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該不會,他被你的美色所迷……”
“胡說什麼呢!”一旁的雙喜聽到這話,面色不悅,打斷道:“我家夫人跟老爺伉儷情深,相互扶持欣賞走到今日。”
“夫人便是長著傾國傾城的臉,旁人動了心思,也是旁人的錯兒,鄭小姐可别叫我家夫人背上狐媚罵名!”
鄭如霜趕緊辯解道:“你們别誤會,我說那話沒惡意,畢竟晚意長得是真好看,絕色無雙。”
“何況晚意還有一身叫人佩服的醫術,江畢也是正常男子,動心難道不是很正常嗎?”
“得了,江畢這個人行事光明磊落。”雲晚意打斷兩人的話,道:“他知曉我和老爺在一起,豈會做傷風敗俗的事?”
“江畢最多隻是因為敬佩我的醫術,說個自大的話,我這醫術放眼整個北榮,也找不到能與我匹敵的對手。”
“他答應拜師,還是想從我這兒習得更厲害的醫術罷了,並非你們所想的男女之情那般庸俗。”
雙喜當即傲嬌的應聲,抬起下巴道:“也是,夫人您的醫術早就是出了名的厲害,連太醫院那幫人都對您甘拜下風。”
“咳咳。”雲晚意輕咳兩聲,示意雙喜說錯話了。
雙喜也意識到這點,話鋒一轉,問道:“那,夫人答應收徒了?”
雲晚意的視線看向鄭如霜,道:“暫時還沒有,不過,我可以以江畢答應收如霜為徒,藉此答應他。”
鄭如霜眼前一亮,旋即又黯淡了幾分:“這樣一來,江畢會不會覺得,我們還是在聯手逼迫他?”
“我雖然想跟他親近些,可卻不想叫他反感。”
“不會的。”雲晚意眨眨眼,道:“我喜歡你的性子,你又幫我過,以這個為要求,江畢肯定會應下。”
鄭如霜還是有些猶豫:“那,先說好,若他不願,定不可威逼脅迫。”
“嗯。”雲晚意無奈的點了點鄭如霜,道:“你呀,人家還沒跟你近一步呢,就上趕著維護,處處為他著想。”
“要真近一步了,還不得整顆心掏出來給人家,女孩子這樣會吃虧的。”
鄭如霜臉色一紅,垂著眼眸,雖是嬌羞卻又篤定:“能跟他在一起,什麼我都認了。”
“再說了,男女之間的感情不就是得掏心掏肺,全心全意,看晚意跟帝老爺也是如此。”
雲晚意笑了笑,沒有繼續反駁她什麼。
說了一會兒話,雲晚意也覺得身子鬆快了些,起身告辭。
鄭如霜一瘸一拐跟到門邊,還不忘叮囑:“你可千萬不能逼迫他啊!”
雙喜走出去老遠,回頭還能看到鄭如霜倚在門邊的影子。
她蹙著眉道:“鄭小姐對江大夫還真是一往情深,也不知道那江大夫,到底對她有沒有意。”
“兩個人之間的事,又豈是我們外人能說清楚的?”雲晚意不置可否:“順其自然就好。”
“話是這樣說。”雙喜湊到雲晚意跟前,道:“我記得夫人之前時常告誡奴婢幾個,女子太主動沒好下場。”
“驚蟄與奴婢,穀雨與寒露,不都是他們男的主動,鄭小姐這樣上趕著,隻怕江大夫那邊越發看不上。”
雲晚意想到江畢的性子,再想了想鄭如霜的性子,笑道:“還是那句話,兩人之間的事,别人都是局外人。”
“說不準江畢對鄭小姐也早有心思,不然他耐著性子,每日前來換藥是為了什麼?”
和雙喜分開後,雲晚意叫來了管家,問鄭旭升的事。
管家不太清楚,支支吾吾道:“的確有這回事,不過夫人您出門前,曾再三叮囑過。”
“閒雜人等一概不見,所以老奴也吩咐下去,主子不在的時間,任何人上門都擋回去。”
“鄭大人便是那個時間過來的,連同鄭夫人一起。”
雲晚意猜到是這樣,又問道:“他們還帶了東西過來?”
管家不甚清楚,搖頭道:“門都沒能進來,據說還帶了幾個箱籠,其中一個說是交給鄭小姐的。”
“因著您的交代,底下的人都擔心混進去什麼不好的東西,也給拒絕了,鄭大人還留了口信。”
“說等兩位主子回來,便給他傳信。”
雲晚意聽到這話,又問道:“此外,還有别的事情嗎?”
“沒有了。”管家仔細想了想,又補充道:“哦,對了,還有件事,那個鄭夫人說要買雲帝閣的料子。”
“恰好那幾日雲帝閣也沒開門,也就沒了下文。”
雲晚意沒想出什麼不對,叫管家先下去了。
“這又是怎麼了?”常景棣聽了個大概,看到雲晚意臉色不太好,疑惑道。
“鄭旭升還來府上做什麼,看鄭如霜?”
“不知道。”雲晚意走到桌前,喝了幾口茶,道:“按照鄭旭升的性子,鄭如霜腿瘸後,他不該繼續前來。”
“短短半個月,竟來府上兩次,我擔心他是不是别有用心。”
“鄭如霜好歹是他原配嫡出的長女。”常景棣倒是沒想那麼多,輕聲道:“或許,他當真牽掛鄭如霜吧。”
雲晚意奇怪的掃了眼常景棣,道:“鄭旭升就算是想念鄭如霜,才會來我們府上。”
“可他明明知道鄭如霜討厭他的新夫人,沒道理兩次都帶著膈應鄭如霜吧?”
不等常景棣往下想,雲晚意當機立斷,道:“吩咐下去,叫人去鄭家打聽情況。”
“順便,也得去蔣老太家裡瞧瞧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常景棣拉著雲晚意,把她攬入懷中,道:“都聽夫人的安排。”
“唉,我這夫人啊,每天有操不完的心,一刻也不想消停,天色已晚,咱們還是先休息。”
雲晚意坐在他腿上,嗔笑道:“下午不是才休息了?”
“天黑啦,夫人。”常景棣抓住她的手:“都說日出而作日入而息,你現在不睡,明日又要疲累。”
“再說,你還答應明日去北山觀呢,爬山也要耗費一番體力。”
雲晚意被他磨得不行,隻好跟著去榻上。
常景棣下午睡夠了,哪裡有睡意,還不是想著釀釀醬醬的事。
晚膳前雲晚意點的火,總要滅了才好。
這一折騰,又到了半夜。
不過折騰的後果,是兩人的睡眠都很好。
一覺睡到了大天亮。
且,大寒跟立秋也回來了。
兩人夜半歸來,念著主子們都歇息了,早間才過來彙報。
他們倆去的是桑田鎮西側的牛蹄鎮。
看到的情況和遇到的事情,和穀雨寒露兩人大同小異。
牛蹄鎮的乞丐,在一個月的時間內逐漸消失,鎮上的人對此毫無察覺。
畢竟,誰也不會去注意到乞丐。
還有經常外出的獵戶,挑著東西四處販賣的人,也失蹤了好幾個。
“總而言之,消失的全是不容易引人注意的人。”立秋總結道:“且人數不多,所以暫時沒有人察覺。”
“若不是奴婢跟大寒兩人,以尋親的藉口去查探,估計到頭來也什麼都不會發現!”
不等雲晚意和常景棣開口,寒露激動道:“你們查到的和我們查到的近乎一樣!”
“連大寒剛才說,山澗道人給的符紙無火自燃,都完全相近!”
說著,寒露轉向雲晚意,道:“夫人,這樣一來,您和爺還有道人的猜測,完全正確。”
雲晚意嗯了一聲,神色凝重,顯然在想其他事。
常景棣看出她神色緊張,輕聲道:“你在想什麼?”
“魔物既能控製桑田鎮,將裡面的百姓全部殺死,為何要留老弱病殘的活口?”雲晚意頓了頓,又道。
“還有,桑田鎮的事完全可以如法炮製,控製整個鎮子,難道不比大費周章悄然行事來得快?”
常景棣清楚她的意思:“你的意思是說他們一點點弄走人,還不如直接控製沄溪鎮或者牛蹄鎮?”
“或許,他們不想把事情鬨大?”
雲晚意疑惑道:“魔物和邪道聯手,大可找到合適又不被人懷疑的藉口,不必把事情鬨大。”
“魔物既要甦醒,需要大量的人氣精血,一點點的擄走是在不是上策。”
這時,山澗道人開口,道:“王爺說的鬨大,和王妃不是一個意思。”
“桑田鎮以天災引起死人的瘟症為由,封鎖了整個鎮子,外人便是想進去,也不敢。”
“孤葉城的官員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,隻要瘟症不繼續蔓延,他們不會多管閒事。”
“可,要是出現第二個桑田鎮瘟症的事,孤葉城的人必要接手,事情肯定鬨大。”
常景棣嗯了一聲,道:“我正是這個意思,一旦引起孤葉城的注意,在他們大計未成之前,就得完全暴露。”
“屆時正義之士揭竿而起,倒黴的是邪道和魔物。”
雲晚意想了想,也確實是這個道理:“所以,他們還是有所忌憚的。”
“有忌憚,就好辦事。”山澗道人捋著鬍鬚,道:“等師兄弟們到了,明日我們便啟程去沄溪鎮。”
“先抓住邪道,沒了邪道為虎作倀,魔物的手,不可能伸那麼遠!”
正說著話,管家外外頭通報,說有客人求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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