貓的眼睛中儘是嫌棄和驚慌,被小糰子忽如其來的動作嚇到,在他雙手中弓著背掙紮。
小糰子擔心傷到貓,稍微鬆了鬆手。
小貓找準機會掙脫,發出拖長而暴躁的喵聲。
眨眼的功夫,貓就重新跳上了床榻,躲在易晚身後。
小腦瓜探頭,十分謹慎的打量著小糰子。
易晚伸手摸了摸貓表示安撫:“不害怕,他不會害你。”
貓沒有說話,卻像是能聽懂一樣,再度縮在了易晚背後。
“你看。”易晚無奈的歎了一口氣:“他不會說話,倒是你慌慌張張咋咋呼呼,把它嚇到了。”
“真的不會說話嗎?”小糰子總覺得不對。
整間屋子就這麼大,除了易晚之外,就是貓還有他。
他剛進門,可能性就隻剩下貓了!
再說這貓,是他爹爹送給小晚晚的,帶點特異本事很正常吧?
這麼想著,他也就這麼問了出來。
易晚再度歎了一聲:“既然是你爹爹送的貓,你不應該比我更瞭解?”
“在出發之前,你爹爹有跟你說過,這隻貓會說話嗎?”
小糰子搖頭。
易晚又問道:“那,你一路來到望鶴門包括後面的相處,發現或者聽到它說話了嗎?”
小糰子還是搖頭。
“這不就對了?”易晚穿戴完畢,摸著小糰子的腦袋道:“你剛才聽錯了,是我在自言自語。”
“我想學著男人的聲音,喬裝打扮之後去林中月那裡探探虛實。”
說起林中月,小糰子來了精神:“你知道她回來了?”
易晚哪裡知道!
她剛才的說辭隻是想搪塞小糰子,誰知道誤打誤撞?
但這會兒,易晚已經不能表現出來了,她隻能故作知曉:“我也剛知道。”
“真是奇怪。”小糰子湊到銅鏡前看著易晚梳頭:“易長赫被妖蛇所傷,不是說三日內沒法子解毒就必死無疑?”
“林中月消失了正正一日和大半夜,也不知道從哪兒求到瞭解藥,據說神的很。”
“剛吃進去沒一會兒,原本人事不省的易長赫忽然間睜眼了,還喝進去了這些天來的第一口水!”
小糰子越說聲音越小:“嘖,我悄悄去看過,事情是真,解藥更神!”
易晚梳頭的動作一頓。
易長赫被妖蛇所傷,除非蛇妖給解藥,不然誰也無法解毒。
這麼說,林中月出去一日,從蛇妖那邊求到瞭解藥?
易晚眉頭緊蹙——蛇妖可不是普通妖物,都說與虎謀皮難,跟蛇妖交易更難。
林中月不蛻一層皮,完全不可能得償所願。
關鍵在於,林中月能蛻的皮也就那麼多。
易晚本能的覺得,和她有關!
“等我洗漱後,我們去看看什麼情況。”易晚神色凝重,起身道:“你在外邊等等我。”
這件事,成功的把男聲的事遮掩過去,小糰子不疑有他,在外邊乖乖的等著易晚。
易晚洗漱的時候,眼神還不忘悄悄觀察不遠處的小貓。
小貓神色自若,彷彿完全沒受到剛才的影響。
察覺到易晚的眼神,它甚至還揚了揚鬍鬚,也不知道是無意,還是刻意!
易晚:……
她現在才發現這位傳言中不苟言笑,冰冷難近又凶巴巴的老祖宗,並不是傳言那樣呢?
總感覺被騙了!
“去,將我也帶上。”小貓不顧易晚審視的眼神,從榻上跳下來,道。
易晚聽到他說話,趕緊看了眼門口,噓道:“别,你想把小祖宗再引進來?”
“他走了。”帝諶能察覺到小糰子的氣息:“去後廚了。”
易晚這才撫著心口,道:“小祖宗太過敏銳了,我們以後說話要注意些,别叫他聽到!”
帝諶哼了哼:“我們二人關係正常,别一幅見不得人一樣。”
易晚神色奇怪:“是你說暫時不告訴小糰子的!”
怎麼他的語氣,竟像是帶著怨懟,在埋怨他?!
“是我說不告訴他的。”帝諶乾脆承認,話鋒一轉道:“林中月不知和蛇妖交易了什麼,你要小心點兒。”
“萬一對你不利,你這一趟保不齊就算自投羅網!”
易晚嗯了一聲,聲音悶悶:“易長赫剛醒來,林中月應該沒多少心思對付我。”
“那可不一定。”帝諶眯著眼:“趁其不備,出其不意,都算兵家常事。”
他是小貓的模樣,做這個動作可愛的有些過分。
易晚晃了晃神,趕緊收回視線,一板一眼道:“我會小心的!”
簡單吃過早膳,一大一小帶一貓去了易長赫的院子。
尚未靠近,就聽到易雅蘭驚喜的聲音:“太好了,哥哥終於清醒了,還有了意識。”
“多虧娘尋到解藥,不然還不知道會怎麼樣,哥哥,你現在感覺如何?”
易長赫醒了已經有一會兒了,躺了多日,周身綿軟的厲害。
加上傷好轉還需要時間,他並未起身,聲音虛弱的回答:“還是疼的厲害,但比起之前的蝕骨,已經算很輕鬆了。”
林中月熬了一天兩夜,一雙眼腫的厲害,聞言喜極而泣:“好轉就算好兆頭。”齊聚文學
“解毒還需要時間,好歹不會繼續惡化。”
她的啜泣聲,引得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的易長赫跟著哭泣不止。
易雅蘭雖然也在哽咽,還是勸道:“都别哭,這麼大的喜事,應該高高興興的。”
為了轉移母子兩人的注意力,她的視線落在易長赫的腿上:“娘,哥哥什麼時候能下地?”
她的問題,讓林中月瞬間渾身僵硬,保持著擦淚的動作不敢抬眼。
易雅蘭敏銳的意識到不對:“娘?”
她不敢問出口。
還沉浸在喜悅中的易長赫,更是已經明瞭:“娘,是不是我這腿……”
林中月深吸一口氣,抬眼道:“不會,既然已經解毒了,我們總有别的辦法。”
易晚就是這個時候來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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