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拖的太久,怕是要成為大家的心腹大患!”
“母親言之有理。”雲懷瑜扶著蘇錦,一唱一和道:“親眼瞧著的事,早些了卻為好。”
無心道長三角眼蹙起,像隻老狐狸一樣,轉了一圈,道:“貧道早就料到那邪祟會再度出現,午間給你們院子裡都貼了符紙。”
“且看貧道的手段,如何收服那邪祟!”
無心道長說著,手往旁邊一伸。
潑狗血的小道士怔了怔,手忙腳亂的從懷中往外掏東西。
一會是糯米,一會兒是硃砂,還有黃紙等等。
那道袍就好像個百寶箱,什麼都有。
無心道長帶了幾分不耐提醒:“符紙!”
小道士這才恍然大悟,掏出一張符紙遞給無心道長。
無心道長把符紙捏在食指和中指間,煞有介事的唸唸有詞,就是過於含糊,誰也沒聽清楚內容。
一邊念,還一邊繞著屋內,甩著拂塵以詭異的動作大幅度跳動著。
這架勢,還真將屋內的人唬住了。
雲姝姝懼怕的貼在雲雙雙身上,朝屋內看了一圈,彷彿看到什麼臟東西一樣,恐懼更甚。
蘇錦則是往雲懷瑜身邊靠了靠。
其他人的神色也或多或少凝重些許。
連相信雲晚意的秦霜都有些忌諱了。
雲晚意掃了一圈眾人,眼神落在無心道長身上。
他跳的毫無章法,又有幾分熟悉,看了好久她恍然明白,無心道長應該是想跳驅邪的神擺。
可惜沒學會,隻記得幾個步子,變成瞎跳!
等看懂後,雲晚意忍不住想笑。
符不會畫,神擺不會跳,連嘴裡唸叨的驅邪咒語也含糊不清,一無是處,哪裡來的膽子冒充無心道長?
稍微懂點行的,都會識出他是個假貨。
雲晚意邊想,視線逐漸移到雲懷瑜臉上。
人是雲懷瑜請來的,他此時的反應,應該能辨别些許內情。
雲懷瑜眉心也緊蹙著,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無心道長,神色凝重,似乎帶了些忌諱。
這是……信了?
還以為他故意請的人假扮道士對付雲晚意,沒想到他也是個蠢貨,被一個假冒道長耍成猴。
雲晚意再也忍不住,噗嗤笑出聲來。
屋內本隻有假無心道長的唸叨,她這一笑,十分突兀。
無心道長又念又跳,動作過於誇張,早就出了一身汗,已經快跳不動了。
被笑聲打斷,正好順杆子下坡,停下看著雲晚意,喘的跟要斷氣似的,責問道:“妖孽,你笑什麼?”
“好笑。”雲晚意捂著肚子,笑的停不下來:“連神擺都跳不明白,還學人家驅邪,太好笑了!”
無心道長一聽神擺兩個字,明白雲晚意應該懂些皮毛,臉色頓時寒了,微眯著眼,道:“你到底是誰?”
“雲家大小姐雲晚意啊,沒人告訴你嗎?”雲晚意好不容易忍住笑,聲音中還帶著幾分顫抖。
“你這跳的完全不對,要是能驅邪才有鬼呢,别招來臟東西自食其果啊!”
無心道長捏緊手中拂塵,臉色難看的很。
想反駁,又擔心雲晚意會在眾人面前說出更多。
蘇錦眼瞧著無心道長臉色越來越難看,嗬斥道:“大膽,你竟敢打斷道長施法驅邪,無心道長乃青城觀的觀主,道行高深!”
雲晚意早就不給蘇錦任何面子了,立刻反駁道:“巧了,我在鄉下看過人家驅邪,見識過神擺,與他的完全不同。”
“你也說是鄉下。”雲懷瑜眉心皺的能夾死蚊子,不悅道:“肯定是假貨,能和無心道長比嗎?”
“無心道長的名頭連我都聽過。”雲雙雙神色間帶著諷刺,道:“妹妹可别將鄉下的無名道士和無心道長比啊。”
雲姝姝更是直白,挽著雲雙雙的手,嗤道:“晚意妹妹該不會心中有鬼,才打斷道長吧?”
雲天翼怯怯開口,應道:“我聽人說妖邪最怕咒語和法事,是不是晚意妹妹體內的妖邪受不住了?”
“肯定如此!”雲懷瑜鐵青著臉,道:“估計是咒語起了作用,沒想到你還挺狡詐!”
蘇錦白了雲晚意一眼,不著痕跡的退了幾步,朝無心道長道:“别搭理她,道長繼續,務必要早些把邪祟除了!”
無心道長哪裡還有氣力跳第二遍。
好在眾人都相信他,沒人懷疑,索性寒著臉道:“已經被打斷,妖邪有所感應,跳也沒用了。”
“啊?”雲姝姝懼怕的朝四周看了眼,打著寒顫道:“那要怎麼辦?”
“等下一次機會。”無心道長還有别的準備,冷哼道:“符紙有用,妖邪碰之則燃,傷及本體。”
“等它受傷虛弱之際,就是下一次機會!”
蘇錦極為不滿,冷哼道:“這麼大陣仗就這麼算了,還需要多久?”
無心道長裝模作樣的掐著手指間的關節,閉眼無聲的嘟囔著。
過了一會睜開眼,道:“它被傷了元氣,今晚不一定,若今晚不行,便是明晚!”
“好,但願道長到時候不會和現在一樣。”蘇錦頓了頓,看向雲晚意道:“你破壞了今晚的法事,明日乖乖呆在家裡。”
“就這樣?”雲姝姝不忿道:“大伯母,既然確定晚意妹妹身上有邪祟,隻怕要先鎮起來。”
“道長說呢?”蘇錦也覺得不妥,看向無心道長。
無心道長倒是想把雲晚意如何,可對上雲晚意那雙似笑非笑的眸子,總覺得不安。
他不敢說雲晚意,也不敢讓蘇錦這邊失望,隻能含糊道:“妖邪跑了,暫時沒在雲大小姐身上。”
“有符紙在,不會有問題,等下一次機會。”
鬨了一場,絲毫沒傷到雲晚意,眾人心中各懷鬼胎的離去。
關起門,雲晚意就笑了:“就這點本事,還想等下次,等下就要你好看!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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