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算被毒蛇咬傷,那也不是尋常毒蛇,我得先瞧瞧,易夫人,說個不好聽的,您可要做好心理準備,令郎這傷我不一定能看。”
林中月眼前一黑,差點昏倒:“怎麼,這麼嚴重嗎?”
靈異鐵青著臉,點了點頭,繼續察看傷情。
期間,靈醫稍微一動,易長赫不是慘叫就是咬緊牙關。
等傷情察看完,易長赫早就疼的幾乎昏死,癱倒在地上,渾身上下都被疼出來的汗珠子浸濕。
林中月雖是心疼,卻也無可奈何,顧不得叫人來給他換衣,急忙問靈醫道:
“如何了,要不要緊,可以治療嗎?”
靈醫緊繃著臉沒說話,伸手把剛才戳過易長赫傷口的扇子,遞到了她跟前。
扇柄一端接觸到的傷口,沾染了些許滲出來的膿血和黏液,早就被腐蝕的不成樣子!
“如此毒性,我實在是解不了。”靈醫直接撂挑子,不想接手這個燙手山芋。
“易夫人,您還是另尋高明吧!”
林中月臉色一變,顧不得捂著鼻子了,沉聲道:“大夫,這三更半夜的,我上哪兒去尋人啊。”
“您既然來了,還是請您給犬子弄點草藥,至少止疼消毒的藥得來點兒吧。”
靈醫為難道:“不是我不開藥,隻是易公子的傷勢太嚴重了,這時候胡亂用藥,反而會傷到他,適得其反。”
“易夫人,您趕緊請另外的大夫,這周圍的靈醫您都别請了,白費功夫,他們看不了。”
“逍遙宗有不少好靈醫,您要還想保住易公子的命,趕緊去那邊請人,再晚,隻怕來不及了!”
林中月嚇得退後幾步:“怎麼可能,蛇毒,這麼嚴重?”
嘴上這麼問著,她心裡其實再清楚不過了。
和那人合作前,林中月就問清楚了蛇的厲害!
她要的,從來都是易晚的性命,誰知道會牽連無辜的易長赫?
靈醫不知道她心裡的話,搖頭道:“夫人您自己也看到了,易公子的傷情明顯不同於尋常蛇傷。”
“要是我看得沒錯,這條腿是不可能保住了,所以我才不能接手,免得害了公子。”
“易夫人,您要當機立斷,快些尋靈醫,拖一瞬,公子就危險一分!”
“好,多謝靈醫跑這一趟。”易雅蘭拿出靈石,交給靈醫:“您慢走。”
“我沒給公子看好,也沒用藥,這藥費就算了。”那靈醫趕緊起身:“易夫人,易小姐,告辭!”
靈醫的人尚未走出視線範圍,林中月便發出了一聲哀嚎:“我的兒啊,都怪你,自己上趕著送死!”
“娘,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!”易雅蘭連忙打斷她:“還是趕緊去找外祖幫忙吧。”
“我親自前去,外祖最喜歡我,他不會不見我的。”
“注意安全。”林中月咬牙切齒,恨恨道:“都怪易晚那個小賤人,也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法子。”
“竟然把原本該她承受的一切,換到你哥哥身上了,這仇,我一定要報!”
易雅蘭來不及和林中月搭話,飛快出了門。
榻上,易長赫早就疼的昏死了。
屋內的腥臭濃鬱至極,林中月心下亂的離開,隻能暫時出門去緩緩。
不同於望鶴門的兵荒馬亂,易晚早就帶著小糰子回到了雲頂。
小糰子興奮極了:“小晚晚,你說蛇群真的會跟著他們去望鶴門裡面嗎?”
易晚想了想,道:“或許吧,它們隻能分辯氣味,多半會追隨易長赫去。”
隻要想到望鶴門上下被蛇群占據的畫面,易晚心裡就解氣。
林中月和易峰勾結九頭蛇,以正派著稱的宗門勾結妖物,也算活該!
最好能把事情鬨大,鬨得無法遮掩,讓所有宗門都知道望鶴門的醜事!
“嘖嘖嘖,我看到那傻子被咬了。”小糰子眯著眼,完全是小狐狸的樣子:“也不知道會怎麼樣。”
易晚伸手點了點他額間:“太操心了吧,他怎麼樣和我們無關,你得準備睡覺了。”
“嘶,他不安好心要對付你,他是壞人!”小糰子氣鼓鼓道:“小晚晚,你難道不好奇他的下場?”
易晚認真想了想,分析道:“無非是兩種可能,一種是拖延太久,撐不過蛇毒,人死了。”
“剩下那種呢,肯定是被林中月易峰救活,他到底是望鶴門的少爺,結局隻會是第二種。”
“不過那些蛇看上去毒性不小,就算救活,易長赫定然也要遭老罪了!”
小糰子拍手稱快:“太好了,報應來得如此快,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。”
“但是,這件事,他們會不會攀咬到你身上來,畢竟你孃的墓碑前多出了貢品。”
“他們也不全是傻子,多半會知道你去過。”
易晚沉吟片刻,道:“肯定會啊,以林中月縝密的心思,恐怕會把蛇群算在我娘頭上。”
“當然,我巴不得她這麼做。”
小糰子揚起小臉,滿是不解:“啊,為什麼啊?”
“一旦她敢做,我就會將他們全部拉下水!”易晚的神色,逐漸狠厲了起來:“如今的我,可不是在那個任人宰割的易晚了。”
她頂著老祖宗弟子的名頭,總要拿出點威風來。
不管三個月後結果如何,總歸是先把仇報了。
老祖宗因為她的皮囊而對她好,還想把她變成另外一個女人,她利用老祖宗的威名狐假虎威,不算過分吧?
到雲氏墓前傾訴了一番,易晚難得的睡了個好覺。
第二日神清氣爽的起來,整個人都舒展了。
因為七長老忽然出事,被送去了臨崖淵,武修堂的事無人打理,新弟子們沒有人領著,今日算是臨時休沐。
易晚吃過飯後無事,索性去了靈池。
正當她泡著的時候,白朮慌慌張張進來,稟告道:“小姐,雲宗主派人上山來了。”
“說是望鶴門那邊來人了,請您下山一趟。”
“來就來了,你慌什麼?”雲晚意不慌不忙的浸在池子裡,懶洋洋的靠在邊上。
白朮當然心慌:“小姐,會不會您回望鶴門的事被髮現了,那可是違背靈仙宗宗規的!”
易晚閉著眼,哼了哼:“我和小糰子全程沒看到人,誰也沒證據說是我去過。”
“你别害怕,雲頂裡面他們進不來,去讓人等著就是。”
她才剛進靈池,怎麼可能為這點小事立刻出來?
白朮見她實在淡定,隻能先去回了來人。
泡完一個時辰,易晚起身時還是白朮在伺候。
她看到白朮心慌的樣子,瞭然道:“人沒走?”
白朮嗯了一聲:“那架勢,不看到您是不會走的!”
易晚笑了笑:“如此執著,看來是出了大事,等我換身衣裳,咱們就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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