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醫術高明,提前服用解藥,必然能解決不足!”
面對他的誇獎,雲晚意苦笑道:“我說的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,也算不得良策。”
這邊有北山觀的弟子看守,雲晚意幾人先回觀內。
她寫好書信交給菩涵道長,和常景棣一起等在偏殿。
這時,她才有空和常景棣說起之前:“你趕去踹章員外那一腳,瞧著不同凡響。”
“動作之快,肉眼都難以分辯,難道你在裡面悟出心法了?”
常景棣輕輕摟著雲晚意,低聲道:“也不算全悟,但已經有法門了。”
“我之前學功夫的時候,師父曾說過練氣的法則,不過我們凡人所習,都是拳拳到肉的蠻力。”
“靈果兒說當年帝諶修的是火係法術,這一句話點醒了我,等關起門後,我仔細瞧過那心法心經。”
“不僅僅是字面意思,你仔細去看,閉眼冥想,便會知道其中的奧秘所在。”
靈果兒拉著雲晚意另一隻手,脆生生道:“心法心驚的參破需要自己的悟性,他跟你說再多,也要你自己去領悟。”
“趁立秋還沒來,你們先回玉姮宗打坐冥想,她來了我再去叫你們。”
時間緊迫,原本雲晚意沒打算從玉姮宗出來。
因為詭異的蛇身身不由己,沒想到遇到了章員外的事。
這一耽擱,又是好幾個時辰。
“靈果兒說得沒錯。”常景棣拉著她,低聲道:“我們先去玉姮宗,上山下山一趟,怎麼也得一個時辰。”
“與其在偏殿空耽擱,不如去玉姮宗。”
兩人一致決定,先入玉姮宗。
和偏殿相反的客院,章員外和章夫人再一次鬨了起來。
章員外煩躁不已,指著乾巴巴的白粥,道:“你給俊兒吃的什麼東西,短短七日,他從胖小子折騰成了這般瘦弱。”
“吃了多少苦頭,你不給他吃點好的就算了,一碗白粥能有什麼營養?”
章夫人端著白粥,冷聲道:“你不識字嗎,帝夫人開的醫囑便是如此。”
“俊兒遭了大罪,雖清醒,人還虛弱著,虛不受補你沒聽過嗎?”
“哼,我看那女人就是故意的,就為了報複我。”章員外憤憤不平,道:“什麼虛不受補,你出去打聽打聽。”
“病人就是要吃好的補品,這樣才能快速恢複,聽我的,來人,把帶來的人蔘熬上,給少爺喝了。”
“章樹青,你非要把俊兒折騰死了才甘心?”章夫人哭喊道:“人家帝夫人是大夫,不會害俊兒的。”
“我是他親爹,更不會害他!”章員外一肚子怒意,尤其是提到雲晚意和常景棣,更是火冒三丈。
他奪過章夫人手中的碗,狠狠摔在地上:“我的萬貫家財將來都是俊兒的,你給他吃這些,腦xx病嗎?”
“那女的就因為我怒火之下要對她動手,就挾私報複,折騰俊兒,你個傻子跟著她攪合什麼?”
一碗滾燙的白粥,潑的到處都是,連章員外的衣裳上都沾了不少。
章夫人還要分辯,章員外抖著衣襟,不悅的警告道:“我火氣正大,你别往我槍口上撞。”
“不知道你長得什麼豬腦子,相信一個外人不肯相信我,當初我怎麼就娶了你這麼個不中用的?”
章夫人知道他的脾氣,無可奈何,嗚嗚咽咽閉了嘴。
可心裡怎麼想怎麼不對勁。
剛才帝夫人特意叮囑過,孩子身子虛弱,切不可進補,否則適得其反。
說這話的時候,章樹青分明就在這,要麼是他走神了沒聽到,要麼他當真以為帝夫人在公報私仇。
等章員外去隔壁屋子換衣裳後,章夫人不放心,叫來心腹婆子,悄悄吩咐她以買東西的名義去找帝夫人。
大寒去蛇群附近放迷煙了,隻剩下靈果兒守在偏殿。
章夫人身邊的婆子來尋了一圈,沒看到常景棣和雲晚意,急的直跺腳。
靈果兒愛憎分明,剛才的事情還記著呢,對婆子一點好臉色也沒有。
“小公子。”婆子沒辦法,好聲好氣哄著,道:“你家大人呢?”
“又要做什麼?”靈果兒沒好氣道:“嫌剛才沒打到小晚晚,又追來打一次?”
“哎喲,您可誤會我們了。”婆子四下看了眼,低聲道:“實話跟您說,我家夫人沒有同帝夫人交惡的意思。”
“是章員外,唉,他犟的跟頭牛似的,脾氣火爆,我們都不敢跟他對著來,夫人叮囑我,要跟帝夫人真心實意道歉。”
“免了。”靈果兒冷笑道:“你們家員外厲害著呢,那一腳要真落在小晚晚身上,指不定要踹成什麼樣兒。”
“現在道歉啊,什麼都晚了,見過殺了人道歉,人能活過來的?”
“哎喲,你這小公子,小不丁點兒,怎麼人精兒似的?”婆子急的沒辦法,不得不耐著性子,道。
“千錯萬錯我們都認了,求求小公子行個方便,告訴我們你家大人上哪兒去了。”
“再晚些,我家小公子要遭罪的!”
靈果兒人小鬼大,聽出不對後,眯著眼道:“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?”
婆子簡單的把章員外要給章俊進補的事說了說:“小公子,你也瞧著了。”
“若非帝夫人妙手回春,我家公子估計沒了,好不容搶救回來,總不好再麻煩帝夫人一遍。”
靈果兒隻是人小,他腦子靈光著呢!
聞言止不住冷笑,道:“所以,你家員外要給孩子喂好吃的,你的夫人攔不住,來求我的小晚晚?”
婆子總覺得這小孩兒對帝夫人的稱呼很奇怪,但她沒時間去想這個。
她急聲道:“就是這樣,還請帝夫人出面,幫忙斡旋。”
靈果兒呸了一聲:“小晚晚廢了老大功夫,才將你們那破孩兒救活,章員外自己作死,求小晚晚有什麼用?”
“難道叫小晚晚過去讓章員外再動手,哼,良言難勸犟死鬼,那是他親兒子,别人能說什麼?”
婆子還要再說,靈果兒打斷道:“小晚晚去處理蛇屍的問題了,你要見也見不著,别白費口舌。”
婆子四下環顧了一圈,偌大的偏殿,的確隻看到了這小公子獨身一人,沒瞧見帝夫人跟帝老爺。
看來當真是出去了。
婆子還得回去幫章夫人照顧章俊,不能在這邊耽擱,隻能先回去。
看著婆子的背影,靈果兒白眼都要翻上天了。
章員外這一家真夠可以的,死不聽勸,就得自己承擔後果,哪裡來的臉皮讓小晚晚幫忙,呸!
玉姮宗內。
常景棣距離徹底領悟心法,還差臨門一腳,怎麼也無法參破最後一絲。
雲晚意那邊呢,小有進展,但進展不大。
她無法形容自己的感受,就好像每每要參透心法的時候,總會被一層看不見的東西阻礙。
且每當那時,肚子裡的孩子就動的厲害。
剛剛更是使勁一腳蹬在她的骨頭上,瞬間冷汗就下來了。
常景棣領悟無果,索性決定先去看雲晚意。
進門就瞧著雲晚意大汗淋漓,臉色蒼白。
“晚意。”常景棣三兩步上前:“你怎麼了,哪裡不舒服?”
“沒有。”雲晚意的疼已經逐漸緩解,她擦了擦汗,把自己身體的奇怪之處告訴常景棣。
“每次要悟時,孩子就動的厲害?”常景棣疑惑的摸著她的肚子,安撫肚裡孩子的同時,猜測道。
“會不會跟你懷孕了有關,畢竟當初的姮晚沒有懷孕,心法和修為手到擒來。”
雲晚意長舒一口氣,搖頭道:“我也不清楚,但這反應總覺得不太對,你呢,如何?”
常景棣歎道:“就差臨門一腳,也還差點意思。”
看雲晚意臉上似乎帶著失落,常景棣安慰道:“今日剛開始接觸,急不得,尤其是你。”
雲晚意勉強一笑,旋即想起靈果兒說過的果子。
她提議道:“去後面摘點果子吃吃,靈果兒曾說,姮晚和帝諶在修為卡住時,會吃果子來突破。”
常景棣一頓,蹙眉道:“除了幻化成人的靈果兒,後山還有好幾種果子樹,你知道是哪一種?”
“都種在玉姮宗了,還能有毒不成?”雲晚意失笑,道:“多多益善。”
兩人去後山摘果子。
奇怪的是,上次來看到的好幾顆果子樹都枯死了。
整個樹都成了枯樹,唯獨一顆結著淡紫色果子的樹依舊開著花,結著零星幾個果子。
“咦?”常景棣四下看了眼,疑惑道:“先前來還好好的,這才多久,怎麼都枯了?”齊聚文學
“是啊。”雲晚意摸著變成枯樹的果子樹,道:“像是瞬間失去養分……”
說到這,她意識到什麼,驚疑道:“這些果子樹,會不會跟無塵道長有關?”
“他死了,果子樹就枯了?”
常景棣一想,還真有這個可能,不然無法解釋,千年來都沒問題的樹,會忽然間枯萎。
“罷了,有也不錯。”他摘下淡紫色的果子遞給雲晚意,道:“上回來,這棵樹隻開了花,沒結果。”
“沒想到現在隻剩下它了,整好今日能嚐嚐是什麼味兒。”
果子剛入口,雲晚意就呸了出來。
又澀又苦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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