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能生了一場病,才察覺到以往朕的不足之處,”北芪帝滿臉痛心道,“往日朕一直都在養心殿休養身體,朝中很多事情都壓在皇弟身上,但朝中卻仍然有很多人誤會你,朕多次為你解釋,卻始終不得其法,朕心裡十分難受,希望皇弟莫要怪他們。”
鳳瀟唇角微揚起一抹弧度,似笑非笑道,“本王怎麼可能會怪他們。”
畢竟大部分人都是他的人。
“那就好,朕的身體恐怕撐不了太久,北芪日後恐怕還得皇弟幫忙撐著,”北芪帝說著,不甘的眼底隱隱藏著一抹愉悅。
他死了,鳳瀟也活不了!
誰也别想在這次天花之下,活下來!
鳳瀟自始至終關注著他,自然也沒錯過他眼底變態的愉快,沉聲道,“皇兄放心,北芪的天,本王不論如何都會撐著,你就算殯天,也依舊能放下心。”
北芪帝:“……”
他是做好了要死的準備,可聽到殯天兩個字,心裡依舊像被棉花堵住,難受的幾乎喘不過來氣,“你……”
“皇兄,”鳳瀟反握著北芪帝的手,眸子深邃見不到底,更見不到其下洶湧的情緒,薄唇微動下,聲音很輕,每個字卻又顯得那般冰冷無情,“凡人所算計,皆會自食惡果,皇兄,我若是你,就不會在這時還想著算計本王。”
他眸子低垂,目光落在那深深傷痕上,眸色裡譏諷極為明顯。
“你這是何意?!”北芪帝臉色驟然一沉,陰鷙的眼底滿是怒色,不可能,鳳瀟不可能知道他的目的!
不,就算鳳瀟知道又能怎麼樣,他已經跟鳳瀟接觸了,鳳瀟就算有幾條命,也會敗在天花之下,他根本不用擔心現在的鳳瀟是否知情!
“皇兄——”鳳瀟將手從北芪帝手中抽出,帕子慢條斯理的擦拭著手心,筆挺的身影站直,立在龍床邊,居高臨下。
他偉岸的身形跟床上形銷骨立的北芪帝形成鮮明的對比。
棱角分明的面龐上稍顯冷意,在北芪帝略顯不安的眼神下,一字一句道,“你讓本王來的目的,你我皆知,現在宮中並無其他人,又何必在這裡裝模作樣。”
北芪帝眯了眯眼眸,眼底的怒氣一閃而逝,旋即他唇角展開一抹冷笑,“你說的沒錯,現在沒人,就算朕說了心中話,也無事,畢竟就算傳出去也絕不會有人相信你這個作惡多端的攝政王。”
這些年他從未停下對鳳瀟的抹黑,到如今,就算他不主動抹黑,也依舊多的人是覺得鳳瀟的存在,是北芪最大的毒瘤,是人人得而誅之的存在!
因此,他很放心,今日的事情絕對不會被第三個人相信。
想到這裡,他心情頓時舒暢很多,依靠在床頭,仰頭看著鳳瀟,狂笑了出聲,“鳳瀟啊鳳瀟,你就算身體康健又如何,不還是要陪朕一起死!”
“就在這養心殿,朕不得善終,你也别想善了!”
“權勢滔天又如何,不還是要敗在這該死的天花之下!”北芪帝說著雙目通紅了起來,滿滿的都是怒色,看向鳳瀟怒道,“你别怪朕對你下狠手,是那蘭溪那賎人,對朕下了天花毒,朕若是不好,你們誰也别想活下去!黃泉路上,有你們,朕絕對不會孤獨走的!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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