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,他撥給雲鸞的兵力不多,隻給她三萬。
蕭廷宴蹙眉,眼底滿是不悅。
“皇兄,三萬兵力太少,永州的那些山匪不好對付
皇上卻揣著明白裝糊塗,笑嗬嗬地看著雲鸞說道:“那些山匪都是烏合之眾,他們仗著地勢,仗著與人裡應外合,才打開了永州的城門罷了
“依朕看,他們根本不足為懼。再說,也不是朕不想給縣主更多的兵力,實在是沒有多餘的將士,能夠派遣去永州了。自從鎮國將軍陣亡,我們南儲的兵力也跟著緊張起來……邊境那裡,梁國人又在蠢蠢欲動
皇上說著,歎息一聲。
“朕實在是撥不出更多的兵力了……不過朕相信,以太平縣主的魄力,一定會以少敵多,收服那些山匪,重振將軍府威名的。若是縣主沒有把握,那朕再物色其他的人選也行……”
雲鸞抱拳,跪在地上,直接應了。
“三萬就三萬,臣女領旨
她心裡急切地想要衝向永州,根本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,繼續與皇上扯皮。
她憂心三姐的情況,一時一刻都不願意再多等。
皇上含笑點頭:“好,那朕就等著太平縣主凱旋了
雲鸞接過了聖旨,謝過恩後,當即便站起身來,疾步朝著殿外而去。
蕭廷宴臉色有些難看的跟了出去。
他一把拉住了雲鸞的胳膊:“三萬兵力太少,本王不放心你前往永州
雲鸞的眼睛泛紅,她扭頭看向蕭廷宴。
“看著皇上那樣子,無論我們怎麼逼迫他,他都不可能再派出更多的兵力了。多耽擱一刻,我三姐就會多一分危險,還有那些無辜的百姓……”
“宴王,我不能再失去任何一個至親家人。你根本就不明白,他們對我的重要性……”
蕭廷宴眼底溢滿的,全是心疼。
他將她拉入了自己的懷裡,狠狠地抱住了她的身體。
雲鸞的身子,在他懷裡,控製不住的輕輕顫栗。
蕭廷宴沙啞著聲音,低聲呢喃:“本王清楚,特别的清楚,將軍府的人,對你的重要性
“你想去,那就去吧。本王會多派一些黑羽衛,在暗中保護你。本王被限製在京都,根本無法脫身離開,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
每一年,他都會被禁錮在京都。
沒有皇上的允許,他哪裡都不能去。
雲鸞搖了搖頭,她抬起猩紅的眼眸看著蕭廷宴。
“還是讓黑羽衛留下來保護你吧,你在京都還面臨著許多的險境。前段時間,我傷重,你為了得到端王手裡的天山雪蓮,你可是撥了一半的京都勢力給他。想必,這其中也有黑羽衛吧?”
蕭廷宴不置可否。
他從北地帶來的黑羽衛,差不多有三萬人。三萬人分出去一半,還剩一萬多人。
他這次打算,他就留下幾千人,其餘的一萬人全都讓雲鸞帶走。
他目光灼灼的凝著雲鸞:“本王在京都,都是在可控範圍,所以留下幾千人,也夠用了。讓其餘的黑羽衛,隨你去永州,本王才能徹底的放心。雲鸞,不要拒絕本王的好意好嗎?”
“你不接受本王的情意,本王無話可說,我們有的是時間培養感情,慢慢地讓彼此的心一點點地靠近。可是,你得給我靠近你的機會……倘若你這次去永州若是出了什麼事,我們就再也沒有以後了
雲鸞擦了擦濕潤的眼角,心頭湧動的全是動容。
蕭廷宴對她真的很好。
從他們相遇開始,一直到現在,一直都是他在默默付出。
而她,隻是不停地在向他索取。
她真的虧欠了他很多很多。
雲鸞踮起腳尖,主動擁抱住了蕭廷宴。
蕭廷宴的眼底掠過幾分驚詫,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她。
“阿鸞……”
“蕭廷宴,謝謝你,謝謝你對我這麼好。關於對你的感情,等我回京都,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雲鸞說著,踮起腳尖吻上了蕭廷宴的薄唇。
蕭廷宴徹底地傻了,他眼底滿是驚駭,不可置信地低垂眼簾凝著主動吻了他的雲鸞。
“阿鸞……”
“蕭廷宴,等我回來!”雲鸞仰頭,目光如炬地凝著他的眼睛。
蕭廷宴的心,跳得飛快。
這一刻,他隻覺得自己似乎在做夢。
這一切都很不真實!
他整個人都顯得特别的手足無措……
耳根那裡漸漸地染上一些紅暈,然後就蔓延出來,延伸到了脖子,乃至整個臉龐。
雲鸞看著他木訥的神色,她不由得噗嗤一笑。
蕭廷宴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,低聲咳嗽幾聲。
“你心裡,是開始漸漸在意我了嗎?”
他的眼睛幾乎不敢看雲鸞,閃躲著掃向别處。
雲鸞不置可否地緩緩頷首:“說實話,我確實對你有了不一樣的情緒。比如說,昨天晚上,你的那個吻,我竟然不覺得討厭
“如果換成其他男人親我,恐怕我當場就要發飆,就要讓那人下地獄了。因為是你,所以我才覺得可以接受……”
蕭廷宴的眼底滿是欣喜。
他眸光晶亮地看著雲鸞:“你說的,都是真的?”
雲鸞挑眉,看著他小心翼翼不敢相信的模樣。
她斂了嘴角的笑意,極為認真地凝著蕭廷宴的眉眼。
“蕭廷宴,在給我一些時間吧。等我回了永州,我想,我就能得到答案了
蕭廷宴不知為何,突然覺得鼻頭酸澀了起來。
他一言不發地抱住了雲鸞。
他抱著她單薄的身體,想到她體內還有餘毒未清,他眼底滿是憂慮。
她去永州剿匪,勢必要動用內力。
到時候,一旦動用內力,毒素不但會蔓延,她原本破敗的身體,就會加速衰敗。
不行,他決不能讓她頂著一身毒素,就這樣去永州。
路神醫昨夜剛剛回來,休整了一番後,他就開始為雲鸞研製解毒,可惜,這解藥到現在都沒研製出來。
蕭廷宴的臉色,沉了又沉。
他當即便拿定了主意,做了一個決定。
蕭廷宴的薄唇,湊到雲鸞的耳畔,低聲呢喃道。
“阿鸞,你在城門口,等本王兩個時辰……好嗎?”
雲鸞一怔,她有些不解地看著蕭廷宴:“情況危急,我想現在就出發。拿了陛下的令牌,調遣三萬兵力,隻需要半個時辰就夠了。你有什麼事情,現在就可以和我說,我們就在這裡道别吧……”
蕭廷宴緊緊地按住她的肩頭:“無論如何,你一定要等本王。阿鸞,就當我求你……”
雲鸞看著他懇求的眼眸,她的心不自覺地就軟了。
她剛點了點頭,蕭廷宴便鬆開她,大跨步地離去。
他跑得很快,她根本沒有喊住他的機會。
蕭廷宴快速地離開了皇宮,急匆匆的趕回了宴王府。
路神醫彼時,正在藥房研製解藥。
蕭廷宴火急火燎地闖進去,急切地問道:“怎麼樣?解藥有沒有研製成功?”
路神醫抬起衣袖,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,輕聲歎息地回道。
“解藥是研製成功了,可是,就差一點點的火候。我還得再新增一味藥材,或許才能達到最佳的解毒效果
蕭廷宴看著煉製好的殘缺藥丸,他抿著薄唇道:“來不及了
路神醫眼底滿是驚詫,他抬頭困惑地看著蕭廷宴。
“什麼來不及了?難道,縣主她體內的毒發作了?”
“不應該啊,我不是給她服了一些壓製毒素的藥嗎?那些藥,在短時間內,不會失去效用的。隻要她不用內力,她的身體就不會有任何問題
蕭廷宴當即便將永州的事情,一五一十地敘述給路神醫聽。
路神醫一聽,急得臉色一白。
“那怎麼能行?縣主她體內的毒素未清,她還不能使用內力。一個不能使用內力的人,如何能去永州剿匪?”
“宴王啊,你怎麼不攔著縣主啊?她這不是去救人,她這是送死……”
蕭廷宴揉了揉痠痛的眉心:“本王無法左右她的想法……在她心裡,她的家人是最重要的。即使她自己死了,她都不會讓將軍府的人出事
路神醫急得團團轉:“哎呀,這可怎麼辦啊,我這解藥還差了一味藥,根本解除不了她體內的毒素
蕭廷宴眸光晦暗凝著路神醫:“還有沒有其他的法子,能夠清除她體內的毒素?比如,用強大的內力,協助她逼出毒素?”
路神醫的身子猛然一僵,他轉過身去,怔愣地看向蕭廷宴。
“王爺,你……你這是什麼意思?”
“如果這個方法可行,那就這麼辦吧蕭廷宴看著路神醫的眉眼,他當即就明白了,這個方法是可行的。
路神醫當即便反對:“不行,我不同意。王爺,如果你用內力為她逼出毒素,你的身體會垮的……這些年,你服了不少讓自己身體變得孱弱的藥物。是藥三分毒,你一旦耗損內力,對你的身體,會造成很大的損傷
“你不能因為縣主,而讓自己受傷啊?我不同意,我絕對不同意你這麼做
蕭廷宴不理會路神醫的反對,他擲地有聲地回道:“本王已經下定了決心,路神醫你改變不了本王的決定
“時間不多了,你趕緊隨本王去城門口,為阿鸞祛毒
路神醫懊惱的跺腳,猶如潑婦般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“我……我不去,我死也不去
“反正,這件事我不同意,我不會去做的。你們一個兩個的,簡直不拿自己的命當命,真是氣死我了
蕭廷宴看都不看他一眼,直接衝著站在門口的施隸吩咐:“將路神醫抬到城門口去……”
他拿起了那顆研製好的藥丸,跨步離開藥房。
路神醫氣的,臉色青白。
他抖著胳膊,指著蕭廷宴離去的背影,衝著施隸吐槽:“你看看,王爺他真的太過分了,他真的好蠻橫啊。還有沒有王法了?我難道是沒有半點人身自由了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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