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麼會呢,若想要挾你,在你風頭正盛的那幾年,哀家早就把這些東西公之於眾了。”太後假模假式的歎道。
“哀家是一片好心,你可别曲解了,到時候鬨出誤會,傷了我們母子之間的情分。”
“好一句母子情分。”常景棣笑了笑,手握成拳頭:“太後現在交給我,又是為何?”
“也沒什麼,讓你瞧瞧當年的事,以免你再聽到些什麼不好話,誤會哀家。”太後眉眼微沉,道。
“另外,帝氏大祭司和你血脈相連,是嫡親的外祖母,哀家的忠告便是如此,你終究是北榮的王爺。”
常景棣深吸一口氣:“說了這麼多,最終目的是不讓我和帝氏牽連,何必不明說。”
“太後打著為我好的旗號,讓我在母妃死去多年,看到了母妃最不堪的一面,這便是您的好心?”
“大膽!”太後終於忍不住,手重重的落在桌上,一雙眼泛沉:“哀家難道真要跟你解釋個一二三出來?”
“你别不識好歹,真要撕破臉,未必有人能討好!”
這才對。
撕破臉。
明明內裡都爛透了,何必要裝作母慈子孝?
常景棣鬆了一口氣,眉目間的冷意更濃了:“是,太後做什麼,我自然不好置喙。”
“既是留給我的念想,可以給我了嗎?”
字字句句都是我,並非兒臣!
太後氣的心口不斷的起伏,卻不敢再近一步逼著他。
她斂了神色,把懷中的匣子遞給常景棣,半是警告道:“這,隻是帝妃信件中的一小份。”
“念著你是她的兒子,也念著她死後的顏面,哀家不會讓人知道,也希望你,不會讓我失望!”
常景棣拿著匣子的手一頓,隨即繼續,卻是再也沒說第二個字。
待他離開,太後本就單薄的衣裳,早就被冷汗濡濕。
這鎮北王,在發怒的時候,威壓也太厲害了。
連她這上位多年的人,都被震懾的厲害,若非年長他多年,早就被駭的失態了!
“太後孃娘,人已經走了。”邱嬤嬤瞧著她後背暈出來的汗漬,小聲提醒道:“您先換身衣裳吧。”
“好。”太後嗓子有些沙啞:“但願我這一招,能震懾他,這樣一來,他就算是知道當年真相,礙於帝妃的名聲,也不敢造次!”
邱嬤嬤剛放下茶水,聞言欲言又止。
“說。”太後端起茶杯猛然灌下幾口,解暑的茶水帶著微苦,總算把她心中的煩躁壓了幾分。
邱嬤嬤不得不硬著頭皮勸道:“奴婢以為,鎮北王性子沉穩內斂,多年來對您也算恭順,未必要逼迫至此。”
“哪怕有國家道義和孝道這座大山壓著,逼狠了也會反噬,都說兔子急了還咬人呢!”
“哼,他要真咬了哀家和皇上,哀家必然將他釘死在亂臣賊子上!”太後不以為然,道:“先準備水,哀家去洗漱吧。”
這幅態度,邱嬤嬤哪裡還敢再勸。
常景棣出了壽寧宮,迎面碰上匆匆而來的雲晚意。
“王爺。”雲晚意三兩步跑上前,看了眼壽寧宮大門,壓低聲音,喘著氣問道:“如何,太後叫你去做什麼?”
常景棣揚起匣子晃了晃,眼角眉梢既有冷意,也有諷刺:“太後不知道怎麼了,忽然用母妃的名聲壓著我。”
“去一趟,說了諸多廢話,不過也不是白走一趟,至少我們明面上的母慈子孝維持不得了!”
雲晚意好奇,卻也知道不能在這說話。
她接過匣子,拉著常景棣回到他們暫時居住的殿內。
打開信,雲晚意也驚呆了。
不論真假,太後這是瘋了嗎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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