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奴婢有點冷。”秋分死死握著拳頭,還是抑製不住顫抖著:“估計是出來吹風,引發昨晚的風寒。”
“原來是這樣。”寒露歎道:“你還是要好好保重身子,不然怎麼伺候小姐?”
“是。”秋分顫聲應著,看向雲晚意,帶著乞求道:“大小姐,奴婢拖著病體,跟您去面客怕是不妥。”
“要不,您換雙喜或者小滿夏至來伺候,等奴婢好了,定把缺的值補上。”
雲晚意蹙著眉,道:“我給你把過脈,壓根沒病,何來風寒?”
秋分顫抖的更厲害,如篩糠一般,瑟瑟發抖:“奴婢這會身子的確不舒服,渾身發冷。”
“現在換人,來得及嗎?”雲晚意指著近在眼前的前廳,道:“鎮北王和圓清大師都等著呢,你忍著點,等會再說。”
她做了一圈戲,就是為了把秋分引過來,看他們自相殘殺,怎麼可能讓秋分回去?
秋分沒辦法,隻能亦步亦趨的跟著,渾身都像是長刺了一樣難受,腦袋低的恨不得紮進心口。
尤其進入前廳時,正好和從另一側趕來的蘇錦幾人對上。
雲懷瑜和蘇錦並肩走著,看到秋分頭上那顯眼招搖的金簪時,憤怒至極連眼睛都要噴火。
他們剛才一番謀劃,算來算去,覺得不是雲晚意厲害,而是有人將他們的計劃提前告訴雲晚意了!
因此,雲晚意知道假道士會做手腳,提前防備,見招拆招,這一次還找人替換,讓心腹婢子出來唱了一齣戲!
他們隻收買了秋分,隻可能是她泄密告訴雲晚意!
沒想到啊,秋分看著本分,一幅被雲懷瑜迷昏頭的樣子,金銀珠寶也收下了,竟會兩邊收受,做這種反水的事。
雲懷瑜恨的牙齒直癢。
若不是常景棣在這,他會忍不住當場出手!
雲晚意看著他那幅想說卻不敢說的憋屈樣,嘴角挑起一抹諷刺又挑釁的笑意,還朝他揚了揚眉。
雲懷瑜握緊拳頭,深吸一口氣,幾乎破功。
蘇錦察覺到他的情緒,低聲警告道:“鎮北王還在這,你别胡來!”
“我知道。”雲懷瑜聲音也顫抖著。
不過,他是激動和憤怒所致。
秋分迎著他吃人的眼神,想解釋又不敢,委屈的紅著眼。
老太君渾然不知幾人之間私下的較量,和雲恒益一起招待常景棣和圓清大師,並再度表示了感謝。
雲晚意抓住機會,隨著老太君的話,先是感謝常景棣和圓清大師,緊跟著話鋒一轉,道:“祖母,其實還有件事沒來得及說。”
“哦?”老太君雖不知她要說什麼,還是極度配合:“是什麼?”
“今早有婢子通報,說在白梅苑抓住了個鬼鬼祟祟的人。”雲晚意頓了頓,欲言又止道:“還沒來得及處置。”
秋分和雲懷瑜不約而同的緊張起來。
“還有這回事?”老太君話是問的雲晚意,眼神卻不住的瞄著常景棣的表情。
常景棣眼眸微垂,似乎盯著手中的紫檀串子,看不出什麼情緒。
老太君又收回視線,繼續道:“審問過了嗎?”
“不曾。”雲晚意歎了一聲,道:“早間才發現,緊跟著就被您叫來前廳,那假道士又執意去白梅苑挖東西。”
“一件事趕著一件事,沒來得及審,不過我剛去看了眼,那人喬裝過,似乎是跟在假道士身邊的小道。”
老太君是個通透人,結合前因後果,瞬間明白怎麼回事,手狠狠拍在太師椅上,怒道:“這假道士,難怪一幅胸有成竹的樣子。”
“沒想到卑劣至此,早就命小徒弟去做好準備,怎麼敢的,你可是府上的嫡長女!”
雲晚意歎了一聲,道:“可能柿子挑軟的捏吧,他知道我剛回來,在府上身份尷尬……”
話沒說完,秦霜就道:“大小姐是未來的鎮北王,身份怎麼會尷尬呢,再說了,簌簌病了多年,要從她下手豈不更好?”
“我總覺得,有人指使假道士,目的就是針對大小姐。”
老太君擰著眉心,也想到不對勁。
假道士一開始就咬死了雲晚意。
若他利用雲簌簌,保不齊現在已經事成了!
稍微一想,老太君就想到了蘇錦和雲懷瑜幾人。
整個雲家,也就他們母子幾人鬼迷心竅,非要把雲晚意趕出去。
鎮北王在這,老太君即便猜到也不敢說。
正準備先含糊過去,等鎮北王走了關起門算賬時,常景棣抬起眸子緩聲開口。
一雙星眸如古井深淵,看不透情緒。
但從他的聲音來聽,明顯帶著怒意:“本王下聘那日就曾告誡,誰會對雲晚意下手?”
“是以為本王上不了戰場,沒了威信,還是本就藉著針對她,來敲打本王?!”
這麼大一頂帽子扣下來,饒是不想參與此事的雲恒益,也嚇得從椅子上滑下,跪在地上道:“鎮北王息怒。”
“此事隻是秦氏的猜想,並非坐實,說不定就是那假道士誤打誤撞。”
“本王腿有問題,腦子沒問題。”常景棣捏著紫檀珠子,聲音越發幽冷:“你最好查清楚,給本王一個交代。”
“是是是。”雲恒益抹了把額間的冷汗,道:“請王爺給點時間,微臣一定查清誰在搞鬼。”
“不用給多少時間。”雲晚意忽地一笑,讓出身子道:“我院子裡婢子都忠心,尤其是這秋分。”
“她假意被人收買,從中打聽斡旋,讓她來說吧。”
秋分死也沒想到,雲晚意先前還委婉的說著,話鋒一轉,直接將她推了出去!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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