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”雲翠如又是一頓,旋即趕緊曉之以情動之以理:“怎麼說你也是淮安侯府的一份子,不管從什麼角度看,此舉都對淮安侯府有利。”
“淮安侯府怎麼對我的,你們也知道。”雲晚意的纖手,輕輕敲在桌上:“給他人做嫁衣,我沒那麼偉大,更不想自找麻煩。”
“你們兩個沒别的事,還是請回吧。”
“你!”雲翠如臉色大變,明顯惱羞成怒。
“算了。”雲月如拉了一把雲翠如,起身道:“是我們二人唐突了,你先休息。”
“姐姐!”雲翠如顯然不太願意,彆扭的叫了一聲。
雲月如給她使了個眼色,不由分說挽著她的手往外走,話裡話外都是通情達理:“晚意不願意,我們不能強人所難。”
但,才走到門口,雲月如轉過頭,朝雲晚意道:“對了,我剛想起來一件事,大姐在外頭無意間救下一個婆子,好巧不巧在大夫人院子裡伺候過。”
“那婆子上了年紀,腦子不清醒了,胡言亂語,唉!”
雲晚意抬起眼眸,意味不明道:“她說了什麼?”
“也沒什麼,就是關於雲柔柔和大夫人的一些舊事。”雲月如看到她上鉤,語氣變了變:
“就是個老婆子,誰也不知那些話是真是假,想來,晚意也不會在意,是我多嘴了。”
“我可以答應你們剛才的要求。”雲晚意故作不情願,道:“你們得把那婆子交給我。”
“啊?”雲月如得了便宜還要賣乖:“會不會太為難你,畢竟你剛才說,不想惹禍上身。”
“都是一家人。”雲晚意終於露出一個清淺的笑意,和她虛偽的來往:“禍福相依,誰又能說得準呢?”
“那好。”雲月如也笑了起來,笑容中帶著幾分挑釁和得意:“我這就去跟侯爺說。”
“那婆子身上臟,等你進宮給太後和後妃看診後,那婆子也就收拾乾淨了,再給你送來。”
“好。”雲晚意點點頭,道:“那就勞煩兩位小姐了。”
“是我們該謝你。”雲翠如面上肉眼可見的開心:“你好好歇息。”
等兩人離開,寒露沒忍住,呸道:“林州雲家和上城雲家的人一樣虛偽做作,明明可以直接說目的,卻非要虛偽的試探。”
“就是。”立秋也覺得不齒:“她們又不是不知道您和大夫人的關係,還要打著關切的幌子往您傷疤上戳。”
“就和當初的雲柔柔似的,噁心至極,好在您早就知道真相,毫不在意!”
雲晚意是真的不在意:“這兩姐妹和雲柔柔可不同,雲柔柔更多的是毒,她們二人心機多,迂迴之下比雲柔柔難對付。”
“哼,再厲害也不是您的對手。”寒露不以為然,話鋒一轉,問道:“您答應她們進宮,會有危險吧?”
“沒事。”雲晚意起身道:“去把洪鐘大夫請到德善堂,順帶派人把這訊息告訴鎮北王。”
天色已晚,寒風呼嘯,還伴隨著大雪。
雲晚意在德善堂見到了洪鐘。
洪鐘和泰和醫館交手,心力交瘁,肉眼可見的滄桑。
見到雲晚意,洪鐘恭敬的行禮:“大小姐,這麼晚找我,可有要緊的事?”
“洪大夫報仇要緊,卻也要仔細身子。”雲晚意安慰了一句,才進入正題:“泰和醫館的事,有沒有進展?”
說來也巧,泰和醫館幕後的人藏得很好,饒是常景棣的人,也沒翻出個水花來。
洪鐘留在泰和醫館,除了給自己報仇,還替雲晚意留意著其中訊息。
洪鐘苦笑著搖搖頭,道:“之前我不曾留意,如今才知道泰和醫館並不像想象中簡單,什麼都無法探知。”
“泰和醫館歇業多時,不過這幾日,似乎準備重新開業,掌櫃和小廝和東家都換人了。”
雲晚意眉心一跳:“他們以次充好,還賣假藥,這麼快就能重新營業?”
“全換了。”洪鐘譏誚一笑:“從藥童,夥計到掌櫃,連東家都換了人,這一次的東家叫袁東,據說是從雲州那邊來的藥材商。”
“泰和醫館除了名字,什麼都換了,自然能開業。”
雲晚意總覺得沒那麼簡單:“那鄭杏林呢?”
“鄭大夫還在。”洪鐘頓了頓,抬眼和雲晚意對視:“袁東東家親自點名,要我也留下,所以答應大小姐的事,可能還要耽擱。”
“無妨。”雲晚意秀眉微挑:“是真的換了,還是假的?”
“從我的觀察來看,隻是換了一批人。”洪鐘捋著鬍鬚,神色凝重:“且我覺得,這藥鋪還有我們不知道的秘密。”
大費周章換一批人,卻不捨棄泰和醫館,的確有不可告人的目的!
“先留意著。”雲晚意說到正題:“洪大夫,後妃用過鄭杏林的方子,已經在相繼犯病,我要進宮診治。”
“我想請洪大夫把你看過的方子寫下來,以便應對。”
“好。”洪鐘起身走到桌前研墨提筆:“不過時間久了,有幾味藥我也不太清楚。”
“寫個大概就好。”雲晚意也沒指望通過方子治病。
洪鐘寫好方子,又和雲晚意說了些話,才頂著風雪離開。
雲晚意依舊留在德善堂,看著方子,總覺得在哪兒見過,卻又一時間想不起來。
正想得入神,立秋在門口通報:“小姐,王爺來了。”
白天不是才見過?
“這麼晚?”雲晚意回過神,道:“請進來。”
寒露報信後,常景棣緊跟著而來,對於她要進宮看診的訊息,並不太同意。
見到雲晚意,自然也是擔憂:“我白天進宮才看過太後的情況,短短幾日,太後病情進展極快。”
“聽伺候的嬤嬤說,太後連著幾夜都夢行起身,神智糊塗,醒來卻不記得。”
“更重要的是,林逸占星算卜,和皇上說起太後和後妃們的病症,皆因為邪星作祟。”
“這邪星的方位,正好在淮安侯府所在的西南!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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