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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中月和麗桃剛出門,就看到瞭如鬼魅一樣站在牆角的易雅蘭。
易雅蘭表情高深,似笑非笑,沒打算先開口。
林中月一手捂著心口,一隻手顫抖著指向面前的人:“你,你你,你什麼時候來的?”
“怎麼跟個鬼似的站在門口,你,你聽到了什麼?”
麗桃更是臉色刷白,全無血色,磕磕巴巴試探:“二,二小姐,您,您怎麼在這兒?”
“既然沒進門,那,那是,是剛來吧?”
易雅蘭的視線在林中月身上停留片刻,又轉向麗桃。
旋即,似乎驚到了才回神似的,誇張道:“哎呀,是易夫人和麗桃啊,你們滿臉血汙,額間還在流血,我實在是沒認出來。”
“怎麼了,這是叫姐姐給打了?”
她這反應,太過於虛偽了!
可偏偏易雅蘭沒戳破,林中月不好主動承認,隻得訕訕道:“出了點意外,你既然找易晚有事,我們不打擾,先走了。”
麗桃沒會過意思,扯了扯林中月的衣角,小聲道:“二小姐怕是聽到屋內談話了!”
“走吧!”林中月這時才終於意識到,她上當了。
就算易雅蘭全部聽到了,她還能怎麼辦?
這時候求易雅蘭原諒?
晚了!
她就說呢,易晚為何忽然裝作失憶,要她把易雅蘭的事重新複述一遍。
原來那時候,易晚就知道易雅蘭在外邊。
易晚那壞種,全是故意的!
但虧已經吃了,又不能跟易晚翻臉,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!
思及此,林中月加快腳步,幾乎是半拽著麗桃跑了。
蒼朮氣死人不償命,還在後面喊道:“夫人,你不是磕頭磕的渾身痛嗎,可要慢一點,别再摔出個好歹來!”
林中月和麗桃二人聞言,腳下更快了。
“哼,就這,還想挑唆呢。”蒼朮不屑的啐了一口,道:“算計我家小姐,呸!”
說完,她轉向易雅蘭:“二小姐都聽到了,進去說話吧。”
易雅蘭神色複雜,眉宇間氤氳著濃鬱的恨意。
進門第一句話,就是撇清林中月的攀咬:“姐姐,易夫人說的話都是假的,我不曾做過那些事。”
易晚好整以暇的喝著茶,掀開眼皮掃了下她,並未說什麼。
易雅蘭趕緊繼續:“易長赫善妒,他不喜歡你是原配嫡出,不想叫你姐姐,處處針對你,我從未挑撥過,全是他自發的行為。”
“還有那丹藥,我隻是望鶴門的小姐,外祖喜歡我,逍遙宗的人因此尊我一聲表小姐而已。”
“我何德何能,能有那本事瞞住外祖父和眾人,收買煉丹師往丹藥裡面做手腳,想想也不可能!”
“更遑論什麼蛇妖了,我這等修為,在蛇妖面前還不夠塞牙縫的,豈會與虎謀皮?”
“姐姐,你一定要相信我,我從未做過,反而是易夫人自己!”
易雅蘭說到這,深深吸氣,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,免得接下來的話,讓易晚覺得她因為憤怒反擊攀咬。
“今日我來找姐姐,就是因為有些事不得不告訴你。”
易晚放下茶杯,指了指桌子:“坐著說話吧,别緊張,一點點說。”
易雅蘭站的位置,距離林中月主仆跪著磕頭的地方不遠。
地上還殘留著她們的血跡,而正對面,便是雲氏的排位。
易雅蘭怎麼坐的下去!
她趕緊擺手,道:“不敢,不敢,我還是站著說話。”
易晚看向蒼朮。
蒼朮趕緊上前,拉著易雅蘭往前:“雅蘭少主,您如今身份尊貴。”
“按理說,我們小姐都該叫您一聲少主,不過呢,小姐是靈仙宗老祖宗的弟子,不好低您一等,免得損了老祖宗的英名。”
“少主站著說話,小姐亦是不自在,還是坐著吧。”
易雅蘭硬著頭皮越過血跡,坐在易晚身邊的凳子上,儘量不去看雲氏的排位。
易晚親自給易雅蘭斟茶,笑道:“别害怕,排位而已,又不是鬼,不吃人的。”
“你不是有話要說,繼續吧,别耽擱時間。”
易雅蘭捧著茶杯不敢喝,乾巴巴訕笑:“之前我便跟姐姐提及過,一切都是林中月在害你。”
“包括毒蛇的事,我全然不知情,否則我和哥……易長赫,也不會在後山遇到毒蛇。”
“她對我隻剩下利用,從未有過慈母之心,你千萬别被她精湛的演技給騙了!”
易晚和她四目相對,平靜的嗯了一聲:“這些我已經知道了,沒必要重複,還有呢?”
她眼睛澄澈卻又深不見底,彷彿寒淵一般叫人望而生畏。
易雅蘭一時間頓住了,竟是不敢再直視。
腦海中想好的說辭,也被這寒意冰凍。
蒼朮低低笑了起來:“少主,你要說什麼就說,我們小姐並非洪水猛獸。”
易雅蘭回過神,忍著懼意小聲道:“我今日來是想告訴姐姐,先夫人的死另有隱情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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