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……”立秋剛起了個頭,就被人打斷了。
來人正是穀雨,穀雨一直奉命盯著常牧雲,追查玉夫人的下落。
他從外邊匆匆趕來,氣喘籲籲,來不及平靜,立刻道:“王爺,不好了!”
兩人同時開口,常景棣眼皮跳的更是厲害:“趕緊說。”
他聲音中透著顯而易見的煩躁,立秋和穀雨都不敢追問。
也不知道他那句話是對誰說的,兩人隻能同時開口:
“王妃被三皇子的死士抓走了。”
“王妃消失在那小巷子,多半被抓走了。”
說完,兩人同時一頓。
穀雨不敢等常景棣發問,看了眼立秋後道:“三皇子培養的死士綁了王妃,正在南街三皇子臨時的府邸。”
“混賬東西!”常景棣猛然一把掀開書桌上的東西:“你們怎麼辦事的?”
穀雨和立秋同時跪在門前:“屬下知罪,請王爺責罰!”
現在可不是問責懲罰的時候,常景棣勉強保持著理智,問立秋道:“從宮中回來的馬車上,王妃不是計劃的很周全嗎?”
“你為何不在身前伺候,還讓人給鑽了空子?”
沒錯,雲晚意這一步鋌而走險的計劃,早早跟常景棣說過。
可當時,雲晚意說的是雲懷瑜性子暴躁,必然等不及要報仇,不會帶腦子。
她以身為餌引出雲懷瑜,再讓立秋把人拘住,為確保萬無一失,還另外讓大寒帶著人隨時支援。
幾重保險下,雲晚意拿著保命的毒藥,絕對不會讓雲懷瑜得逞。
大寒和立秋是常景棣手下培養出來的殺手,他們二人别說牽製一個雲懷瑜,就算十個都不不成問題,常景棣這才順著雲晚意的計劃應下。
可現在呢,和計劃完全相悖,雲晚意竟然不怕死,還支走了立秋!
立秋忐忑不安,囁嚅道:“王妃去徐國公府後,忽然就改變了主意,叫上了熙然郡主一起。”
“不僅如此,王妃還以雲懷瑜有所戒備為由,讓奴婢假意離開,給他動手的機會。”
“奴婢沒辦法忤逆王妃,隻能順著王妃的意思做,想著也不走遠,就在一街之隔,不會出事。”
“誰知道在一條街外,奴婢和大寒的援兵同時被人絆住腳,等奴婢和大寒彙合趕到小巷子時,就剩下一地的血跡。”
常景棣的手猛然收緊。
他手中的筆被巨大的力道握成幾段!
立秋和穀雨同時感覺到了強大的殺氣,穀雨趕緊接過話,道:“王爺莫急,我們的人在南街外瞧的真切。”
“王妃並沒有受傷,她全須全尾,就是蒙著眼綁著手,想來多半是三皇子請王妃去解毒吧。”
聽到雲晚意沒受傷,常景棣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些。
但也隻是一點點,常景棣清楚常牧雲的性子,如今的常牧雲不再是臥薪嚐膽的他。
他的每項算計和利用,都被雲晚意和常景棣破壞,又被毒藥折磨了好些時日,正處在一個暴怒的邊緣,抓到雲晚意,不是好事!
尤其是常牧雲夢到的前世種種!
“不能讓王妃獨自留在常牧雲那邊。”常景棣不敢往下再想,毫不猶豫的起身,道:“本王去救她!”
立秋和穀雨顧不得太多,同時阻攔:“王爺。”
驚蟄也跟著阻止:“王爺,您對外稱舊疾複發,身子虛弱,光是這鎮北王府外,都有不少眼線。”
“一旦出了這個門,事情必然鬨大,皇上那邊不好交代啊!”
常景棣雙目赤紅:“她都不見了,本王要給誰交代?”
他如何不清楚踏出王府大門,一切都將變得不可挽回。
可隻要想到雲晚意深處險境,他就沒法冷靜:“讓開,别逼本王對你們動手!”
“王爺!”立秋沒辦法,趕緊編了個藉口:“奴婢以為,王妃是故意被擒走!”
常景棣動作一頓,旋即狐疑道:“你剛才的慌張和解釋,可不是裝的,你也算本王的心腹,知曉欺騙本王的下場!”
“奴婢慌張是擔心王爺遷怒,責罰奴婢。”立秋聲音顫抖,卻不得不硬著頭皮編造圓謊:
“王妃知曉奴婢是您的人,一直對奴婢戒備著,擅自更改的決定更不會告訴奴婢。”
“還有,王妃手中捏著足以致命的毒藥,若不想被擒走,絕對有辦法,更遑論讓人蒙著眼綁著手。”
常景棣不傻,旋即便道:“一地的血跡如何解釋,熙然郡主和她一塊兒,倘若哪些人用熙然郡主威脅,她必然就範。”
正說著話,大寒趕了回來。
大寒是聰明人,瞧著地上跪著的三人,再聽常景棣最後那句話,聯想出前因後果。
他不敢造次,垂眸順眼道:“王爺,王妃消失的小巷子中,那些血跡查清楚了,源自雲三少爺。”
“雲三少爺受傷嚴重,被劍刺穿了心口,生死未卜,正在洪鐘那邊處理傷勢。”
“雲大少爺也受了些傷,但無大礙,熙然郡主毫髮無損,不過被血腥的場面驚了魂。”
“根據雲大少爺說,王妃跟著死士走之前,吩咐他們去王妃妝匣子裡,找出一瓶保命的藥,給雲三少爺服下,您看……”
常景棣咬著牙,吩咐立秋道:“你跟隨王妃多時,清楚她說的東西,趕緊找到送去。”
立秋懸著的心,總算放下來了。
暫時躲過了一劫,但也隻是暫時而已。
王妃要真有個好歹,王爺必然扒了她的皮!
臨出門時,立秋給穀雨使了個眼色。
穀雨會意,道:“王爺,屬下再去打探南街那邊的情況,您稍安勿躁。”
常景棣怎麼可能不著急!
他沒法安!
目光掃過跪在地上,和他身形相仿的驚蟄,道:“驚蟄,換上本王的衣裳,取本王的人皮面具來!”
驚蟄察覺到他的意圖:“爺,這一招太險了,萬一暴露……”
話沒說完,常景棣怒道:“沒那麼多萬一,本王不想再說一遍!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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