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89章 痛楚的失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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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和墨夷的仇恨不共戴天,千年前便是如此,可眼下你身上不對,濃鬱的恨意會讓你入魔的!”

“你冷靜下來想想,魔物是不是打的這個主意,它們就是要讓你入魔,讓你萬劫不複!”

雲晚意呼吸灼熱,越想之前種種,越感覺所有的血都衝到了腦中。

千年前滅宗的殘忍,千年後,墨夷和魔物打破她所有的安寧,害得她身邊的人一個個遠離!

墨夷,魔物,都怪他們!

雲晚意努力平複內心,卻還是抵不住那些上湧的恨意。

“晚晚!”常景棣眼瞧著她周身的氣息激烈湧動,而她整個人,更如置身在旋風當中。

衣裙隨著她的氣息飛舞,三千情絲更是狂亂。

哪怕常景棣的手臂儘量收的緊,還是製不住她紊亂的情緒。

何況,常景棣擔心傷到雲晚意和她腹中的孩子,壓根不敢用勁!

“嘭!”

隨著一聲空響,常景棣整個人遭不住她身上散發的怒意,被彈飛數米。

差點撞到石壁,常景棣瞧著風暴中心的雲晚意,來不及再顧忌太多,直接飛身上前將人狠狠抱住。

他一邊用靈力壓製她暴走的氣息,一邊厲聲嗬止:“姮晚,你清醒點,别遭了魔物的道!”

“想想你母親姮姬的犧牲,想想靈果兒,想想我,想想你腹中的孩子!”

雲晚意雙目猩紅,轉頭冷冷的盯著常景棣。

常景棣顧不得其他,繼續道:“再不濟,你想想千年前的萬前宗門,包括你的玉姮宗!”

“他們死的慘烈,卻無人為他們報仇,隻剩下你了,若你被魔物的奸計害得入魔,這些仇怎麼辦?”

雲晚意的眼底,終於逐漸恢複。

猩紅褪去,她的心跳也跟著慢了下來:“是我,都怪我,我太相信自己了。”

如果不是她太過自信,以為她的符效果極好,一切都能來得及,也不會害得兩位道長有這般淒慘的下場!

雲晚意百般自責,眼淚不受控製的下落:“是我的錯,我連累了他們!”

“不怪你,晚晚。”常景棣心裡十分難受,既為了兩位道人,也因為雲晚意。

他將人溫柔的摟在懷中,安撫道:“魔物殘忍無比,豈是你能對抗,陣眼處離不開人。”

“你又要追查叛徒的事情,分身乏術,兩位道長也是……”

說到這,他無法往下繼續。

他甚至,不敢再看兩位道長現在的模樣!

“你也覺得很殘忍,對不對?”雲晚意心如刀割,難受至極:“我能信的人隻有兩位道長了。”

“可沒想到,正因為我這份信任,才害了他們!”

雲晚意别開臉,哽咽道:“早知道會如此,我寧願留著那幾個叛徒鎮守在此,也絕對不讓兩位道長涉險。”

“這裡是陣眼啊,不管魔物和妖物再猖狂,陣眼處從來沒有妖魔敢來鬨事,哪怕上次的惡龍!”

惡龍隻是盤踞在赤木之下,它沒有下去。

理所當然,雲晚意覺得妖魔懼怕陣眼處的威力,隻防備了那些人,並未防備妖魔!

雲晚意現在隻覺得比死還難受。

她若在知道清雲他們叛徒的身份後,沒有著急殺了他們,而是讓他們來此鎮守,或許也不會有這番悲劇!

隻是聽到這,常景棣凝神道:“你說的沒錯啊,之前菩涵道長就說過,北山觀後山之下有陣眼,沒有妖魔敢闖。”

“何況整個北山範圍內都有上古大陣,普通妖魔的確進不來,我們誰也無法未卜先知,知道惡蛟作亂!”

“那隻蛟龍,遠比惡龍狠毒邪惡,它沒有任何下限,無惡不作!”

“你冷靜一點,我們先把兩位道長放下來,哪怕死,也要讓他們瞑目。”

雲晚意如夢初醒,猛然回頭看向幾人:“不,人還活著,我醫術無雙,一定能治好他們!”

她剛才看到血腥殘忍的畫面,一時間失了分寸。

這會兒理智回籠,她無比冷靜的從常景棣懷中起身:“你幫我!”

兩位道長一左一右,悲傷驚懼和自責已經害得她沒有第一時間援救,現在她隻想救人。

雲晚意衝向山澗道人,常景棣則是去了真武道長身邊。

可,就在雲晚意將要捱到山澗道人時,常景棣沉聲嗬道:“且慢!”

雲晚意回頭,隔著陣眼看向另一邊的他:“怎麼了?”

“你看兩位道長身上。”常景棣聲音沉悶,帶著無邊痛楚。

兩人身上全是傷痕,幾乎是血肉模糊。

雲晚意一直不敢去看,常景棣提醒後,她才仔細觀察。

這一看,她發現了不對——兩位道長身上,竟然渾身纏繞著細細的血線,殷紅髮黑。

那顏色和周身的血跡混為一體,要不是仔細察看,定會錯過!

雲晚意的心,在看清楚那些血線之後飛速下墜。

另一側的常景棣已經開口:“是魔界的牽魔絲,難怪兩位道長傷成這樣,還吊著一口氣。”

雲晚意看著那些血線,痛楚更甚——牽魔絲是一種魔界的植物,能讓人全身血液流乾,卻全程保持著清醒!

這還不是最殘忍的地方,等血液流儘之後,那人會淪為最低等的魔物,成為其他魔物的奴役!

那可是一心向道,正直不二的山澗道人和真武道長啊!

雲晚意不敢想,兩人被摧殘成這般樣子,眼睜睜看著自己將入魔卻毫無辦法的痛楚!

正在這時,山澗道人似乎有所感應,艱難的睜開眼,垂眸看著身邊的雲晚意。

他試圖張嘴,卻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!

“道長。”雲晚意眼睛瞬間濕潤,好不容止住的眼淚再度不由自主的流出。

“道長,您别說話,相信我,我會治好你們的,你們絕對不會淪為魔物!”

山澗道人渾濁的眼底也濕潤著,他不成人樣的臉上傷痕累累。

一張嘴,嘴角原本乾涸凝固的傷口再度掙開,血珠瞬間冒出。

雲晚意不管不顧,直接伸手給山澗道人輸入靈力。

在牽魔絲面前,雲晚意的靈力並無太多用處,但好歹,這點靈氣給山澗道人輸入了新的生機。

他顫抖著張嘴,聲音沙啞,好歹能聽清了:“晚晚。”

“道長,我在!”雲晚意眼淚止不住,又勉強扯出一絲笑意:“道長别害怕,我再給你渡靈力,一定會好的!”

“不,别白費力氣。”山澗道人眼底帶著悲憫,氤氳著霧氣:“牽魔絲無解。”

“哪怕你將所有的靈氣和修為都給我,也沒法改變,反而連累了你。”

說了短短幾句話,山澗道人已然用儘力氣。

他不顧面上的傷口,大口喘息著,像是缺水的魚,更如破敗的風箱哧啦作響。

雲晚意心疼不已,卻又無能為力,哽嚥著道:“道長,會有别的辦法,我相信有的,你别放棄!”

山澗道人緩了一口氣,又艱難繼續:“晚晚,是你她的女兒,同樣,我私心當你是我的女兒。”

“最後的機會了,請允許我叫你晚晚,和她一樣。”

雲晚意連連點頭,痛楚道:“道人想叫什麼都行,等您好了,接續叫我!”

“來不及了。”山澗道人喘息聲逐漸加重,面上表情也逐漸痛楚猙獰:“晚晚,你的身份,註定你要比常人揹負更多。”

“我們不怪你,我不會,真武道長也不會,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,是那些該死的魔物!”

到這份上了,山澗道人還在擔心她自責,忍著巨大的疼痛勸著她!

雲晚意不敢碰山澗道人,伏在他身邊,眼淚怎麼也止不住。

“晚晚。”山澗道人低頭看著她痛楚的樣子,拚命扯出一絲笑意:“我和真武道長在清醒時,已經商量好了。”

“我等正道豈能入魔,哪怕站著死也不會跪著活,你給我們一個痛快。”

雲晚意難以置信的抬頭。

山澗道人和她四目相對,眼中起了層曾水霧:“你别害怕,這對我和真武道長來說,是最好的結局。”

“你給我們一個解脫,也是在幫我們!”

他這是要雲晚意親自動手,殺了他們啊!

雲晚意怎麼可能下得去手?

她閉上眼,痛楚的搖頭:“道人,算我自私,我不想你們死。”

“你們是我能信任的親人,我也不可能下得了手啊!”

山澗道人已經很難受了,周身雖然被他自己的鮮血糊滿,露出來的皮膚卻慘白的發青。

他渾身因為失血,抑製不住的顫抖著。

饒是如此痛楚的情況下,他還是在想辦法安慰著雲晚意:“晚晚,别害怕。”

“你的身份,比我和真武道長更明白牽魔絲的可惡,我和真武道人一輩子堂堂正正,從未行錯半分。”

“我們不想死到臨頭,會沾染汙點,我們不能入魔,哪怕入魔之後,你再想辦法恢複!”

“晚晚,算我求你,求你殺了我們!”

雲晚意一個字也說不出來,她如何不知道牽魔絲無解,如何不知道接下來的結局。

可她真的下不去手,已經害得兩位道長如此下場,還要親手殺了他們!

墨夷當真殘忍,殺人誅心啊!

常景棣心裡也很難受,早就紅了眼眶。

他忍住哽咽,輕聲勸道:“晚晚,山澗道人說的都是實話,何況牽魔絲和那惡龍黏液一樣無解。”齊聚文學

“隨著血液儘失,魔性深入體內,真武道長和山澗道人哪怕能活,也隻能在魔界當最低等卑微的魔物。”

“這對他們而言,是多麼殘忍多麼侮辱的事!”

“你下不去手,讓我來當這個惡人,給兩位道長一個痛快,别讓他們這般痛楚的活著!”

雲晚意哭的不成樣子,既是在哭兩位道長,也是在哭她所有的委屈和痛苦。

山澗道人已經耗儘了最後的力氣。

哪怕聽到雲晚意的哭聲,想要在勸慰,也無能為力!

他張了張嘴,用儘全身力氣,也隻吐出來幾個字:“求你!”

雲晚意閉上眼。

她胡亂的擦去淚水,對常景棣道:“動手吧!”

常景棣其實也下不去手!

但,為了雲晚意,為了山澗道人和真武道長,他不得不狠心!

有重羽扇在,兩位道人走的並不痛楚。

可因為牽魔絲的緣故,他們二人無法輪迴,隻能和姮姬一樣,落得魂飛魄散灰飛煙滅的下場。

沒有來生。

常景棣坐在雲晚意身邊,靜靜的等著她平複。

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雲晚意緩緩睜眼。

隻一眼,常景棣頓時愣住——她的眼眸和上次一樣,變成了猩紅的顏色!

不是和她剛才暴走時,因為巨大的怨恨和憤怒逼紅,而是一種詭異的色澤。

原本該是白色的眼底,全是說不出來的詭異殷紅!

透過那血眸,常景棣沒有發現任何情緒,沒有悲傷,沒有憤怒,沒有怨恨。

此時的雲晚意,似乎完全變的沒有感情。

“晚晚。”常景棣壓下心裡的驚駭,低聲試探道:“你還好嗎?”

“沒事了。”雲晚意看了眼他,起身道。

經曆了那麼大的變故,原本痛楚萬分的兩位道長灰飛煙滅,在她身邊化為灰燼。

雲晚意竟然一丁點的情緒都沒有,這顯然不是她嘴裡的沒事!

常景棣心裡掀起驚濤駭浪。

他擔心雲晚意出事,將人攬住道:“晚晚,我知道你接受不了這個現實。”

“可你不能封閉自己,要真難受,和剛才一樣哭出來,哪怕痛痛快快的哭一場大罵一場,也比你憋著好受。”

“再不濟,我帶你出去,好好的發泄出來,你别憋著自己,好不好?”

“我很好。”雲晚意抬眸看著他,血紅的眼中依舊不見任何情緒!

常景棣滿是駭然:“晚晚,你到底怎麼了?!”

雲晚意收回眼神,投向不遠處的木樁。

剛才那上面,綁著痛楚萬分不成人形的山澗道人。

觸及木樁,雲晚意的神色沒任何變化,聲音輕到虛渺:“你說,人為何會有七情六慾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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