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願意說出他們的計劃,隻求大小姐幫我重新製造個身份,不是肖楚,不是雲家帶回來的人,是個乾乾淨淨,全新的身份。”
雲晚意還沒搭話,寒露就戒備道:“肖姑娘既然身世乾淨,又為何要換個身份,莫不是先前沾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?”
肖楚早有應對,歎道:“我原打算在村子苟活一世,可出來後,被劫殺那日的場面日日夜夜浮在心頭,寢食難安。”
“再說,我壓根不喜歡雲天翼,又怎麼能和他過一輩子,若非他們強迫,我連村子都不會出。”
“因此,我對他們是有怨恨在的,還有那兩位堂小姐,刁蠻任性,說話又毒,時不時揭開我的傷疤。”
“如此種種,我不願和他們有交集,換個身份,能保證擺脫他們,還能保證不被那群悍匪察覺。”
也勉強算個理由吧。
雲晚意不著痕跡道:“你憑什麼認為,我會幫你?”
“敵人的敵人,就是朋友。”肖楚與雲晚意視線相對,坦誠道:“初見那日,我發現您對雲家二房幾人存著厭惡怨恨。”
“雖然您掩飾的極好,但我能篤定,絕非看錯,也是從那日開始,我才開始留意他們的動靜。”
雲晚意撥弄著面前的茶碗,忽然笑了一聲:“好啊,你告訴我,我幫你塑造個新的身份,隻是官府對這方面管的很嚴。”
“我剛回上城不久,最多能偽造一個奴籍,往後的路,還是得你自己走。”
“多謝大小姐。”肖楚眼前一亮,一股腦道:“二房兩位小姐原先來上城前,誌在當上有頭有臉人家的正室。”
“可來上城雲家後,看到您和鎮北王的婚約,又瞧著流水一樣多的聘禮,生了多餘的心思,不約而同瞄上了鎮北王。”
“她們以為您和鎮北王的婚約,是老侯爺和先皇定下,不論對方是誰,隻要是雲家小姐就行,柔柔小姐是不能的。”
“隻要您出了事,亦或者被趕出去,希望就會落在她們頭上,所以母女幾人聯合大夫人和柔柔小姐,請了道士上門。”
“您性子大變,她們要藉著邪祟妖魔上身為由,將您趕出去!”
又是這一招。
前世她們也用過。
不過是在次年年中,那時候,雲晚意就已經努力學成了琴棋書畫,在千金中逐漸有了些名氣。
可能因為她今生表現的極好,所以事情也提前了許多。
雲晚意垂了垂眸子,手還在有一下沒一下撥弄著茶碗蓋子:“就這些?”
“還有。”肖楚頓了頓,本就很低的聲音,再度往下壓了壓:“您的身世有些問題。”
“身世?”雲晚意微微蹙眉,疑惑道:“這又是什麼意思?”
“我也不清楚。”肖楚小聲道:“前日晚上,老太君說身子不適不吃晚膳,侯爺也不回來,大夫人就迎了二爺一家去她院子裡吃。”
“他們不知高興什麼,全飲多了酒,回去的半道上錢夫人頗為得意,說著各種醉後胡話,越說越興奮,竟無意間罵大夫人是不下蛋的母雞,兩個女兒……”
“才說了這幾個字,就被二爺捂著嘴送回屋子,我私下問過雲天翼,他也不清楚,但明顯錢夫人那話有問題。”
雲晚意狐疑的同時,眼底閃過一絲冷意。
蘇錦生下三個兒子,一個女兒,這份生育在上城正室主母裡,能算頭一份了。
她在侯府橫著走了半輩子,處處壓著二夫人秦霜,也有這層原因在。
自古以來,隻有生不出孩子的女子,才會被人辱罵貶低稱成不下蛋的母雞!
難道這些孩子,都不是蘇錦親生的?!
不可能啊,一個就算了,接連四個,想作假都難吧?
再看雲懷瑾雲懷瑜和雲懷書三人,他們性子不一,卻都孝順蘇錦的很。
雲晚意滿腹疑惑,抬眼道:“會不會是你弄錯了?”
“不會。”肖楚十分篤定:“當時我走在最後,僅次於錢夫人和二爺,錢夫人罵罵咧咧一路,從侯府不公說到他們的待遇,二爺全沒阻攔半個字。”
“唯獨說不下蛋的母親後,二爺那份慌張是裝不出來的。”
雲晚意點了點頭:“我知道了,這件事會細查的,至於你的身份,我會讓人做好,到時候你再借疾病出去,離開淮安侯府。”
肖楚鬆了一口氣,道:“好,那我就不打擾您了。”
她剛起身準備出去,門外再度傳來敲門聲。
這一次,聲音頗為急促,一聲大過一聲,還伴隨著陣陣哭泣。
寒露去院子裡聽了聽,回來道:“小姐,聽那動靜,好像是雙雙小姐。”
“終於沉不住氣了。”雲晚意起身,看了眼沒來得及出去的肖楚,吩咐寒露道:“帶她從後面走,我去瞧瞧。”-
點擊彈出菜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