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其眼下,瞧著雲柔柔眼底一片晦暗,心事重重,趕緊放錯了一步棋子,關切道:“柔表姐下棋怎麼還心不在焉的?”
雲柔柔收迴心思,看了眼王文怡,心生一計,小聲歎道:“我是擔心。”
“擔心?”王文怡順著雲柔柔先前看的方向望去,察覺到和雲晚意有關,詢問道:“柔表姐擔心雲晚意,還是固倫公主?”
外人面前,雲柔柔不會和雲晚意明著翻臉,她頓了頓,道:“姐姐在鄉下十來年,比不得公主金貴。”
王文怡瞬間懂了,轉瞬疑惑道:“柔表姐擔心公主什麼,公主不是去收拾髮髻了?”
“公主不喜歡外人碰她的東西,尤其是近身。”雲柔柔苦著臉,擺弄著手中的棋子,道:“姐姐和公主初見。”
“公主連最信賴的婢子都沒帶,卻讓她去幫忙整理髮髻,你不覺得奇怪?”
不等王文怡回答,雲柔柔面上擔憂更甚,繼續道:“還有先前的貴妃娘娘,誰都知道貴妃娘娘對朱顏疼愛。”
“姐姐讓朱小姐下不來台,把人都氣走了,朱貴妃僅僅單獨喚她進去,連嗬斥都不曾有。”
“這兩件事一結合,怎麼看,怎麼不對勁啊。”
王文怡也不是傻子,稍加聯想,也覺得有問題:“柔表姐這麼一說,是挺奇怪的。”
“雲晚意剛回來十來日,天賦二字能讓她這般如魚得水嗎?”
她說到這,四下看了眼,湊近雲柔柔,道:“我有些遠親在鄉下,曾聽說過有些地方會用邪術。”
“邪術用得好,能害人,也能讓人聽話,也能改變自身,該不會雲晚意會這類邪術,迷惑了貴妃娘娘和固倫公主吧?!”
這話,還真說到點子上了!
雲柔柔配合著捂著嘴,誇張驚呼道:“不可能吧,姐姐性子的確大有改變,但邪術……”
“柔表姐,這些事不能不防啊,趕緊提醒公主吧。”王文怡看出雲柔柔不甘,添油加醋道:“要是鬨出大亂,還會牽連淮安侯府!”
“可。”雲柔柔和她視線相對,為難道:“誰都知道我今兒和姐姐有些誤會,姐姐又都勝出。”
“要是我再說這些,隻怕别人都會以為是我嫉妒之下胡說,要是有個人,能替我出面,那就好了。”
王文怡當即聽出話裡的意思,是想自個兒做她手中殺人不見血的刀。
這把刀可不好當,做的好,好處是持刀之人獨占,要是失敗,刀就是背黑鍋的罪魁禍首。
“文怡。”雲柔柔看出她不情願,握住她的手道:“你今日能出現在這,還是我幫你牽線,還有你母親上回說的侍郎家公子。”
“我願意讓人幫你們搭橋,你品行端正,坐的起侍郎家少夫人的位置。”
王文怡清楚其中門道,利益當前,也隻能猶豫道:“我是能幫柔表姐,可萬一沒成功……”
“不成功也不怪你。”雲柔柔面色一鬆,道:“你是聰明人,也不一定要今日,見機行事,懂了嗎?”
别苑內屋,固倫公主帶著雲晚意進去,關起門後單刀直入:“你知道對方是誰,果真是看相看出來的?”
雲晚意點頭,誠懇道:“臣女不敢欺瞞公主,的確是面上所顯。”
料她也沒别的方式知道,固倫公主頗為擔憂:“既然你能看出,其他會看相的呢,是不是也一眼能看出本公主被什麼所擾?”
一個鄉下丫頭都準確的說出來,該不會司天監那幫貨,早就看出一二了吧?!
正是因為想到這件事,才帶雲晚意進來仔細詢問。
“公主放心。”雲晚意有十足的把握,道:“您的面相其實很隱秘,不是一般人能看出來的。”
要不是她恰好得到過望舒的平安結,看出面上的怪異,也猜不透其中關係。
不過,為避免萬一,她還是緊跟著提醒道:“公主手腕上所戴的東西,和周身打扮不相符,也是那位所贈?”
固倫公主隔著衣裳摸了摸手腕上的繩串,越發覺得雲晚意料事如神,又帶著幾分難以置通道:“一般人看不出來,也就是說,你本事不小?”
雲晚意點點頭,也算默認了:“臣女在村中,曾得高人指點,不過高人曾讓臣女保密,以免引出禍端。”
“若非公主發問,臣女萬不敢說出實情。”
即便她不說,固倫公主也不會隨便提及,隻道:“本公主知道,你所言的那假死藥,靠譜嗎?”
“絕對靠譜,公主若不信,可找人先試。”雲晚意打著包票道:“但此前,那位最好稱病,一點點虛弱,不容易引起懷疑。”
固倫公主嗯了一聲:“好,這件事要辦妥,你便是本公主的恩人,將來有求,本公主當竭儘全力!”
一個小忙,化解了危險,還意外得了固倫公主的承諾,這波不虧!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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