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哼,她們倆上北山祈福,半道不見了蹤跡。”雲晚意完全不信她的說辭:“經過多方調查,人就是被你們擄走了。”
“靈佘,你既見識過我們的厲害,也該清楚不是我們的對手,早點說出她們的下落,免得千年道行儘毀!”
靈佘冷哼道:“說了沒有就是沒有,沒有的事,我如何告訴你們?”
雲晚意冷笑一聲,轉向其他兩個妖物:“你們呢,說不說?”
蛤蟆呱呱兩聲,道:“什麼人,哼,到我們嘴裡了都是死人,别說抓走!”
“你殺了我們,主人不會放過你的!”
蜈蚣顯然識時務,語氣好很多:“兩位貴人,我們無冤無仇,你們說的人也不是我們抓走的。”
“這樣,我們出去幫你們尋人,你們放我們一條生路,好不好?”
“哼,這麼多無辜村民被你們殺了,你們作孽還少?”雲晚意緩緩抬起姮之玉,指著蜈蚣。
“給你最後的機會,人在哪?!”
靈佘哈哈大笑,打斷道:“你們難道還沒看明白嗎,他們自詡正義,不會放過我們!”
“求饒無用,還不如殺出去,我們三個的力量,突破這結界不是問題!”
“靈佘,你别以為我不知道。”蜈蚣擰著觸角,道:“你想讓我和蛤蟆給你墊背。”
“你自作主張導致受傷,差點壞了主人的大計,主人對你已經不滿,你現在還想借刀殺人!”
“就是。”蛤蟆鼓著腮幫子,不忿道:“他們二人不費吹灰之力,直接殺了我們這麼多人。”
“你憑什麼覺得,我們能與之抗衡?!”
“……”
幾個妖孽起了內訌,爭執不休。
靈佘氣憤之餘,礙於主子的算計,又不敢說的太明白。
眼下的情況,顯然是這帝老爺和帝夫人挑撥離間!
可惜這倆蠢貨,不但沒察覺,還入了圈套。
難怪主子不相信它們。
雲晚意趁著幾個妖孽自顧不暇,看了眼常景棣。
常景棣會意,打斷幾個妖孽的爭執:“事已至此,你們爭執無用,是要保命,還是效忠你們的主子到死?”
“你說的人,我們當真不知道。”蛤蟆深深看了眼靈佘,轉向常景棣,道。
“我們若是知道,肯定以保命為先,但你也看到了,靈佘比我們厲害,處處壓製我們。”
“你們的朋友要當真消失,也隻能是被靈佘藏起來,不關我們的事!”
“蛤蟆!”靈佘恨不得掐死它:“我一直和你們在一起!”
“哼,你深受主子喜歡,誰知道有沒有趁我們不防時,另外抓了人來。”蜈蚣冷哼道。
蛤蟆跟著幫腔:“就是,你受傷回來那日,可罵了好久,說你要朝那個什麼帝夫人報仇!”
“靈佘,你還有什麼好說的?”雲晚意手中的姮之玉調轉方向,對向靈佘:“我耐心有限。”
“千年修為,你也不想就此散了吧?”
“你還要我說什麼?”靈佘氣的蛇眸微紅:“帝夫人,你的朋友失蹤,當真和我們沒關係!”
“我要報仇也會去找你,不會找兩個毫無縛雞之力的人。”
雲晚意盯著靈佘。
靈佘似乎當真沒說謊。
常景棣湊到她耳邊,小聲道:“熙然郡主和餘小姐,說不定真沒在她手中。”
“我們一開始,就被有心人誤導了。”
兩天兩夜了,這是第三天!
還找不到她們,雲晚意不敢想她們的處境。
心裡的怒意出不來,雲晚意手中的姮之玉,毫無預兆的飛向靈佘:“這件事不管與你有無關係。”
“你們這群妖孽,殺了村子裡的人取而代之,害人性命是真,殺了你們不為過!”
常景棣緊隨其後動手。
靈佘似乎早有預料,搶先一步拉過身邊的蜈蚣作為擋箭牌。
蜈蚣下意識拿出武器抵擋。
它那點法器,怎麼可能是姮之玉的對手。
相撞的瞬間,它的武器化作粉末,姮之玉的威壓,還在不斷朝兩人飛來。
靈佘是蛇,身姿靈巧,眨眼的功夫,威壓撞擊在結界上,結界出現了漏洞。
靈佘一把丟下蜈蚣,順著洞口消失在雨幕中。
她一直在示弱,找機會逃走!
常景棣還要去追。
雲晚意一把抓住他:“畢竟是千年蛇妖,魚死網破也足以拖住我們的腳步。”
“先解決這兩個吧。”
蛤蟆和蜈蚣來不及辯駁,兩隻修煉大幾百年的妖物,已經喪命於重羽扇下。
常景棣解了結界,屋子恢覆成正常樣子。
不過,整個屋子裡儘是毒物死屍。
還有不少人皮。
沒了妖物的把持,那些人皮瞬間腐爛發臭。
“不知道這村子裡的妖物,還剩下多少。”雲晚意忍住噁心,道:“要早些查清楚,免得百姓再受其害。”
“可,這件事不好交給大寒。”常景棣猶豫道:“他也是凡人,除非你我親自去搜。”
“從靈佘身上沒查到熙然郡主和餘清鴻的蹤跡,還得重新理清楚線索。”
他們隻有兩個人,分身乏術。
雲晚意稍微想了想,當機立斷:“我們分開行動,你去這村子裡繼續查。”
“靈佘打著叫村長的旗號,把所有妖物召集過來分一杯羹,除了她逃走,應該是沒有其他妖孽了。”
“難保萬一。”常景棣卻有另外的擔憂:“這件事不一定結束,靈佘它們是妖物,整個村子足有幾百口人。”
“它們的力量,要想屠村很簡單,為何要裝成人形來騙人吃,還有,這麼多妖物,竟然一點妖氣也不曾外露?!”
“我們一開始以為,靈佘的主人手下隻有她一個大妖,瞧瞧這一地妖屍,證明我們之前所想有誤區。”
“她主子的身份,隻怕不是凡人,否則不可能收服這麼多妖!”
雲晚意也知道現在疑點諸多。
可這些事,都不是她最擔心的。
“先分頭行動,我得儘快找到清鴻和熙然。”雲晚意顧不得外邊的大雨,道:“我趕回白雲鎮。”
“既然有人給我們假線索,那人必定關注著我們的一舉一動。”
常景棣剛要說話,她繼續道:“這邊都是妖屍,還死了那麼多人,總要有人善後,你留下和大寒一起解決。”
“傘。”常景棣拿過牆角的牛皮紙傘,道:“路上小心,我儘快把這邊忙完,就來跟你彙合。”
“大寒跟著你,我們來時乘坐馬車,他整好給你駕車。”
雨還在繼續,雲晚意走到籬笆門門口,回頭看了眼。
雨勢太大,常景棣的身影在雨幕後,根本看不真切。
但雲晚意知道,他肯定也在目送她離開。
回到上城,已經是午後了。
雨終於小了很多,從一開始的稀裡嘩啦,轉成淅淅瀝瀝。
本來大寒要留下保護她,雲晚意不放心常景棣,讓大寒去村子裡接應常景棣去了。
“夫人,您怎麼一個人回來了?”立秋打水過來,伺候雲晚意換衣,疑惑道:“老爺呢?”
“他有些事處理,要晚點歸來。”雲晚意快速換好衣裳,問道:“盯著桑榆樓那邊的人,最近可有什麼發現?”
“和之前一樣。”立秋蹙眉,不解道:“桑榆樓比我們想象中要沉得住氣。”
“我們的人不分晝夜,換班盯著,卻一點兒異常都沒發現。”
正說著話,曹淑琴摸到窗下。
隻是,她沒什麼經驗,剛湊上前,就碰到了立秋設下的陷阱。
“有人。”雲晚意穿戴完畢,道:“出去瞧瞧。”
立秋快步出去,就見曹淑琴瘸著腿,正打算逃走。
“你在這做什麼?”立秋沒好氣道:“不是叮囑了嗎,這院子不是你能來的地方!”
“我,我瞧著雨太大,想過來看望夫人。”曹淑琴哭喪著臉,腳疼的厲害,想嚎卻不敢。
她踩到的是老鼠夾子。
鐵架子深深嵌入肉裡,暈出的血跡遇上打濕的鞋襪,她挪動沒幾步,已經疼的鑽心。
“過來看望夫人,竟然摸到了窗下?”立秋冷笑道:“你打量著蒙我呢?”
曹淑琴不知道怎麼解釋,目光一轉,看到窗下襬著的花盆,道:“下了幾天雨,我擔心花盆積水。”
“哼,你真以為都是傻子呢?”立秋還要斥罵。
“立秋。”雲晚意在屋裡叫了一聲:“說不定真是個誤會,先讓她進來。”
曹淑琴忍著疼,道:“多謝夫人。”
老鼠夾子尚未拿開,每走一步,就像走在刀尖上似的。
曹淑琴不敢喊疼,咬著牙關進門。
雲晚意穿戴完畢,坐在軟塌上,漫不經心的看過來:“喲,這腿怎麼了?”
“夫人,咱們院子最近鬨老鼠,奴婢放了幾個夾子在窗外。”立秋解釋道:“誰知道真有人鬼鬼祟祟踩上了。”
“我,我不是鬼鬼祟祟。”曹淑琴打量著雲晚意的臉色,辯解道:“我是聽說夫人冒雨出去,前來關心夫人。”
“要不要我提醒你,你之前乾了些什麼事,夫人需要你關心?”立秋厭惡的瞥了一眼。
曹淑琴沒回答,朝雲晚意看去,忍著疼痛道:“夫人,我知道之前做的不對,可您總要給個將功補過的機會。”
“我現在對您可是真真兒的!”
雲晚意一想,恰好想到桑榆樓上:“之前你去雲帝閣鬨事,聽說,是被桑榆樓唆使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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