說的沒錯,看貧道直接抓出。”無心道長找到台階,索性將手伸到罈子裡,企圖將巴虎抓出來。
手剛伸進罈子,他的神色就變了。
不對!
罈子裡的東西,是他親手所放,是隻通體發黑的巴虎。
可眼下,罈子裡不知道是什麼,摸上去濕潤卻又奇怪,觸感很像打濕水的棉絮,又比水黏膩,還有一坨坨的東西。
無心道長意識到,罈子還是那個罈子,但,早被人做了手腳。
巴虎不在了,還弄了一坨不明的東西在裡頭!
雲晚意!
隻可能是她!
無心道長手都忘了抽出,猛然抬頭看向雲晚意。
“看我做什麼?”雲晚意眼底帶著幾分挑釁:“道長不是說巴虎嗎,拿出來啊,大家都等著看呢。”
無心道長吸了一口氣。
他前面放了大話,老太君對他的本事深信不疑。
如今要說罈子裡不是巴虎,以後他的話,就完全沒了可信度!
可若是不說實話,他上哪兒去弄個巴虎來交差?
冬日的早晨,太陽還沒完全照出來,無心道長卻像站在八月的烈日下,整個人汗涔涔。
“師父。”和他長得很像的小道士不知內情,也跟著催促道:“趕緊拿出來給他們看看,免得他們懷疑。”
“是啊。”秦霜見狀,也知道肯定出了問題,跟著催道:“無心道長,裡面該不會沒巴虎吧?”
無心道長腦子飛快的轉,想著應付的理由,一邊抽出手。
眾人在看到他手的瞬間,不約而同的驚呼了一聲。
無心道長手上,沾滿了黏膩的黑色,像是放久了的血!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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