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便是沒大沒小,白雲鎮的日子不算很太平,有個開心果在身邊解悶。”
“也是,人生地不熟,有點熱鬨也好。”熙然郡主一掃剛才的不開心,道:“我們給你帶了很多東西。”
“你去瞧瞧看有沒有喜歡的?”
雲晚意一左一右拉著兩人,道:“這兒不是說話的地兒,先回府。”
回到帝家,熙然郡主一看到靈果兒,就高興的不得了。
“真可愛啊,你說孩子沒大沒小,我還以為怎麼也得七八歲上十歲。”熙然郡主捏著靈果兒頭上的啾啾,道。
“沒想到竟是這麼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,小孩兒,以後跟我玩好不好?”
靈果兒嫌棄的看了眼熙然郡主,尤其是她捏著嗓子說話。
他閃到雲晚意身後,冷哼道:“小晚晚,你撿了多少人回來了,這家要呆不下了啦!”
前面有鄭如霜,之後有王湘,好在王湘並不住在帝家。
去一趟北山觀,還帶回來個蹊蹺的愛哭包靈佘。
現在好了,又是兩個人。
靈果兒實在想不透,之前的姮晚,也沒這麼熱心腸啊!
雲晚意蹙著眉,輕輕敲了敲靈果兒的腦門:“客氣些,這兩位是我在上城的好友。”
“這位是熙然郡主,還有一位是餘清鴻餘小姐,你别沒大沒小,叫姨姨,知道嗎?!”
靈果兒嘟著嘴,不情不願,也張不開口。
什麼姨姨,他又不是小晚晚的兒子!
雲晚意也拿靈果兒沒辦法,隻能對熙然郡主和餘清鴻道:“他就這性子,你們别多心。”
“沒事。”熙然郡主手一揮,道:“小孩兒嗎,童言無忌,他挺可愛的。”
“你才可愛。”靈果兒哼了一聲,抱著手臂一臉不悅。
靈佘聞訊而來,在門口探頭探腦,似乎很害怕的樣子。
餘清鴻注意到門口的靈佘,疑惑道:“不是一個孩子,這又是哪兒來的?”
看到靈佘,雲晚意下意識蹙眉:“從北山觀下山時撿的,靈佘,進來。”
靈佘小心翼翼的進門,對雲晚意怯怯叫道:“孃親。”
“呀,你是沒長耳朵嗎?”靈果兒第一個炸毛:“說了多少遍了,小晚晚不是你娘。”
“你再不聽,還叫她孃親,我把你丟出去信不信?”
靈佘癟著嘴,要哭不哭,可憐極了。
“嘶,小孩兒,你怎麼這般粗魯?”熙然郡主嘖了一聲,道:“人家好歹是個女娃娃。”
又對靈佘招手,溫柔道:“來,上姨姨這兒來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雲晚意打斷熙然郡主,道:“靈佘怕人,且我剛撿到,她腦子不好使。”
“立秋,把靈佘帶下去,以後别讓她上前來,驚擾了我的客人。”
“是。”立秋趕緊拉著靈佘的手,輕斥道:“不是叫你呆在房間裡嗎?”
瞧著兩人出去,餘清鴻看出端倪:“晚晚,同樣是别人的小孩兒,你對靈果兒和靈佘完全不同。”
“難道你不喜歡靈佘?”
雲晚意按了按眉心。
她不僅不喜歡靈佘,還對靈佘的身份表示懷疑。
隻是,靈佘剛來,沒表現出什麼異常,她暫時還不知道靈佘究竟是誰。
轉念想到熙然郡主和餘清鴻,還要在這呆一段時間,不免要和靈佘相處。
兩人又是心軟的人,保不齊被靈佘可憐兮兮的樣兒招惹。
雲晚意把無關的婢子遣出去,留了彼此和幾人的心腹,才正色道:“實不相瞞,靈佘這孩子雖然小,可來路不正。”
“她看上去傻卻不是真的傻,我擔心她是别人派來對付我的,所以留有戒備。”
“啊?”熙然郡主長大嘴巴,滿是疑惑,道:“瞧著就是個可憐兮兮的小孩兒。”
“三歲的樣子,能對付你什麼?”
“是啊。”餘清鴻也表示不解:“便是樹敵,也不至於讓這麼個小不點來你身邊。”
雲晚意蹙著眉,沉聲道:“你看,你們二人也覺得隻是小孩兒而已,構不成任何威脅。”
“若我不說,你們肯定會被她可憐可愛的樣子迷惑,一點兒也不會防備,對嗎?”
餘清鴻若有所思的點頭:“也對,越小,看上去越無害,越不會去防備。”
“出其不意。”雲晚意吸了一口氣,道:“這便是我對她冷淡的原因,而且她太喜歡哭了。”
“一點小事就哭,似乎要用哭,來逼得我去妥協,順著她心疼她。”
“你們二人不是外人,我就明說了,靈佘我剛帶回來,底細不明意圖不明,你們一定要防備。”
熙然郡主插嘴,指著一旁百無聊賴的靈果兒道:“他也是你收養的,不要緊?”
“他可信。”雲晚意看著靈果兒,終於露出些笑意:“就是頑皮罷了。”
靈果兒朝熙然郡主齜牙:“你才不可信呢,誰害小晚晚我也不會,我隻會保護她!”
“嘿,還挺記仇。”熙然郡主被他逗笑了:“就你這小身邊,怎麼保護晚晚?”
靈果兒嗤了一聲,似乎不屑跟熙然郡主理論:“你什麼也不懂。”
瞧著兩人你不讓我我不讓你,雲晚意趕緊說和:“好了,靈果兒,長輩在前,你少說幾句。”
靈果兒吐了吐舌頭。
天色逐漸變黑,管家套好馬車,前來詢問雲晚意什麼時候出發。
“你還有事?”餘清鴻疑惑道:“是不是我們忽然到來,打斷你的計劃了?”
“沒有,本也無關緊要。”雲晚意說著,朝管家道:“去覃家回了,就說府上來了貴客,暫時抽不開身。”
“今晚的宴會我們去不成了,改日再說。”
管家應了一聲,趕緊出去傳話。
熙然郡主疑惑道:“誰請你去赴宴?”
“白雲鎮覃家。”雲晚意坐著也是無事,把覃家和雲帝閣的恩怨,一併告訴兩人。
熙然郡主聽的拳頭硬了:“天下竟有這等無情無義之人,那覃小姐好歹是親生的孩子,覃老爺怎麼捨得!”
餘清鴻扯了扯熙然郡主的衣袖。
熙然郡主後知後覺,看了眼雲晚意。
“無事,我早就看開了。”雲晚意看到她們二人的小動作,無所謂笑道:“而且我就是最好的例子。”
“我也是雲恒益的孩子,他照樣能犧牲我,還有什麼不可能的?”
餘清鴻沒接這個話,反而道:“既然被你拆穿,那覃家應該避著你走。”
“如今又要請你去赴宴,所謂何事?”
雲晚意無奈搖頭:“這,又要說起另一樁事了,我們做生意,初來乍到,未免跟當地做生意的衝突。”
她引出和桑榆樓的恩怨,順便說了曹淑琴鬨出來的事。
熙然郡主和餘清鴻兩人聽的連連咋舌。
聽完所有的事,餘清鴻感慨道:“我總算知道,你為何不讓我們離開太師府國公府了。”
“滿打滿算,你們到白雲鎮不超過三個月,沒想到竟遇到了這麼些事。”
“而且你們二人本分,不會主動招惹别人,都是别人主動找茬!”
雲晚意苦笑道:“是啊,正因為我知道外邊為難,才讓你們玩一陣再回上城。”
“話說回來,我們仇家不少,你們住在帝家說不準會被連累,以後進出帶著暗衛。”
“我跟爺也會派暗衛守護你們,不會打擾你們的隱私。”
熙然郡主躍躍欲試:“晚晚,你沒必要拒絕今日的晚宴,去會會那個覃老爺,看他到底設的什麼鴻門宴!”
“對啊,我們不是外人,你沒必要因為我們絆住手腳。”餘清鴻輕聲道:“我們二人留下用膳,不是不可。”
雲晚意搖頭:“你們剛到,第一頓飯我怎麼也要陪著你們吃。”
“放心,錯過這一次晚宴,還有下一次呢,這覃老爺既然身後有人指使,就不會善罷甘休。”
帝家管家去覃家回話。
前腳剛走,覃守業後腳就忍不住了,怒道:“這帝家小倆口,還真是不給面子。”
“我誠心誠意去請,他們竟然答應又反悔,把我們當猴耍呢!”
相比之下,覃夫人淡定許多,睨了他一眼:“人家怎麼做,那是人家的選擇。”
“再說了,他們也不是故意不赴宴,沒聽他家管家說,上城來了貴客。”
“哼,我看就是敷衍。”覃守業雙眼猩紅:“故意不給我們面子呢!”
覃夫人不滿道:“你左一句不給面子,右一句誠心誠意,你要當真誠心,為何不親自去帝家相邀?”
“這些年我們覃家舉辦宴會,但凡身份比覃家高的人,我都是親自上門去邀請。”
“到了你這兒,請不來客人不自省就算了,還怪客人?”
覃守業一頓,不甘心道:“那他們一開始,大可不答應啊!”
“又來了!”覃夫人猛的摔了手中茶杯:“你要不滿,就去帝家瞧瞧,看人家到底是騙了你,還是真有客人!”
說完,覃夫人起身,道:“看到你都煩,就知道抱怨,不會想辦法!”
這些話,都是以前覃老爺說覃夫人的。
一朝風水對調。
當著下人的面,覃守業屈辱萬分,也不得不受著!
他吸了一口氣,將不甘和怨恨壓下,道:“那我親自去帝家相邀,這樣總不算失禮。”
覃夫人沒搭理他。
覃守業吩咐準備禮物,晚飯也不吃了,直奔帝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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