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晚意嘴角帶著笑意,道:“其實無心插柳,本不打算這麼快展示什麼,雲柔柔她們非要給我遞梯子。”
“别人遞梯子,您順著往上,讓上城所有人都不敢輕視,也算因禍得福。”寒露把暖好的手爐遞給雲晚意,話裡卻有多了幾分擔憂。
“話說回來,奴婢二人雖然去的晚,卻也聽别人說了不少,大夫人和二小姐當眾指責您品行不好,估計就是為後來的事情鋪路。”
“隻是,她們千算萬算,沒料到您天賦過人今非昔比,不僅沒讓您出醜,還幫您大漲名氣,這口氣她們肯定輕易咽不下,回府後刁難更多。”
雲晚意朝那些賞賜和彩頭看去:“她們今兒的主意,怕是要將我從雲家趕走,過了今日,這個念頭隻會增不會減。”
“有老太君護著您呢。”雙喜不以為然:“夫人和二小姐就算想動手,也要看老太君的面子。”
“人逼到絕境就顧不得太多了。”雲晚意眯起眼睛:“雲家接我回來完成和鎮北王的婚約,真實目的在四皇子身上。”
“雲柔柔想憑第一貴女的身份進四皇子的門,卻被我搞砸了,我不僅是雲柔柔母女和雲懷書幾兄弟的仇人,還會成為雲恒益的眼中釘。”
雙喜聽出事情越來越複雜,收起笑意不敢搭話。
倒是寒露,輕笑道:“二小姐和四皇子八字沒一撇呢,聽說賢妃娘娘瞧著不爭不搶,實則是個悶聲乾大事的。”
“奴婢鬥膽說句不敬的話,淮安侯府走的是下坡路,不足以成為四皇子的靠山,賢妃娘娘隻怕還不敢讓二小姐成為四皇子正妃。”
“倒是咱們小姐,和鎮北王的婚約是先帝所賜,您是鐵板釘釘的鎮北王妃,雲侯要想動您,還得看在鎮北王的面子上呢。”
提及婚約,雲晚意不免想到鎮北王。
那日在泰和醫館短短一面,他雖面色白了些,卻是長壽之相,也沒看出他如外界所言舊疾複發病入膏肓。
最重要的是,他還沒來淮安侯府提親。
“婚約而已,隨時能有變動。”雲晚意收迴心思,道:“這個,暫時還不能成為我的倚仗。”
寒露聽著,心下已經有了主意。
走在她們前面的,便是蘇錦等人乘坐的馬車。
雲柔柔自上馬車,眼眶就紅著,也不說話,好幾次拿起帕子偷偷擦淚。
蘇錦心情不好,可瞧著雲柔柔受儘委屈的樣子,還是忍不住安慰道:“柔柔,今兒失敗不算什麼,打起精神,還有之後呢。”
這一安慰,雲柔柔眼淚就如開了閘的水,止都止不住,哭的渾身顫抖:“母親是不是覺得我很沒用?”
“在府上多年,請的是最好的師父,卻還是比不過姐姐的天賦,我對不起母親和父親的教導,給你們丟臉了。”
“誰知道她哪裡來的邪運?”蘇錦想到雲晚意拿走的那些賞賜,心情就十分不爽:“有天賦的人我也見過。”
“朱貴妃當年是有天賦之人,可她的琴棋書畫都是經過多年沉澱的,那野丫頭才回來十來日,再有天賦,能把上城這麼多千金小姐比下去?”
“誰知道她到底弄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醃臢手段,哼,回去後,我定會好好查證!”
總算點到重點了,雲柔柔很想接話,可餘光掃到一旁神色不悅的雲懷瑾,還是選擇閉嘴。
和王文怡商量的事,要找個合適的人捅到蘇錦面前,反正不能是她。
回去後再找機會吧。
雲柔柔還沒想清楚,雲懷瑾已經發話,帶著不滿道:“母親,晚意今日表現是您親眼所見,哪裡能弄虛作假?”
“再說,她到底是您的親女兒,我們的血脈至親,再不喜歡,也不能一口一個野丫頭,您都這麼說了,其他人更要看低她。”
“既然她是我生的,我願意怎麼說,就怎麼說。”蘇錦想到先前雲晚意的態度,火氣更甚:“哼,那丫頭野得很。”
“我堂堂蘇家長女,淮安侯府的大夫人,會生出這樣沒規沒矩,不知謙讓也沒眼力見的東西?”
雲懷瑾眉心緊蹙,隻覺得眼前的女人有點陌生:“母親先前溫婉賢惠,是不可能說出這種話的。”
“我也是被她給氣的。”蘇錦咬著牙,道:“但凡她聽話些,不惹我生氣,我也不至於從名門貴婦變成潑辣性子。”
“懷瑾啊,倒是你,怎麼處處向著她說話?”
雲柔柔也趁機道:“大哥,母親這幾日因為姐姐沒了掌家大權,本就氣的很,心口是不是痛,你就少說兩句吧。”
他們已經先入為主,無論怎麼說,都無法改變,雲懷瑾眼底帶著一抹複雜,將話嚥了回去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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