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晚意佩服洪鐘的風骨,微微一想,大聲道:“等一下!”
她一開口,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她身上。
雙喜急的都要哭了,站在她身後,壓著嗓子道:“姑娘,您不會打算出手幫洪大夫吧?”
“洪大夫是很可憐,可薛公子無力迴天了,您想救也救不成,再給自個兒搭進去,可别犯糊塗啊!”
一旁的夥計也低聲勸道:“姑娘,那薛公子作惡多端,死不足惜,救活了也是個禍害,姑娘這是為何要冒險?”
雲晚意通過剛才種種,也能知道薛誌忠就是個仗勢欺人,毫無人性的東西。
他的確該死,但洪鐘是無辜的。
她要救的,也是洪鐘,洪鐘醫術高明,不該死在這種雜碎手中。
薛夫人看清楚說話的是個帶著面紗的丫頭,不免不屑:“哪裡來的野丫頭,以為帶著面紗不敢露臉,就了不起了?”
“識相的趕緊滾,這不是你該湊熱鬨的。”
“放開洪鐘大夫吧。”雲晚意既然站出來,就沒退後的道理:“我有辦法救薛公子。”
“放開,你算老幾?”薛夫人冷哼道:“這麼多人都不敢插手,你一個女流之輩充當哪門子英雄?”
“薛夫人自己不也是女流之輩?”雲晚意皮笑肉不笑,反問道:“怎麼話裡話外,都是對女子的貶低?”
薛夫人本就在氣頭上,哪裡經得住這樣的頂撞挑釁,當場就朝家丁道:“都是死人嗎,這種找事的丫頭,還不一併捆了?”
到了這時,洪鐘才開口:“薛夫人要怪就怪我一人,和别人不相乾。”
“喲,這在裝什麼大義凜然,我兒子被你醫死了,可沒見你硬氣。”薛夫人冷哼道。
“這丫頭既然想陪你一起死,我豈有不成全的道理,黃泉路上,還能給我兒子當媳婦兒!”
雲晚意看到薛夫人那張臉,就覺得極為尖酸刻薄,她忍住噁心道:“我能救你兒子,前提是你放開洪大夫。”
“你在說什麼胡話?”薛夫人盯著雲晚意,詫異又生氣:“洪鐘和太醫們都說,我兒子無力迴天。”
“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丫頭,能做什麼,别在這耽擱我的時間。”
說著,對家丁道:“把她抓起來!”
雲晚意不慌不忙,道:“反正都這樣了,死馬當活馬醫,試試也沒損失,萬一我成功呢?”
薛夫人眼珠子轉了轉,覺得好像也有道理,試一試也不吃虧。
反正全城的大夫她都找遍了,全都束手無策。
萬一這丫頭,當真有些本事呢?
薛夫人眼底透著算計,上下打量了雲晚意一眼,道:“好啊,你要當出頭鳥,我給你機會。”
“但,醜話說在前,你要是治好我兒子,我放過你和洪鐘,你要是沒辦法,拖延戲耍我可不是輕易能抹去的。”
“要是不能行,你要自儘,為我兒子陪葬,如何?”
雲晚意看著被放在一旁的薛誌忠,點點頭,又道:“一言為定,我能保證薛公子不死。”
“可是,他傷勢過重,救活後會不會和常人一樣,我不能保證。”
薛夫人狐疑道:“這話什麼意思?”
“有可能成為殘疾,生活不能自理,亦或者有其他後症,這些都說不準,我無法保證!”雲晚意將選擇拋給薛夫人。
“薛夫人能接受,便治,不能接受,就隻能讓薛公子嚥下最後一口氣了。”
算了,殘疾總比沒命的好!
薛夫人咬咬牙,應聲道:“我答應你。”
“口頭答應可不行。”雲晚意防了一手:“白字黑字寫下畫押,這麼多人看著做個見證。”
“免得薛夫人後面又找我的麻煩,我一介女子,害怕的很呢!”
薛夫人現在隻想趕緊救薛誌忠,别的也不做多想,吩咐道:“拿筆墨紙硯來,我寫!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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