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不管是什麼,眼下還是要顧著常景棣的身體。
雲晚意給常景棣處理了傷口,此時的他,身上更熱了。
好在有她事先喂的藥丸子,暫時保住了他的命,不至於懸與一線。
雲晚意清理完傷口,行鍼的時候,門外傳來算卜子焦急的聲音:
“晚意,晚意,你怎麼樣了,說是墜馬,懷孕的女子哪能騎馬,你……”
繞過屏風,算卜子看到坐在床邊的雲晚意,還有明顯不對勁的常景棣,又是大驚。
“這,這,怎麼,你,你沒事?”
雲晚意沉著眉眼,點頭道:“師父來的整好,我還準備派人去請師父來呢。”
“哎喲,你到底怎麼了?”算卜子頓了頓,又道:“不對,是王爺到底怎麼了?”
“有山澗道人跟著,應該是萬無一失才對。”
“說是中了連玨的詭計。”雲晚意歎了一聲,道:“師父,這其中緣由,我也不清楚。”
“師父先幫我瞧瞧,王爺這身上中的是什麼毒,我第一次把脈,竟沒看出來。”
算卜子一驚:“連你也看不出來,那毒定然厲害。”
算卜子不敢耽擱,趕緊把脈。
越是按著他的脈,算卜子眉頭越是緊。
“師父?”雲晚意看得心頭直跳,疑惑道:“可有什麼不妥?”
算卜子蹙著眉,嘶了一聲:“不應該啊。”
“啊?”雲晚意迫不及待道:“師父可是看出了什麼?”
“王爺體內的毒,不,算不得毒。”算卜子收回手,道:“若師父我沒看錯,這是一種東裕的迷藥。”
“無色無味,沾上一點立刻失了神智,若非王爺有你時常準備的防毒藥,早就在連玨出手的那一瞬,就人事不省了。”
“啊?”雲晚意瞬間明白了:“所以,王爺這一遭,是被嫧靈公主和連玨聯手陷害?”
“不見得。”算卜子嘶了一聲,道:“嫧靈的目的,顯然是皇上,她沒必要在這個關頭,和王爺翻臉。”
“置王爺死地,嫧靈隻怕不能活著走出北榮,她能在東裕活到現在,顯然沒有那般蠢笨。”
“那……”雲晚意瞬間明白了,道:“是連玨,找嫧靈要的藥。”
“不過,好在不是毒藥,迷藥罷了,王爺失血太多,修養一陣子也回來了。”
算卜子聽到這話,臉色微沉:“晚意,王爺的脈象你把了幾回?”
“一次。”雲晚意聽出不對勁:“師父,這迷藥到底有什麼不同?”
“關心則亂,你或許沒發現。”算卜子深深歎道:“但你沒想過,若是普通迷藥,你給他那麼多防毒的好東西。”
“又是防毒的香囊,又是防毒的藥丸,連他那簪子,都是用防毒的藥水淬過的,豈會中招受傷?”
雲晚意身子猛然一頓:“師父,您,您别嚇我了,到底怎麼回事?”
“唉!”算卜子寫好方子遞給寒露,拉著雲晚意在榻前坐下,道:“我最難的時候,也曾去東裕避風頭。”
“也是在那邊,我認識東裕一個用藥十分厲害的高手,他告訴我東裕有一種特殊的草,叫做烏仁。”
“用烏仁草為主,製作出來的藥能迷人神智,叫人混混不清,同時,這種迷藥遇上血,會產生毒素。”
“什麼意思,遇上血?”雲晚意疑惑道。
“比如王爺的外傷,這就是血。”算卜子淺淺解釋,道:“血在人體內,由脈衣包裹,不會外泄。”
“不管內外,一旦出現傷口,血必定溢位!”
“而那種迷藥,經過呼吸起作用,不碰上明著的血,就是強力迷藥罷了。”
雲晚意總算聽懂了:“那這種毒要怎麼解?”
“解法很複雜。”算卜子閉了閉眼,道:“我來幫他,這件事你别管了。”
“師父這又是何意?”雲晚意總覺得奇奇怪怪的,追問道。
算卜子睜開眼,拉著雲晚意的手緊了緊,道:“這種毒要解開,不是一兩日,還需要找一味珍稀藥材。”
“你也有别的事要忙,我在這府上住著,總要幫些忙心裡才過得去。”
雲晚意心跳的厲害,低聲道:“也好,王爺先拜托師父了,我先去瞧瞧驚蟄如何。”
看到雲晚意遠去的背影,算卜子又無聲的歎了一口氣。
“天意啊,都是天意。”
“我這老婆子,註定要為那一遭,受天劫懲罰!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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