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走到泰和醫館門口,就看到裡三層外三層圍了不少人,人聲鼎沸,醫館裡面更是傳出吵架的動靜。
“姑娘,奴婢去看看。”雙喜擠開人群,隨便拉住一旁說的正起勁兒的大嬸問道:“大嬸子,這裡頭怎麼啦?”
那大嬸一下來了精神,眉飛色舞的朝一旁努努嘴:“姑娘才來吧,連這都不知道。”
“還能有誰這麼大陣仗,不就是薛右相的獨子薛誌忠嗎,喔唷,來的時候軟轎子抬著,手都垂了,也不知道怎麼了。”
雙喜隱約聽過這號人,不由狐疑道:“來治病,為什麼要和那大夫吵架?”
“可不是他吵,你剛才沒聽我說嗎?”嬸子壓低嗓子,道:“那薛公子來的時候,手都垂耷了,也不知道還活著沒有。”
說到這,大嬸嘖嘖兩聲,湊到雙喜跟前,道:“我估計是活不成了,薛夫人正在裡面大吵大鬨呢,要洪鐘大夫和泰和醫館給個交代!”
雙喜歪著腦袋,踮起腳尖朝門內看了一眼:“薛公子是在泰和醫館出事的?”
屋內圍了一圈薛家家丁,壓根也看不到什麼。
大嬸哼了一聲,不屑道:“聽說薛公子前幾日就出事了,請洪鐘大夫前去治療。”
“今兒估計是不成了,聽說洪大夫幾天前就斷言神仙難醫,不肯出手,是薛家威逼利誘逼著洪大夫治的!”
“這不是,給治賴上了,薛夫人抬著兒子來要說法!”
旁邊有人聽到,也湊上前嗤道:“來了又怎麼樣,洪大夫又沒錯,薛夫人便是又哭又鬨吵破天也沒用!”
“要我說,薛公子作惡多端,這就是報應!”
這一說,旁邊的紛紛圍過來,你一言,我一語的開始說了起來:
“就是,薛公子仗著自己薛家獨子的身份,在外邊欺男霸女,前些日子還鬨出好幾條人命呢!”
“哼,薛右相也不管,薛夫人寵著溺著,這下老天都看不下去,要收了他的命。”
“就是,聽說被薛公子害死的那家人可慘了,老的小的五六個,一個沒逃脫,最小的才兩歲,喪天良啊!”
“我也聽說是這樣,管衙也不管,還倒打一耙說那家人占了别人的山和地,耍賴不讓出來,說人家是刁民,薛公子為名除害。”
“我呸,分明是薛公子看上人家租的地想蓋莊子,人家不肯,他就下手,哼,官官相護,狗官!”
“薛公子是死不足惜,可憐洪大夫,他醫術高明為人正派,不畏強權,唉,估計今日是很難過薛夫人這一關了!”
“……”
大家越說越起勁,雙喜被圍在中間,廢了老大勁才擠出,回到雲晚意身邊,把所聽到的說了說。
末了還勸道:“姑娘,薛右相一家可不好惹,咱們還是别進去了吧?”
“可,我想製作一種藥,缺的那一門藥材,整個上城隻有泰和醫館有。”雲晚意微微蹙眉,歎道。
“算了,都到門口了,咱們去藥房拿藥,不招惹薛家的人就行。”
雙喜沒辦法,隻能暗自祈禱不會有事。
好在泰和醫館的藥方和看診的地方是分開的。
雲晚意和雙喜照樣廢了老大勁,才越過人群進屋。
屋內,就是雙喜剛才看到的十來個薛家家丁,把中間團團圍住。
她們看不到裡面什麼情況,卻能聽到暴怒的聲音傳出來:“還一代神醫,我呸,狗屁的神醫。”
“我兒子前幾日還好好的,就是經你的手,害得他現在奄奄一息,你賠我兒子!”
雙喜附在雲晚意耳邊道:“肯定是薛夫人了。”
誰都不敢喘大氣,薛夫人尤覺得不夠,繼續歇斯底裡的喊叫怒罵著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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