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世經曆過,雲晚意自然清楚後宮是吃人的地方。
有心陷害,那被陷害的人便是長了十張嘴也沒辦法。
貴妃尚且如此,更别說别人了。
朱夫人不見她回答,忙裡也顧不得太多了,直接道:“要不,請大小姐隨我去一趟,在皇後跟前為朱侏診脈。”
“隻要您說出真相,必然能救朱侏。”
雲晚意搖搖頭:“皇後不喜歡我,我去隻會適得其反,再說,太醫院長了一張嘴,我的話沒有信服力。”
“那怎麼辦?”朱夫人眼底的希望徹底破滅:“就讓我這麼看著朱侏去死?”
雲晚意瞧著朱夫人失魂落魄的樣子,於心不忍,轉而問常景棣道:“王爺,最近出事的後妃,有無子嗣?”
當今聖上登基後,子嗣單薄。
宮中已經有幾年沒出喜訊了,前面出生的皇子公主,能長大成人的也不多。
否則儲位,也沒那麼難立。
常景棣沒關注後宮的事,側頭看驚蟄,示意他回答。
驚蟄趕緊回道:“病倒的有三位後妃,隻有一位有身孕,但已經消香玉隕了。”
“這就是了。”雲晚意想到一個法子,給朱夫人支招,道:“宮中血脈為主,朱夫人的希望,在太後孃娘身上。”
“太後孃娘渴望皇上血脈繁茂,不會放過一絲一毫,隻要透露一點蹊蹺,太後孃娘必然為朱貴妃伸手。”
“這樣。”朱夫人眼底重新燃起希望,行禮道:“多謝大小姐指路,我這就命人去太後孃娘宮中。”
朱夫人再三感謝,總算是放過了雲晚意。
和常景棣一起上了馬車,常景棣勾著嘴唇問道:“以前沒見你如此熱心,有是給固倫指路,又是給朱夫人解困?”
“我的好心,隻用於我覺得值得的人。”雲晚意依舊眨眨眼:“他們會給我帶來福澤,朱貴妃和朱夫人都是大貴之相。”
“加上他們和皇後註定站在對立面,皇後看不慣我,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。”
說到這,她神秘一笑:“而固倫公主身份特殊,好處更不用說了,王爺知道內情,總知道我不是好人了吧?”
“嗯,恰好,我也不是好人,天生一對。”常景棣笑容裡帶著寵溺,轉了話鋒:“太後的事,你還沒說呢。”
說起太後,雲晚意臉上的笑意逐漸淺淡:“太後孃娘並非有疾,也不是被星宿影響。”
“總不是沒病裝病吧?”驚蟄忍不住插話,好奇道。
常景棣蹙著眉,眼帶警告。
驚蟄吐吐舌頭,趕緊縮回腦袋:“小人知錯,不該插話。”
“不是。”雲晚意回答著驚蟄的問題,道:“太後孃娘身上乃是蠱毒,是什麼蠱,我不太清楚,要把脈後才知曉。”
不過,她不可能去把脈。
所以是什麼蠱,對她而言沒什麼影響。
“你既沒把脈,如何清楚?”常景棣疑惑道:“那麼多太醫把脈都無異常,還是說,和朱貴妃的情況一樣,他們眾口一致?”
“太後孃孃的身份,比朱貴妃又高多了,太醫沒這麼大的膽子。”雲晚意輕笑,眼底也帶著些許不屑。
“那群太醫是真看不出來,若非我離得近,察覺太後眼底的血絲,也不會憑肉眼看出太後中蠱。”
“敢對太後下蠱。”常景棣摸著檀木珠子,凝神道:“膽子夠大啊,可害太後,誰能得到好處?”
“不清楚。”雲晚意雙手一攤,道:“無非是後宮哪些人,凶手不可能是宮外人。”
“這件事,暫且裝不知道吧。”常景棣也無意管這閒事,道: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雲晚意眉頭依舊沒有舒展:“還有一事,那個林逸有問題,太後分明不是被星宿影響,他卻藉口如此。”
“隻怕,和太後中蠱有些關係。”
“會不會。”常景棣猜測道:“他隻是不精通,隨口胡謅。”
“他手中的拂塵乃是重陽道人的。”雲晚意否定了他的猜測:“能持師祖之物,定然有些真本事。”
“王爺可命人盯著林逸,看他和哪些人來往密切。”
常景棣點點頭。
把人送到淮安侯府後,常景棣想到淮安侯府裡那一家子烏煙瘴氣,蹙眉道:“你要不要搬出來一段時間?”
擔心她誤會,又解釋道:“我沒别的意思,就是覺得人多,你住著不痛快,那老太太是個硬茬兒。”
“我有這個。”雲晚意抖了抖腰間和老太太的同款令牌,眨眼道:“用魔法打敗魔法,再說人多住著才熱鬨呢。”
“任他什麼妖魔鬼怪,我都不怕!”
“好,依你。”常景棣看著她笑,嘴角也忍不住上揚:“但你要記得,不管出了什麼事,還有我。”
“嗯。”雲晚意揮揮手,俏皮的開著玩笑:“王爺回去吧,好好養著腿傷,畢竟我這凍傷是為您受的。”
“小丫頭。”常景棣笑意更甚,無奈道:“已經學會打趣我了。”
這是好事。
以前,雲晚意隻對著他帝景的身份輕鬆說笑。
說起這個,雲晚意似乎有意和帝景拉開關係,平日施針時,也極少搭話了。
當然,這個想法,讓常景棣更是高興。
雲晚意不知常景棣內心的活動,進了府門,被眼前的熱鬨震了震。
淮安侯府張燈結綵,乍一看,還以為要辦什麼大喜事呢。
也真是速度。
她出門時,府上還不是這個佈置,看來是緊著置辦的。
管家福伯還在花廳指揮花卉放置,瞧見雲晚意,立刻上前,道:“大小姐,老太君請您回來後,直接去靜園一趟。”
不用去,雲晚意也知道是為那老太太的事。
福伯見她神色間帶著厭惡,又道:“林州雲家的人晚上就能到了,提前派人來知會過。”
“大小姐還是趕緊去靜園後養精蓄銳,晚上還有的忙呢。”
雲晚意勾了勾嘴角:“多謝福伯提醒,我這就去。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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