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要下穀底,走吧。”
大寒在前面開路,常景棣牽著雲晚意走在後面。
下山的路本就難走,顧著雲晚意的身子,幾人走的很緩慢。
靈果兒沒一會兒,就從底下跑上來,繞著雲晚意打轉:“告訴你們哦,沒事,底下很安靜,一個人也沒有。”
“看準了嗎?”常景棣抬眸看了他一眼:“底下有住人的地方嗎?”
靈果兒一頓,吐了吐舌頭:“我隻看了沒人,沒注意别的,這就下去重新查探!”
不等雲晚意叮囑,靈果兒又飛走了。
“到底是個孩子。”雲晚意無奈道:“什麼都能吸引他,來回折騰也不嫌累。”
“小孩子都這樣。”常景棣一手扶著她的腰,空出來的手摸著她的肚子,道。
“你我的孩子將來肯定也是如此,調皮可愛,機靈懂事。”
“他啊。”雲晚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,笑道:“我允許他調皮搗蛋,也允許他不聽話,隻求他健康平安。”齊聚文學
“當然,這也是我的希望。”常景棣接過話,想到以後孩子的模樣,笑意怎麼也止不住。
兩人說話間,肚子裡的孩子似乎有所感應,竟然動了。
不知道是手還是小腳,和常景棣放在雲晚意肚子上的手相碰。
常景棣心都軟了,俯身對著雲晚意的肚子,低聲說著悄悄話。
雲晚意瞧著他,心裡亦是安然,哪怕現在他們面對很多未知的情況,但,有他們在,她就無懼無畏!
大寒走在前面,聽著主子們的對話,不禁有些遐想,不知道將來自己的孩子會是什麼樣子?
不對,他連心上人都沒有呢!
可惡!
也就驚蟄穀雨那倆小子,一個短時間內就娶了雙喜,還有一個撬走寒露。
他該不會要跟立秋在一起吧……
雖然立秋溫柔懂事,比寒露沉穩很多。
但,他們認識時間太久了,壓根生不出任何兄弟情誼以外的感情啊……
他在前面,邊開路,一邊胡思亂想。
春心是動了,但動的人毫無著落。
一時間,還真沒想到自己喜歡什麼樣兒的姑娘,總不是要溫柔懂事,大方好相處。
……
這次,靈果兒去的時間有些長。
幾人從山頂走到了半山腰,還不見靈果兒上來。
停下來休息的空隙,雲晚意擔心道:“靈果兒這次去的太久了,怎麼還沒上來?”
“或許,他發現了什麼。”常景棣寬慰道:“他是靈果兒,能變換自己的模樣,有危險也能躲過去。”
“也許就是貪玩罷了,底下有花兒,還有蝴蝶和各種昆蟲,都是玉姮宮不曾見過的。”
雲晚意愁眉緊鎖,搖頭道:“這孩子有分寸,既是下去打探訊息,查探到什麼了,應該先回來彙報。”
“該不會,他被人發現了吧?!”
雖然他化作了果子,但卻還是有成人的拳頭大小,說難發現吧,也難,說不難發現吧,又不難。
就看,底下的人眼神好不好。
“那,我叫大寒下去瞧瞧?”常景棣也不太確定,試探著問道。
“再等等。”雲晚意歎了一聲,道:“你剛才說的也沒錯,他遇到普通人,自保應該沒問題。”
就在幾人歇了一會,準備再度動身的時候,靈果兒從底下飛出來了。
一個果子,竟是飛的氣喘籲籲,上氣不接下氣。
“你怎麼了?”雲晚意拿出帕子,擦拭果子表面的水珠兒,道:“底下有池塘或者潭水,玩水去了?”
“沒有,這是汗水!”靈果兒嘟著嘴,想起正經事,趕緊道:“我發現底下,有好大一個山洞。”
“按照方位看,就在我們之前站的山頂底下,裡面太大太大了,我飛了好久才飛出來,差點迷路!”
他沒有手去比劃,想要描述山洞很大,又沒辦法,急的果子上下跳動。
“哎呀,說不清楚,你們一會兒自己去看,就知道到底多大了!”
常景棣和雲晚意對視了一眼,兩人都很驚訝——有人生活,必然要出入山穀。
可他們剛才站在崖頂,沒有發現任何道路痕跡。
再朝底下看去,剛才那幾個人,竟然不知道走哪兒去了!
常景棣按下心頭的好奇,問道:“山洞裡,可有人生活?”
“有。”靈果兒想了想,道:“鍋碗瓢盆都有,還有很多石頭做的屋子,裡面有棉被。”
“不過還是沒人,一個人也沒有。”
常景棣眯著眼,道:“難道住著剛才出去的那幾個人?”
“不知道。”靈果兒搖頭,低聲道:“我無法知曉裡面曾住過什麼人,而且山洞裡很香。”
“還放著很多瓶瓶罐罐,我大致看了眼,也完全看不懂什麼。”
“沒貼字?”常景棣疑惑道。
“算了,就算貼字了,他估計也不清楚。”雲晚意仔細想了想,道:“送去帝家的靛藍花上,沾染了浮沉香。”
“或許那些瓶瓶罐罐裡面,就是類似浮沉香的玩意兒。”
幾人繼續往下,又走了好一會,總算下了山。
站在山腳,才能看到靈果兒說得山洞入口。
花海的儘頭,是一扇厚重的石門。
此時石門半開著,裡面漆黑一片。
常景棣和雲晚意還有靈果兒三人,能在黑暗中視物,大寒沒那個本事。
常景棣當即分工,道:“大寒,你守在洞口,若是有人過來,按照我們之前的暗號行事。”
“是。”大寒環顧一週,道:“屬下一定守好洞口!”
靈果兒在前,先一步飛進山門。
常景棣拉著雲晚意的手在後。
山洞中,的確如靈果兒所言,瀰漫著一股說不上來的香味。
雲晚意和常景棣早就吃過解毒的藥丸,哪怕香味有毒,對他們也造不成任何威脅。
靈果兒將他們引到放著瓶瓶罐罐的石屋,道:“就在這,好多罐子!”
雲晚意先是眯著眼,環顧一週。
屋內都是架子,如靈果兒說的一樣,擺放著很多罐子和罈子。
一旁的石壁有個拳頭大小的洞,應該是用來透氣的,照進來的光,不足以看清屋內的東西。
她收回視線,隨手拿起旁邊的罐子察看。
常景棣看著他的動作,拿起了另外的罐子。
罐子上沒有任何標記,裡面裝著藍色粉末。
常景棣正要去聞,雲晚意拉住他,道:“是毒,我粗略的看了幾眼,這些罐子裡,幾乎都是各種奇花製作的毒藥。”
“在這山洞裡生活的人,應該擅長用毒!”
常景棣將罐子放回原處,眯著眼打量了一圈:“這人到底是什麼身份,神神秘秘的,先去别處瞧瞧。”
幾人察看其他石屋,有的是用來住人的,有的則是堆放東西。
“我沒看錯。”常景棣盯著掛在石壁上的衣裳,冷聲道:“果然是南嶼的人!”
“南嶼?”雲晚意對南嶼不瞭解,疑惑道:“他們的人,怎麼會在北榮邊鎮的深山老林安營紮寨?”
常景棣搖頭,他也很是疑惑:“南嶼是個邊陲小國,靠海而生,四面環水。”
“這些年若非北榮的支援,他們早就被其他國家吞沒了,是以,每年南嶼都會給北榮上貢。”
“靛藍花也是南嶼特有的花種,一切都對的上,可他們為何出現在這?”
不管是從實力,還是從别的方面來看,南嶼完全沒有跟北榮抗衡的資本。
就算要坑害,也該去上城天子腳下做文章。
他們又為何,要毒害雲晚意?
且不說鎮北王跟鎮北王妃早就隱退,她現在對外隻是個會醫術的夫人罷了!
說不過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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