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濟恩堂的東家是我。”雲晚意拉過他的手,道:“江畢隻是個大夫,不該他去應付這種場面。”
常景棣知道她的性子,勸不動,也隻好跟著她去。
每次發生這種事,總不缺看熱鬨的人。
濟恩堂早就被人圍的水泄不通,裡三層外三層。
馬車距離老遠就過不去了。
常景棣攙著雲晚意下馬車,一邊走,一邊聽百姓議論著。
“嘶,要我說這帝家的生意真邪門,怎麼總出事啊?”
“可不是,那雲帝閣也是帝家的,出了兩三回事了吧?”
“就是,濟恩堂也是帝家名下的產業,據說是帝夫人親自照看的,這不,也出問題了。”
“死的張老頭子我認識,雖然六十幾了,可身體硬朗的很呢,大雨前還在山上砍柴。”
“那天我也撞見了,張老頭一個人揹著三捆柴,健步如飛,怎麼也不像是要死的人。”
“唉,難說哦,一家五口都沒問題,偏張老頭子沒命了。”
“保不齊真是濟恩堂的醫術不行,耽擱了病情。”
“……”
聽到那些話,雲晚意放慢了腳步。
常景棣護著她,輕聲道:“這些愛看熱鬨的人就是如此,聽風就是雨,壓根不知道實情。”
“你就當沒聽到……”
雲晚意搖頭,道:“這些話真真假假,但有些資訊能用。”
常景棣回想著剛才聽到的話,沒覺得有什麼,不解道:“什麼資訊?”
“沒什麼。”雲晚意猶豫了一瞬,沒有明說。
濟恩堂門口,江畢站在門檻上。
他面前的台階下,圍了一圈人,個個義憤填膺。
“你們濟恩堂招搖撞騙,好好的人送進來沒氣了,還說不是你們的責任!”
“把你們東家交出來,你們大夫逃不掉,東家照樣不行!”
“我爹身子骨硬朗,被你們折騰沒命,你們必須給個說法!”
“人現在還沒下葬呢,嘴角青紫,一看就是你們用錯了藥!”
“……”
不管底下的人說什麼,江畢面上始終冷淡平靜,沒有辯解,亦沒有任何不忿的情緒。
倒是何宇,漲紅著臉一直在說什麼。
不過,他一個人的聲音,壓根抵不過一群人歇斯底裡,淹沒在人群中。
“瞧見了?”常景棣拉著雲晚意,沒讓她繼續往前:“張家的老老少少都瘋了。”
“你現在過去,他們隻怕要失去理智,對你不利。”
雲晚意一頓,苦笑道:“逃避隻會讓事情愈演愈烈,你應該瞭解我的,從來不會退縮。”
“我正因為知道。”常景棣歎了一聲,道:“罷了,你現在不是從前的雲晚意了。”
“過去吧,有我在,不會讓哪些人傷害你。”
兩人好不容易擠到前面。
江畢看到她的時候,面上總算有了波瀾。
趁張家的人沒反應過來,拉著她就進門了。
大門在身後關上,江畢冷著臉,問常景棣道:“你不是說,不會讓她過來?”
“是我要來的。”雲晚意趕緊道:“那些人怎麼回事?”
“你倒是不怕死。”江畢話是這麼說,到底還是道:“人的確死了,但不是因為雲帝閣。”
“張老頭子的後腰被房梁砸到,恰好傷到了脊椎,送來時已經動彈不得,當時我就說過情況危急。”
“可張家另外幾個也疼的厲害,沒人過來看過張老頭子。”
“我儘量用藥拖著,到底還是沒拖過昨兒,這不,人就來鬨上了!”
事情跟常景棣說得差不多。
雲晚意還沒說話,門忽然被拍的震天響。
還伴隨著張家人的辱罵:“有本事草菅人命,怎麼還躲著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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