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菊和秋菊都是第一次近距離伺候主子,兩個難免緊張,一直在觀察雲晚意的臉色。
雲晚意注意到這點,隻道:“少說話,該說的不該說的,都不要在外人面前造次。”
兩人趕緊應聲。
馬車停穩,秋菊先一步下車攙扶雲晚意。
雲晚意搭著她的手,還沒下車,從斜旁邊猛然衝過來一個女人。
春菊眼疾手快,擋在雲晚意身前。
奈何那女子力氣太大,撞到春菊身上,春菊沒穩住身子。
搖搖晃晃間壓根無法控製自己,還是碰到了雲晚意。
連帶身後的秋菊,都跟著撞到了馬車上。
雲晚意則是倒在了地上。
“天哪,夫人!”秋菊顧不得自己,連忙衝上前:“您怎麼樣?”
“夫人,是奴婢不好。”春菊人都嚇傻了,上前道:“是奴婢沒注意!”
雲晚意隻覺得肚子傳來一陣鈍痛,她環顧一週,看到人越來越多。
顧不得和春菊秋菊說什麼,沉聲道:“扶我進去。”
“是。”春菊後知後覺朝雲帝閣裡面叫道:“快來人啊,幫幫忙,夫人出事了!”
雲帝閣裡面聽到聲音,這才有人出來。
連帶著濟恩堂也被驚動了。
向掌櫃一出來,就看到雲晚意躺在地上,兩個婢子慌裡慌張的去攙扶。
“哎呀呀,夫人,您這是怎麼了?”向掌櫃扶也不是,不扶也不是,為難的朝兩個婢子道:“手腳麻利些!”
春菊和秋菊連忙攙扶著雲晚意。
江畢也聽到聲音來了。
看到雲晚意神色不安,蹙著眉搭了把手:“你平日小心謹慎,怎麼在雲帝閣門口遭殃了?”
“先給我把脈。”雲晚意坐在雲帝閣軟塌上,按著肚子,道:“對方有備而來,專門衝我來的。”
“下了馬車,還沒看清楚人就撞過來,誰也沒料到會如此!”
“什麼?”江畢神色微變:“人呢,撞你的人呢?”
“不知道,我倒地後,就沒看到了。”雲晚意吸了一口氣,道:“你先把脈。”
“真不知道帝景如何照顧你的,大著肚子呢,還敢叫你一個人出來!”江畢嘟囔了一聲,朝向掌櫃道:
“你家夫人被撞到了,有人刻意為之,還不趕緊派人去查,抓到撞人的賊子!”
向掌櫃早就吩咐小廝去了,聞言趕緊道:“已經去了,不過人早就跑了,能不能抓到還是另一回事。”
江畢就知道是這樣,給雲晚意把脈後,沉聲道:“到底動了胎氣,得好好休息一段時間。”
“好在沒什麼大礙,是我給你開方子,還是你自己來?”
“我自己來寫方子吧。”雲晚意無奈道:“沒撞到肚子,便是不幸中的萬幸。”
“坐了一會兒,疼痛好轉很多,多半是驚嚇緊張導致。”
江畢後知後覺,看向雲晚意手臂:“胳膊沒事吧?”
“扭了一下,還好。”雲晚意摸著肚子,道:“也不好用活血化瘀的藥,過幾日也就差不多了。”
“你身邊那兩個厲害婢子呢?”江畢說著,打量著站在一旁的春菊秋菊,道:“怎麼換了兩個面生的人?”
“她們去桑田鎮有事,明兒也就回來了。”雲晚意不想多談這個,一筆帶過。
順勢問一旁的向掌櫃,道:“不是去通報雲帝閣有人鬨事,難道是剛才撞我的人?”
向掌櫃見雲晚意沒大礙了,這才道:“夫人,是這樣的,東街順和酒樓的覃小姐,買了咱們家的衣裳。”
“三日前穿著參加家宴的時候,衣裳不知為何忽然開了,雖不至於整個外袍落下,卻也好不到哪兒去。”
“覃小姐自覺在眾人面前丟儘臉面,賓客前面失儀,哭著鬨著要自儘呢!”
雲晚意一聽,當即就明白了。
那衣裳,八層就是她和常景棣在桑榆樓看到的。
不過,桑榆樓在款式上做了改動,不至於會和雲帝閣的衣裳混淆。
看來,是有人在當中做了手腳。
雲晚意不慌不忙,問道:“你確定順和酒樓覃小姐的衣裳,是咱們這兒買的?”
“是。”向掌櫃低聲道:“我去翻過記載,開業那日,覃小姐的確買了幾件衣裳。”
“一件是鵝黃色的芍藥花裙子,還有一件是湖藍色的長袍。”
“當真確定?”雲晚意笑了笑,道:“别給人背黑鍋了。”
她這麼一問,向掌櫃有些懷疑,支支吾吾道:“登記的人的確是順和酒樓覃小姐。”
“不過說來奇怪,聽聞出事後,我當即帶著禮物去覃小姐家拜訪,打算查探情況,可被覃老爺擋回來了。”
“還說覃小姐為了咱們家以上要死要活,這件事不能輕易算了,緊跟著又開始傳起流言,說咱們雲帝閣衣裳質量不行。”
“原本王夫人的事情,已經差不多告一段落,現在舊事重提,咱們雲帝閣自然處在風口浪尖!”
“再不解決,萬一覃小姐一時間想不開,咱們雲帝閣得背上人命官司,名聲徹底毀了。”
雲晚意越發不著急了:“你拿上禮物,跟我一起再去看看覃小姐,我也就離開了幾日而已。”
“這件衣裳,不一定是咱們雲帝閣的東西,可别輕易應下。”
江畢蹙著眉,提醒道:“别忘了,你剛才動了胎氣,再上門折騰,萬一受個刺激……”
“說點好話吧。”雲晚意起身,扶著肚子道:“我這不是沒事了嗎,就去說幾句話而已。”
“對了,你也一起吧,事情過去三四日了,覃小姐肯定傷心驚懼,身子虛弱,需要大夫。”
江畢雖然不樂意,卻還是道:“你真會給我找事,先說好啊,我隻是去看一眼就走。”
江畢不好跟雲晚意同一輛馬車,自己單獨騎馬,跟在她的馬車旁邊。
雲晚意想到鄭如霜的心意,掀開車窗簾子,問道:“你跟鄭小姐怎麼回事?”
“什麼怎麼回事?”江畢一頓,旋即蹙眉道:“她跟你說什麼了?”
“人家姑娘都沒不好意思。”雲晚意盯著江畢的神色,笑道:“你怎麼還遮遮掩掩的呢?”
“便是大夫跟患者的關係。”江畢垂下眼眸,道:“哪有什麼彎彎繞繞?”
“哼,别這麼傲嬌。”雲晚意以過來人的身份,道:“都說男追女隔座山,女追男隔層紗。”
“鄭如霜是個好姑娘,敢愛敢恨,性子直率可愛,你可别錯過了。”
江畢哼了一聲:“先管好你自己吧,打雲帝閣門口出事到現在,訊息也該傳到你夫君耳中了。”
“可他到現在都沒來,哼,别是識人不清,嘴上說喜歡你而已。”
雲晚意挑眉:“你似乎很關心我的事?”
“誰關心你?”江畢嗤了一聲。
雲晚意想到何宇之前說過關於江畢的事,試探著問道:“不是說你來白雲鎮,是為了尋親戚?”
“怎麼沒任何訊息,你的親戚尋到了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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