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威脅,是挑釁,目的不明!
“隻能是如此了。”常景棣臉色不太好:“不管對方是為了讓我誤會你,讓我們之間生嫌隙,還是其他原因,他的身份和實力都不容小覷。”
“這裡不好久留,趕緊回藍家再說!”
他有好多話,好多問題想跟雲晚意說。
這裡明顯不是說話的地方!
兩人照樣是用的千裡符,回到藍家客院後,雲晚意和常景棣各自先洗漱,去了周身沾染的血腥氣。
等清爽的坐在屋內,雲晚意似乎還能嗅到鼻尖縈繞的氣息。
“陳軍家裡不便久留,我還沒問你那和尚之事。”常景棣看出她臉色不好,有意揭過此事,轉而問道。
“還有你這聲音,一開始就沙啞著,當時來不及問你這些,是不是風寒了?”
雲晚意輕輕嗯了一聲,出去吹了風,鼻音更加明顯:“昨夜沒睡,早間一直在做夢,噩夢不斷出了汗。”
“天氣又反常,穿著汗濕的衣裳見了風,沒什麼要緊。”
“聲音都成這樣了,還說不要緊。”常景棣給雲晚意倒了熱水:“吃藥了嗎?”
“沒有,一點風寒而已,不礙事。”雲晚意頓了頓:“還是說回正事吧。”
常景棣用手背探了探她額間的溫度:“雖然這麼說很肉麻,但你排在任何事情前面。”
“外邊應該還能買到藥,我去抓點回來,剩下的事情等等再說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雲晚意趕緊拉住他的手臂,道:“此前藍小姐叫人送了祛風寒的藥膳來。”
“雖然不是專門治風寒的方子,到底也能起作用,用不著折騰,再說因為妖魔的事情人人自危,這個時間早就關門熄燈了。”
“你這會子過去,别人也未必開門營業。”
常景棣微微蹙眉:“風寒可大可小,聽你這聲音都不對。”
“真沒事,我自己是大夫,還能讓自己在這個節骨眼變嚴重?”雲晚意無奈道。
“今晚發發汗,明早就差不多了,剛才你不是問我和尚的事情嗎,和尚的事情可有大發現。”
“可能和寧兒的事情有關,還與千年前的人有關!”
看到雲晚意再三說沒事,常景棣擰了擰眉,終究是順了她的意思。
他坐在她身邊,回過神後問道:“什麼叫千年前的人,千年前還哪有人?”m.
要麼死在墨夷手中,要麼湮滅在輪迴裡,剩下的人逃去崑崙山,成仙或是墜落全不見蹤跡。
雲晚意神色逐漸凝重:“起初我也這麼覺得,可被人找來的閒空大師,也就是你我口中的和尚,就是千年前的人。”
“他也曆經輪迴,不過有陰陽鏡護著,魂魄沒收到多大的影響,一直保留著記憶。”
“陰陽鏡中,還有千年前我母親姮姬的畫面,做不得假,此外,閒空大師還說有很多人都活著。”
“不,不能說活著,而是曆經了輪迴還保留著記憶,包括你我猜想的白梵。”
等雲晚意說完那些人的名字後,常景棣猛然從椅子上起身。
動作弧度太大,直接帶翻了桌上的茶水。
常景棣還是頭一次在雲晚意跟前失態,不論是常景棣,還是帝諶。
這般慌張,真是頭一遭!
好在茶水灑在常景棣跟前,並未波及雲晚意。
常景棣鎮定下來,顧不得收拾,疑惑道:“你當真確定,那東西是陰陽鏡?!”
“還有,千年前的沉龍寺的確有位長老名叫閒空,沉龍寺寺底鎮著惡龍,因此得名。”
“墨夷平了沉龍寺火,那惡龍被他收入麾下,後不知蹤跡,這些你們玉姮宗也該知曉。”
“千年前宗門大會,你與那閒空大師沒見過嗎?”
雲晚意搖頭:“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作為姮晚時候的性子,最是討厭大會之流。”
“便是參假,也是看在宗門和各大宗主的面上,怎可能與人交際?”
“不過,那陰陽鏡我親自拿著瞧過,靈氣充裕,的確不是尋常之物,大概是真。”
“怎麼會有這麼多人逃過一劫?”常景棣疑惑道:“但陰陽鏡是真,多半不會弄錯。”
“那閒空大師還說了什麼?”
雲晚意喝了口熱茶,把在藍家祠堂發生的經過,一五一十的告訴他。
“其實一開始我以為閒空大師披著袈裟,是幫那些人汙衊我來的。”
“但他一番折騰下來,竟然頂著眾人的質疑幫我洗清嫌疑,我看不透這位閒空大師。”
“為了驗證他的好壞,甚至動了靈力,探查下來他的確沒問題,無魔氣無妖氣,無悲無喜無慾無念。”
“一舉一動都似入定的老僧,沉如淨水。”
常景棣打量著她的神情,輕聲道:“你已經查出他沒異常,為何還似不喜?”
雲晚意幽幽歎道:“探查是沒問題,可自打看到閒空大師開始,我就有一種莫名的奇怪感覺。”
“連我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,一直揮之不去。”
“這位閒空大師,我在千年前曾跟著父親見過幾次。”常景棣蹲在她身前,和她雙目相對,握住她的手,道。
“既是如此,我明日去見一見,或許能幫你打消疑惑。”
雲晚意嗯了一聲,拉著他起身:“對了,你急著回白雲鎮,到底發生了什麼?”
常景棣握著她的雙手猛然僵了一瞬。
許是害怕她察覺什麼,一瞬後歸於正常:“沒什麼,無非是那些個事情。”
“不,若是不重要的事,你怎麼會不告而别?”雲晚意已經感覺到了他細微的變化。
她追問道:“是墨夷封印,還是另有其他?”
常景棣本想瞞著,可看到她眼底帶著疑惑卻並無猜疑,於心不忍道:“有人壞了我下在墨夷封印中的陣法。”
“壞,還是毀?”雲晚意已經有了這個猜想,並沒驚訝。
“壞,我的封印一般人解不了。”常景棣卻並未因此放鬆:“但我去的時候,封印有鬆動的跡象。”
雲晚意駭然道:“若沒有你加持的封印會如何?!”
“也不一定。”常景棣頓了頓,道:“本來我還懷疑,但聽你說的千年前那些人,也就不怪了。”
“肯定是叛徒動了封印,是告誡還是其他原因暫且不知。”
不等雲晚意繼續發問,他的目光定定的看著她,輕聲道:“我見到白梵了。”
雲晚意眼中的疑惑瞬間變成了驚喜:“當真,他在哪兒,還好不好,這些年他也在輪迴中嗎?”
“他……”常景棣猶豫了一下,沉聲道:“不算太好,這也是他沒來直接見我們的原因。”
“之前你傳信後,我曾去後山幾次也沒查到,今日我又去了一次,恰好遇上。”
“白梵和你我是多年好友。”雲晚意擔心道:“不管他變成什麼樣子,也不會改變。”
“你怎麼不將他帶過來,況且叛徒出現,所有人都在往這邊靠攏,他單獨行動會有危險。”
常景棣無奈道:“我也是這麼勸他,可他不願意,白梵的性子你也知道,犟的比青城山裡那頭牛還厲害。”
“我帶不來,倒是讓他鬆口,等你回白雲鎮後找機會見一見。”
想到白梵的性子還有常景棣的形容,雲晚意又好氣又好笑:“他還真是這樣,過了千年都沒變化。”
“算了,沄溪鎮最近也危險,等回白雲鎮再說吧。”
……
第二日一早,藍家專門準備了齋飯,供給全府上下。
雲晚意和常景棣住的客院沒送來,藍田煙兄妹親自上門,詢問他們的意思。
藍田煙撐著下巴,對此也是一肚子怨氣:“也不知道我爹怎麼想的,府上大魚大肉的日子多了去了。”
“閒空大師一住進來就要吃素,我爹還要為了福澤從此戒葷腥,給我娘積攢福報。”
“要我說,這不是臨時抱佛腳嗎,佛祖要真能感應到,估計也不願意保佑。”
“瞎說什麼呢。”藍田玉輕輕敲了敲她的腦門:“要被爹知道,你又要挨罰了。”
“娘成了那樣,爹心痛無奈,也是想有個寄托,爹沒叫你吃素,你就偷著樂吧。”
藍田煙撇撇嘴,看向雲晚意:“爹說你是客人,又懷著身孕,最近累得慌,吃素不行。”
“所以他叫我們過來問你,早膳想吃什麼,後廚都備著。”
“可憐天下父母心啊。”雲晚意感慨道:“藍員外知道你們兄妹不一定相信那些,所以把你們支過來問我。”
“你想吃什麼,叫後廚做過來,我們都行。”
“向老爺呢?”藍田煙在面對常景棣的時候,本分了很多:“有什麼想吃的?”
“都行。”常景棣順著雲晚意的話,補充道:“聽說府上有風寒的藥膳,還是麻煩準備些吧。”
“不用說,肯定有。”藍田煙趕緊應道:“我這就吩咐人去準備。”
一頓飯還沒吃完,門口的小廝通傳,說閒空大師來了!
“他來做什麼?”藍田煙不高興,哼了一聲:“我們飯都沒吃完呢,去回了,就說暫時不方便。”
小廝為難道:“小姐,大師想見的是向夫人和向老爺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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