辰時。
一頂頂插滿鮮花的花轎,抬著一位位入圍的花娘,堂而皇之地穿過大街,來到秦淮河,登上花台。
所到之處,引起一陣陣歡呼、尖叫。
花娘們紛紛向人群回敬,或是拋媚眼,或是飛吻。
氣氛瞬時被推到了高潮。
在這種氣氛的烘托下,一些年輕的腦袋充血,恨不能把自己的衣服拿去典當了,買上花籃或者是金花、銀花,為自己心儀的花娘助上一臂之力。
七十二名花娘登上花台,在花台底層隔成的房間裡候場。
花台上的貴賓們也陸續到場。
這些狗大戶,都是名動江南的士紳、富豪,幾千兩銀子,對於他們而言,不過是灑灑水而已。
能夠在萬眾矚目之下,享受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,可不是能用銀子能衡量的。
並且每一桌都會有一位高官坐鎮,薛國觀、王承恩、張國維……都是手握重權的大佬。
能跟他們同桌,這銀子可是花的老值了。
靠近最前方的一桌,擺放著五把椅子,也就是位置靠前了一點,看不出有什麼特别。
然而台上的其他豪紳、仕宦,看向這一桌的時候,目光中無不透著熾熱。
首桌的客人也陸續到了。
魏國公徐弘基,太康伯張國紀,太倉王家的王時敏,閩商李國助。
李國助落座後,拍了拍椅子扶手,一聲輕笑,“這一個座位,就要了五萬兩銀子,雲逍子還真是斂財有方啊!”
魏國公徐弘基笑著說道:“這銀子花的倒也算是值當,諸位以為呢?”
其他三人都是面露苦笑。
五萬兩銀子,對於這樣的一些豪門而言,也不是一筆小數目。
可與他們的目的相比,卻又算不得什麼。
太康伯張國紀在京城被懿安皇後派人訓了一頭包,這次是專程從京城趕過來的。
花五萬兩銀子買個跟雲逍同桌的機會,正是要向人家示好,信昌錢莊的死活,還在人家的手心攥著呢!
王時敏花這筆錢,也是要向雲逍表明太倉王家的態度:打不過,投降!
至於李國助,同樣另有目的。
魏國公徐弘基更憋屈。
現在兒子的世子之位沒了,接著產業白鷺洲被查抄充公。
這次還不得不前來舔人家的屁股。
李國助環視四周,心中一陣驚歎:“都說閩商長袖善舞,可與雲逍子相比,又算的了什麼?一個花魁選拔下來,怕是要斂聚上百萬兩銀子!”
隨即他心中一聲冷笑:“可他卻偏偏跟我閩商過不去,難不成想把天底下的銀子全都攬到一個人的手中?這次給你一個面子,若是還不知收斂……哼!”
這時台上的人紛紛站起身,看向一個方向。
七十二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花娘,從候場區出來,在花台下方列成兩排。
喧鬨的人群,漸漸寂靜了下來。
就見一艘畫舫,緩緩朝花台駛來。
一名年輕的男子佇立船首。
雪青色蘇繡長袍隨風飄舞,腰間紮著玉帶,頭戴白玉冠。
風度翩翩,出塵灑脫,不似凡間人物。
這一刻,無數自命風流的王孫公子、名士雅客,無不心生自慚形穢之感。
無數懷春少女,心兒都碎了。
沒辦法,雲真人長得帥,又是謫仙人、權傾天下的東南王。
哪個男子不敬仰,哪個女子不仰慕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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