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說到這份上,熙然郡主隻能答應先離開。
雲懷瑾身上的傷來不及處理,送熙然郡主回去後,又馬不停蹄的趕到德善堂。
這空裡,立秋送來了保命的藥丸,洪鐘施針也結束了。
血止住後,雲懷書還是昏迷不醒,整個人氣息微弱。
雲懷瑾如一下抽光所有的生氣,靠在房壁上歇息。
立秋照顧完雲懷書,上前詢問巷子裡的事。
當得知雲晚意是因為雲懷書,不得不答應跟著死士走時,她的心咯噔一下墜入無邊穀底!
喬裝成驚蟄的常景棣,也趕到了德善堂。
立秋一眼就看出驚蟄的身份,噗通跪下請罪。
常景棣看都沒看她,直奔雲懷瑾面前詢問情況。
他們惦唸的雲晚意,寫完方子後察覺常牧雲暫時不會動手,索性也安靜的養精蓄銳。
常牧雲在雲晚意麪前沒顯露,實則周身的疼還在繼續。
無時無刻不在的疼痛,幾乎要把他折磨的失常,他迫不及待的驗證解藥的真假,壓根顧不上雲晚意。
雲晚意試探性的走了走,確定沒人阻攔,在院子裡轉悠。
畢竟是臨時的院子,也沒多大,一圈都走完了,她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。
正打算回正廳,回身就看到,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身後的常牧雲。
常牧雲剛吃過解藥,神色間陰鷙戒備:“雲晚意,你出現在這,莫不是别有目的?”
“不是三皇子叫人把我抓回來的?”雲晚意反問道:“現在又懷疑我,你是病的腦子不好使了嗎?”
她的一舉一動,沒人阻攔,卻被人監視著。
知曉她看遍了府內,常牧雲確定她來這絕對有不為人知的打算!
否則,她絕對沒興趣在他的地盤瞎逛。
常牧雲眯著眼,眼底迸出懷疑:“既然沒有目的,你在滿院子轉什麼?”
“三皇子從前的府邸沒去過,被逼到這兒,我總要好好瞧瞧笑話。”雲晚意看出他的懷疑,也不著急,十分自然道。
“這一圈看下來,嘖,比我去過的所有府邸都差,也難為你能忍辱負重。”
常牧雲盯著她的臉,辨别她話裡的真假。
看了半晌,也沒看出什麼,不知是她掩飾的太好,還是真的沒有目的。
常牧雲收回眼神,警告道:“别瞎走,等一下會有馬車送你離開。”
“送我離開?”雲晚意玩味一笑:“回去嗎?”
“别想了,出城,有人想見你。”常牧雲盯著她那張毫無瑕疵的臉,貪婪道:“乖乖去吧,用不了多久,你就是我的了。”
雲晚意翻了個白眼,忍住噁心,鄙夷道:“少做些夢,我永遠不可能成為你的。”
常牧雲邁步朝雲晚意逼近,正要動手,外邊傳來追雲的聲音:“爺,皇上召見您。”
雲晚意一頓——常牧雲如今的處境,皇上怎麼可能召見,他禁足的這些日子,到底做了什麼?
還真是死灰複燃啊,這都能想到辦法!
看著常牧雲離開的背影,雲晚意越發好奇。
轉念聯想到常楚楚趁他們大婚時,悄悄來過三皇子府,難道與這件事有關?
雲晚意想把訊息傳出去,可這到底是常牧雲的地盤,如何才能把訊息送到常景棣手中呢?
常景棣剛從雲懷瑾那裡,得知事情的前因後果。
在知道是雲晚意主動說跟死士走,他這才覺得立秋的話有幾分道理。
或許,雲晚意將計就計,真的有自己的打算。
饒是如此,常景棣還是打算去一趟南街。
穀雨一直盯著常牧雲府邸的動靜,瞧見常牧雲坐馬車離開,也覺得好奇——這三皇子禁足未解,怎麼能出門,難道是去見皇上的?
他剛想把這訊息傳回王府,就看到了喬裝過後的常景棣。
驚詫之餘,穀雨把此事說了。
宮中另有眼線,常景棣並不著急,隻問道:“王妃如何?”
“王妃自打進去後,就沒出現。”穀雨低聲道:“這個時辰,他們後院要進一次菜,屬下早就收買了送菜的老頭兒。”
“您若擔心,屬下混進去打探情況。”
“本王去。”常景棣不放心别人,道:“你們在此接應,聽到暗號後,直接殺進去!”
穀雨很想說這麼做危險至極,可想到王爺的脾氣,又不敢勸,隻能去安排。
很快,常景棣頂著驚蟄的臉,藉著送菜的馬車混進府內。
裡面很空,並未放幾個人。
以常景棣的本事,甩開幾個看守的不在話下,不費吹灰之力,就尋到了雲晚意所在的地方。
雲晚意歪著腦袋坐在窗前,正苦惱傳遞訊息的事,眼前投下一片陰影。
順著陰影往上,是一張陌生又熟悉的臉。
“王爺?!”雲晚意一眼就認出不是驚蟄,而是常景棣,壓著聲音又驚又怕:“您,您怎麼敢!”
“你都敢,我有何不敢?”常景棣很想責備雲晚意幾句,可他沒辦法狠心,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尖,輕聲道。
“你真是膽兒大,和我商議的是一套,自己卻以身涉險弄出另一套,知不知道我要擔心死了?!”
他的聲音裡滿是無可奈何,又帶著顯而易見的寵溺。
雲晚意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眸,道:“我若是提前告訴王爺,王爺能答應嗎?”
“必然不會,這個行動一點也不保險,比如你現在。”常景棣無奈之餘,故意板起臉,道:“瞧瞧,把自己弄到這危險之地來了吧?”
“其實,我是故意的。”雲晚意見他真的有幾分生氣,趕緊全盤拖出:“雲懷瑜勾上了常牧雲,對我動手。”
“我本想通過雲懷瑜來這兒,沒想到半道殺出一群死士,更方便我做事了。”
果然如此。
常景棣摸了摸她的腦袋,道:“你要來這兒做什麼?”
“常牧雲悶聲辦事。”雲晚意想到剛才的事,道:“他禁足期間,竟然還得了皇上召喚,定和常楚楚脫不開乾係。”
“我要摸清楚,自然得深入虎穴。”
“常牧雲雖然不足為俱,可他們背後是玉夫人。”常景棣不讚同,道:“玉夫人到現在隻露出些許意頭,比我們想象的難纏多了。”
“你在這太危險,先跟我走。”
“常牧雲說要把我送走。”雲晚意掙開他的手,道:“還說有人要見我,我猜那人是玉夫人,必須要賭這一把!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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