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千年來,漢人因“身體髮膚,受之父母,不敢毀傷,孝之始也”的觀念,成年後是不剃髮的。
“衣冠束髮”,時漢人的外在標誌。
建奴的剃髮令,引起了漢人強烈的反抗。
後來的江陰八十一日,揚州十日,嘉定三屠……根源就是反抗建奴的剃髮令。
因為一個剃髮令,被殺的漢人又何止千萬?
罪魁禍首,正是這個孫之獬!
即使是以賣主求榮而聞名於史的吳三桂,也曾當面勸阻過多爾袞剃髮令的實施。
可孫之獬這無恥之徒,為了舔建奴,卻做出這種人神共憤的事情。
不過孫之獬也沒落得什麼好下場。
這無恥之徒後來衣錦還鄉,恰好遇到義軍攻城,破了淄川。
孫之獬被義軍活捉,然後被五花大綁示眾街市。
淄川百姓深恨之,在他身上遍刺針孔,插上毛髮,然後將其斬首市曹,暴屍通衢。
如今孫之獬竟然主動找上門來告密!
雲逍差點沒忍住,直接讓王承恩將他給剮了。
柳如是見他神色不對,低聲問道:“怎麼了?”
“一條狗而已。”
雲逍想了想,強壓心頭殺意,朝門外說道:“你去會會他,看他有什麼用意。”
被這麼噁心的蒼蠅一打擾,雲逍也沒了胃口,當下就離開酒樓,回到碼頭上的驛館。
第二天早上,王承恩前來回話。
原來是那孫之獬那天在碼頭,目睹方正化傳話,辱罵孔府,他立即意識到雲逍要打壓孔府。
於是他蒐羅了孔家在曲阜的斑斑劣跡,當做是罪證獻給雲逍,作為晉身的資本。
雲逍隨意翻看了一下孫之獬的告密信。
列舉的罪證倒是不少,足夠扳倒一位一品大員。
整個曲阜,就是孔家的天下,如同一個獨立王國,孔家人行事自然是肆無忌憚,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做王法。
要找他們的罪狀,實在是太容易了。
然而朝廷向來對孔府優厚,這些罪狀,對孔府根本就沒有多大的威脅。
“去問問孫之獬,有沒有衍聖公孔衍植,目無君上以及僭越之舉?”
雲逍漫不經心地說道,語氣中透著冷意,“再問問他,有沒有衍聖公府與建奴暗通款曲的事情?”
王承恩一怔,隨即駭然。
雲真人這是要那個孫之獬,栽贓給衍聖公府啊!
難道雲真人真的要剷除了衍聖公府?
雲逍淡淡地說道:“我自有謀劃,不必擔心,先安排孫之獬準備好相關罪證。”
王承恩拍著胸脯說道:“雲真人放心,小人保證辦的妥妥的。”
乾這個,東廠是行家啊!
沒證據?
東廠給你提供啊!
王承恩問道:“那個孫之獬怎麼安置?”
跟在雲逍身邊這麼久,王承恩自然是清楚,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入得了雲真人的法眼的。
那個孫之獬,一看就是小人一個,雲真人怎麼可能會器重他?
這次恐怕是拍馬屁拍到了馬蹄上了。
雲逍說道:“狗有狗的用處,先留著吧。”
本來想用完孫之獬,直接就把他給弄死了。
可狗同樣也有用處不是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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