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太君沒有察覺底下幾人的暗湧,頗為滿意大家的態度,點頭道:“大家都配合是最好的了。”
說完,又朝雲晚意招手,道:“聽說昨晚,你不小心遇到小道長潑出去的黑狗血,沒事吧?”
“沒事。”雲晚意上前幾步,握住老太君的手,道:“也是湊巧,我才到門口就遇上了。”
“這,不一定是湊巧。”蘇錦搶在老太君前面,一臉神秘,又隱約帶著些許興奮:“昨兒道長說了戌時末,明顯是算準了時間。”
“平日大小姐回來都不會這麼晚,偏昨晚輪上了,道長,這是不是說明大小姐身上沾了些晦氣?”
那無心道長神色凝重,眉頭皺起,三角眼顯得格外明顯:“是有這個可能,昨晚貧道再度起卦,算著邪氣更濃。”
“道長的意思……”老太君猶豫著,看了眼雲晚意,繼續道:“是因為晚意的關係?”
“不一定。”無心道長神色複雜,道:“造成這個卦象的因素很多,有可能恰好邪祟現身,也有可能是時間原因。”
“具體情況還得接著觀望,貧道今日開始佈陣,等那邪祟再現身無處可逃!”
雲懷瑜蹙著眉,擔憂道:“道長雖沒確定,但也有這個可能對嗎?”
無心道長點點頭,一甩拂塵,道:“最近府上眾人都要小心,邪祟一日不除去,就有危險。”
“多謝道長提醒。”雲懷瑜說著,幾步上前,幾乎和雲晚意並肩而立,道:“祖母,道長的話您也聽到了。”
“不知道雲晚意的身份到底如何,可也要留意著,您身子有疾,正是虛弱的時候,我覺得暫時還是離她遠點為好。”
“二公子這話說的對。”無心道長掐著手指,煞有介事道:“邪祟會影響人周圍的氣場,老太君病體虛弱,更容易受影響。”
“邪祟不容小覷,淮安侯府近來不順,老太君和大夫人接連生病,二小姐二公子夢魘被嚇,全是因為這個。”
“且靠邪祟越近,傷害越大!”
老太君蹙著眉沒說話,心裡不願意相信雲晚意和邪祟有關。
可道長的話都對上了,她身子素來康健,近來總是不舒服,甚至幾次暈倒,命懸一線。
府上,也就她和雲晚意交集甚多,院子挨著,難道……
雲晚意看出老太君被他們一唱一和給動搖了,面上還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樣子,挑眉看向雲懷瑜:“所以,你們是鐵了心,將邪祟的名頭按在我身上了?”
“都聽著呢,我和道長可沒這意思,隻是為了祖母的身子著想。”雲懷瑜一臉嫌惡,道:“你非要在祖母面前,如此挑撥?”
“好了。”老太君打斷兩人的爭執,道:“爭這個沒意思,都是為雲家著想,就這麼決定,大家先散了。”
話是這麼說,原本握著雲晚意的手,卻是猛然放開。
她到底還是介意。
雲晚意收回手,故作不知老太君的意思,道:“那祖母好生休息,我們會配合道長的。”
其他人早就三三兩兩散去,秦霜故意落人幾步,和雲晚意並肩而行:“大小姐,看來我猜的沒錯,真是針對您來的。”
“聽說無心道長道法高深,您可要早些準備。”
雲晚意聽到這話,停住腳步,笑道:“二夫人這話從何而來,無心道長要抓的是邪祟,我不是,也不必要準備”
“也是。”秦霜頓了頓,又道:“但那架勢……”
“母親,姐姐心中有數。”雲簌簌打斷,拉了把秦霜的手,道:“福伯說年下的賬本子送來了,您趕緊過目吧。”
“對對。”秦霜得了台階,順勢道:“大小姐,我先去看賬本子,晚些去白梅苑。”
雲晚意沒打算在府上折騰,吩咐雙喜和寒露注意府上動靜,緊跟著去了德善堂。
因為治好徐國公,德善堂的名聲徹底出去了,加上各大商行送來的錦旗,現在生意正是最好的時候。
要想讓德善堂開下去,不至於倒貼,這個時間不能鬆懈。
她這一坐又是一整日,晚膳時候才換了衣裳,從德善堂的後門離開。
寒露早就備好馬車在後門等著,迎她上車後,彙報道:“小姐,今兒一整日,府上一片忙亂。”
“那道士畫了很多符紙,每個院子都分發了不少,讓把院內屋子門口都貼滿,您沒回去,奴婢不好頂撞,隻能先貼上。”
雲晚意微微蹙眉:“除了這個呢?”
“還讓院內燃了香燭。”寒露頓了頓,道:“奴婢查過,香燭沒異常。”
“就這麼簡單?”雲晚意總覺得不對勁。
寒露點點頭:“關於那道士的暫時隻有這麼多,倒是秋分,午膳後去了靜園一趟,和靜園內的三等婢子翠喜見過。”
“奴婢查過,翠喜負責灑掃,老太君熬藥的那間屋子,就是她負責的。”
雲晚意稍微一想,就猜到了幾分:“老太君還在吃我開的藥?”
“對。”寒露聲音小了幾分,仔細觀察著雲晚意的神色,道:“早間眾人離開靜園後,紅霞嬤嬤去請洪鐘大夫來看過。”
“許是確定您的方子沒問題,所以藥還是按照先前的,也是紅霞嬤嬤親自動手。”
雲晚意嘴角微勾:“看來最遲明晚,又有好戲了,這群人,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。”
“這次不一樣。”寒露提醒道:“老太君怕是動搖了,府上隻有老太君一人護著您。”
“沒事。”雲晚意早有打算:“先回去看那道士的鬼畫符是什麼玩意兒。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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