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孩子!”老太君拄著拐,半是抱怨道:“去一趟鎮北王府,就跟吃了火藥似的。”
“懷書,你們在王府發生了什麼?”
“沒發生什麼,就是覺得晚意不容易。”雲懷書臉色也不佳,越想越覺得雲晚意很可憐:“晚意是我們的親人,抱錯孩子是淮安侯府對不起她!”
老太君和雲恒益都是一頭霧水。
雲恒益輕嗬道:“懷書,怎麼對你祖母說話的?”
“本來便是如此。”雲懷書垂著腦袋,悶聲道:“婚期提前,祖母和父親應該操持佈置婚禮的事了吧?”
“我去找福伯,務必要佈置的喜慶!”
“這倆孩子,都瘋了嗎?”雲恒益罵了一句,轉而朝老太君道:“母親,聽他們兩人的意思,婚事沒問題。”
“有鎮北王在,皇上總要顧著皇家的顏面,林州雲家不太可能牽連我們,可以放心了。”
“嗯。”老太君想到雲晚意的提醒,歎道:“我們之前對雲晚意是算計多了些,她出嫁還是給個體面吧。”
“不為别的,她到底還是府上大小姐。”
雲恒益一頓:“可如今賬面上空空如也,我們……沒那麼多銀子了,如何大肆操辦?”
老太君私賬上也沒銀子了。
當初為了林州雲家的人來,老太君一氣之下,把私賬上的銀子全部掏出補了缺。
連帶給雲晚意準備的嫁妝銀子,所剩無幾,真要大辦婚禮也是杯水車薪。
“實在不行,隻能虧欠她了。”雲恒益頓了頓,道:“她對我們,也應該沒做什麼指望。”
話音剛落,忽然有小廝來報,說鎮北王府有人求見。
母子二人對視一眼,雲恒益反應過來,趕緊道:“請進來!”
來人是大寒,行禮過後單刀直入:“我們王爺疼惜雲大小姐不容易,也知道淮安侯府如今的處境。”
“所以王爺命小人來說一聲,雲大小姐從淮安侯府出嫁,一應佈置和置辦,都由王府開銷,務必要風光無二。”
“這,這怎麼好……”雲恒益面上訕訕的。
堂堂侯爺,連女兒出嫁的銀子都沒有,這張老臉不知道往那兒放啊!
大寒眼底閃過一絲輕蔑,又朝老太君道:“王爺還備下了嫁妝,就以老太君的名義給雲大小姐。”
老太君也是一愣,她此前說過要給雲晚意嫁妝,隻是沒想到林州雲家的人來,打斷了她的計劃。
如今有人買單,何樂而不為?
要是能瞞住雲晚意,就更好不過了。
將來為這份情誼,雲晚意成為鎮北王妃後,會護著些淮安侯府,還能全了淮安侯府的名聲!
“王爺疼愛晚意,那我們就卻之不恭了。”老太君穩住心神,道:“隻是銀子過一遍手,晚意那邊……”
大寒明白老太君的意思,道:“王爺還吩咐了,所做這些,務必要瞞住雲大小姐,不讓她知道。”
“好。”老太君一口應下,道:“你回去告訴王爺,我們會按照王爺的吩咐。”
這一切,雲晚意並不知曉。
常景棣對外還是病入膏肓,她以看診的名義呆在鎮北王府,偶爾進宮一趟。
這幾日,常楚楚和琅琊王試探無果,竟然消停了,也不知道在憋著使什麼壞。
而臨時的三皇子府,常牧雲無時無刻不處在折磨中,毫無人樣如死狗般躺在榻上,屎尿不能下地,也不能自己。
連玉夫人給的藥也不起作用了,疼痛如影隨形,日不能安夜不能寐。
就在常牧雲以為自己就要這麼痛死的時候,那要命的痛楚竟然沒來由的自行緩解了!
等他能下地時,距離雲晚意和常景棣大婚,隻剩下一日!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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