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夫人面色一僵,不敢反駁,弱弱的跪下,眼神卻如利劍,看向雲晚意。
雲晚意沒空搭理薛夫人,正一瞬不瞬的盯著常景棣。
先前請安時,就聽常景棣說了一個嗯字,隻聽得出聲音清冷。
這會子,常景棣說了一長句話,雲晚意聽著隻覺耳熟。
再看他坐著輪椅,不免讓雲晚意想到帝景。
受傷都在腿上,症狀相當,同樣坐著輪椅,連聲音都如此耳熟,當真,會有這種巧合嗎?!
前世,她拒婚時候的話過於過分,直接讓鎮北王對她厭惡至極,自然,兩人從未見過。
那些隻字片語的瞭解,也都是從他人口中得知。
除開剛才請安時匆匆驚鴻那一眼,這還是雲晚意第二次見到常景棣的真面目。
她印象中鎮北王常景棣專橫自我暴戾,自然也以為久經沙場之下,應該樣貌粗獷,五大三粗,周身帶著能止小兒夜啼的煞氣。
可眼前的人周身氣質凜貴,金質玉相,輪廓和五官都完美的如同畫上的玉面公子。
端坐在輪椅上,儀態優雅,清冷中帶著漫不經心的慵懶。
若在别處遇到,雲晚意定不會將他和戰場殺神鎮北王聯絡在一起。
該不會,鎮北王和帝景,當真是同一個人吧?
聽聞上城貴族,都喜歡隱藏身份做一些買賣,鎮北王這樣萬眾矚目的存在,更不可能把生意擺在明面上。
常景棣察覺到雲晚意探究的視線,也知道她心中所想,漫不經心問道:“姑娘如此盯著本王,本王臉上有東西嗎?”
雲晚意幡然回神,趕緊道:“民女僭越。”
常景棣無意嚇她,卻又不知以鎮北王的身份,和她說什麼,轉向洪鐘道:“薛誌忠如何?”
洪鐘不知如何回答,看向雲晚意。
驚蟄微微蹙眉,提醒道:“爺問你話,你看人家姑娘做什麼?”
“實不相瞞。”洪鐘訕笑道:“薛公子乃是這位姑娘,以一手絕妙針法起死回生。”
“草民隻打了下手,薛公子的情況,還是姑娘回答更為穩妥。”
常景棣這才將目光,重新放到雲晚意身上。
雲晚意察覺到常景棣的目光,沒有抬頭,輕聲道:“回王爺,薛公子的命保住了,接下來事情,還不好說。”
“哦?”常景棣語調上揚,指腹撚了撚:“聽姑娘這話的意思,還有意外?”
雲晚意微微點頭:“薛公子傷勢過重,又拖了好幾日,保住一命已經不易,接下來可能癱瘓在榻,也可能失去意識成為活死人。”
話音落下,常景棣都沒開口,跪著的薛夫人就驚詫道:“什麼,要是成為你說的下場,到底算哪門子救好了?”
“薛夫人這麼驚訝做什麼,我們一開始的約定,就是救活薛公子。”雲晚意說著,拿出契約,道
薛夫人明顯想賴賬:“契約怎麼能作數,一開始就是你以我兒子的命誆我簽的!”
邊說還邊衝上前,大有上前撕扯契約的架勢。
雲晚意沒料到薛夫人都被常景棣逼著跪下了,還敢如此放肆。
察覺到她的意圖,雲晚意趕緊將契約藏在身後:“薛夫人想不認賬嗎,這契約可是當著所有人的面簽下的!”
“先前我以為你能完全治好我兒子。”薛夫人瞪大眼睛,眼珠子外突,一幅要殺人的樣子,猙獰至極。
“現在又說可能殘疾,這不是擺明瞭欺負我嗎,我可不管,治不好我兒子,這契約就是不作數!”
雲晚意揹著手拿好契約,正打算反問,卻感覺手中一輕。
她趕緊回頭,卻見常景棣從她手中拿過契約,正在認真的檢視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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