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柔柔也明白這個道理,緊跟著解釋道:“二叔,二嬸午後才對晚意姐姐大放厥詞,兩人還當眾鬨了一段。”
“以姐姐的心氣兒,隻怕不會出手,去求她,除了受到侮辱,估計沒用。”
“是啊,雲晚意那性子,求她做什麼?”雲姝姝哽咽道:“還去找别的大夫試試,我就不信那個青滎子,隻有雲晚意知道!”
“可母親等不得了。”雲雙雙上前一步,看著榻上人事不省的錢佳慧,抽泣道:“瞧,就請大夫的這點時候,母親病程又有進展。”
錢佳慧手腕處的潰爛,在短短半個多時辰內,呈現出明顯的潰爛。
一大塊皮膚,帶著膿皰,連被子都不敢蓋,伸在床邊垂著,看著噁心又滲人。
離得最近的,還能聞到一股腐爛的臭味!
至於那間沾染了毒藥的新衣裳,也被剪成兩半,擱在一旁,誰也不敢去碰。
“雙雙說的對。”一直沒什麼存在感的雲天翼紅著眼,道:“這種毒發作太過凶猛,小半日就成了現在這樣。”
“要是拖著去請别的大夫,我們等得,母親隻怕等不得,忘記雲晚意說的話了嗎?”
蘇錦和雲柔柔對視一眼,兩人都不想讓雲晚意插手進來。
可眼下,沒别的辦法了。
錢佳慧的症狀過於駭人。
好像從和雲晚意交手到現在,他們更多的便是這種挫敗感。
毫無辦法,眼睜睜看著事情按照雲晚意的想法走下去。
屋內一時間陷入詭異的沉默。
蘇錦咬著牙,道:“要不,還給一個時辰的機會,我命人懸賞找大夫,雲蘇兩家加起來的勢力,應該能尋到。”
“是啊。”雲柔柔接話,道:“整個上城大夫多,總不能一個都不知道那青滎子。”
“一個時辰,最後一個時辰!”雲廣新咬著牙,道:“大嫂,請你趕緊命人去找!”
白梅苑,雲晚意晚膳貪了一口核桃酥,到現在都還覺得撐得慌,睡不著坐在燈下看書。
門外,忽然響起一小陣敲門的動靜。
“定是二房那邊沒辦法,求過來了。”寒露伺候著,聽到聲音猜想道。
雲晚意搖搖頭:“蘇錦和雲柔柔應該攔著,不到萬不得已不會來,你去看看是誰。”
“要是他們,就說我睡了。”
寒露會意,出去開門,沒想到門外站著的居然是肖楚。
肖楚身份特殊,來雲家這些天,和雲天翼兩人極少露面,肖楚幾乎日日在客院不曾出去。
她沒和雲雙雙雲姝姝姐妹攪和,也沒跟著錢佳慧上躥下跳,的確和二房的人不太一樣。
不過進府這些天,肖楚連照面都和雲晚意沒打著,寒露本想尋個理由拒絕。
哪知道肖楚看出她的意思,一手推著門,小聲道:“我見大小姐有别的事,並非因為二房夫人,勞煩你幫忙通傳。”
寒露想了想,還是進去和雲晚意說了。
雲晚意放下書,伸了伸腰,疑惑道:“她一個人?”
“對。”寒露點頭:“奴婢覺得有些奇怪,要不去打發了?”
雲晚意沉思片刻後,道:“讓她進來。”
前世,並無肖楚這個人的存在。
雲晚意不知道她的目的,自然要面對面說過話,試探過,才能猜到一二。
肖楚人如其名,楚楚動人,也算個面目清秀的姑娘。
進門後禮數極好,說話也是溫聲細語:“小女給大小姐請安。”
“沒必要這麼客氣。”雲晚意示意讓她坐著:“這麼晚,你不去照顧二房夫人,怎麼上我這兒來了?”
“身份不同,二房夫人平日也不常讓我侍奉。”肖楚聲音很溫和,卻透著一股莫名的堅韌:“讓大小姐見笑了。”
雲晚意趁著機會,觀察了她的面相。
整體而言,肖楚面相算不錯,大富大貴,晚年兒孫繞膝,無病無災。
唯一的變故,可能是年輕時候會遇到一個大劫,大概是十五歲到十九歲間。
雲晚意看相的本領,在重生後那是一看一個準,都能和師父相比了。
她不會看錯,那問題可就大了去了。
雲天翼那人雲晚意見識過,性子軟弱,胸無點墨,偏心比天高。
雖然進府這些天,他一改常態安分守己,前世的一切都在說明,他是個扶不起的慫貨。
跟著他,肖楚日後不可能發達。
可不跟著他,肖楚現在以未來堂少夫人的身份住在淮安侯府,誰都知道!
想到這,雲晚意收回眼神,撥弄著面前的茶盞,道:“你深夜來準有事,直接說便是。”
“大小姐好眼力,我的確有事。”肖楚放下寒露端來的茶碗,四下看了眼,見寒露還在身側,似乎有些猶豫。
“寒露是我的心腹,不必忌諱。”雲晚意看出她的顧忌,道。
肖楚坐直身子,低聲道:“我夜半前來,是為了和大小姐做一樁交易。前提是,大小姐能相信我說的話。”
雲晚意再度打量肖楚,手指輕輕點了點桌子:“要我相信你,總要先說說你的身世,畢竟先前雲家二房沒說帶著你這個未婚少夫人來。”
“你就如憑空多出來的,身份不明,我如何相信?”
肖楚嗯了一聲,起身走到雲晚意麪前,道:“雲家二房本在兩個月前動身,按照行程,估計一個月前就能抵達上城。”
“之所以又耽擱二十日,全是因為我。”
肖楚邊說,邊在雲晚意麪前蹲下,撥開散在後面的頭髮,道:“您瞧。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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