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次濟寧爆發鼠疫,你們謝家因為一己之私,乾擾破壞防疫,又導致多少百姓身死,又有多少婦孺老幼慘死,有多少家庭破滅?”
“於情於法,滅不得謝家全族?”
雲逍一聲嗤笑。
搶占道德高地,穿越者的強項啊!
頓了一下,雲逍接著又道:“雪崩的時候,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!”
“謝家族人,以前享受了多少,此時就該付出相應的代價。謝家的婦孺老幼,因為他們姓謝,又享受了多少謝家權勢又給他們帶來的好處,他們又哪裡無辜了?”
“至於罵名……”
雲逍不在意地笑了笑,斬釘截鐵地說道:“我俯仰無愧天地,無愧社稷黎民,又怕什麼罵名?”
還有一句話不好當眾說。
史書向來是由勝利者來書寫。
建奴入主天下,屠殺漢人千千萬。
最後卻被洗白、美化,讓後世很多人吹捧。
滅了區區一個謝家,又算什麼?
“如今這城外,士紳、百姓過萬,當中不乏身染鼠疫者,早已相互傳染,甚至那些個錦衣衛、兵卒,也難逃厄運。”
謝氏族人當中,一人昂首高聲說道。
正是鳳雛……溫守正。
“雲逍子,你的防疫大計,已經功敗垂成。謝家滅門,你雲逍子一樣不好過!”
言畢,溫守正放聲大笑。
眾多百姓聞言頓時一陣騷動。
就連那些控製百姓的錦衣衛和兵卒,也都面露驚恐之色。
後方的軍陣,來自兗州和徐州衛的將士,無不駭然變色,下意識地向後退卻。
“我娘快不行了!”
“雲真人,你是活神仙,求求你用仙法,救救我娘吧!”
人群中一個青年揹著一名老嫗,衝出兵卒的控製,朝著雲逍大聲哭喊。
幾名錦衣衛衝上去,將那人按在地上,背上的老嫗跌落在地上。
“我老婆也快不行了,救救她!”
“我們也不想違抗官府禁令,我們隻是想活命啊!”
“雲真人,您是救苦救難的活神仙,您就開開恩,給咱們一條活路吧!”
……
這些被謝家煽動衝城的百姓,當中有不少是擔心被官府隔離,因此隱瞞病情的患者。
這次隨著謝家衝出城,也隻是想討個活路,卻不曾想過,真正的活路就在城裡。
倒也不能全怪這些百姓愚昧。
官府的所作所為,實在是讓他們不敢相信。
“放了他們!”
雲逍戴上口罩和杜仲膠製成的手套,舉步來到那青年和老嫗身前,朝錦衣衛揮揮手。
乙邦才急忙勸阻:“雲真人,萬萬不可!”
“無妨,退下!”
雲逍俯下身,看了一下老嫗的病情。
老嫗的手足上滿是腫塊與黑色斑點,雙目通紅,正是敗血癥型鼠疫的典型症狀。
這種患者在表現出鼠疫症狀之後,便會很快死去,即使是大蒜素也難以救命。
包括那青年同樣也是染了鼠疫,隻不過症狀沒有老嫗這麼重罷了。
雲逍朝青年點點頭,“不必擔心,你母親還有救。”
青年本來隻是心存一線僥倖,可聽到雲逍說的如此口滿,反倒是不相信了。
溫守正和謝氏族人都是一陣冷笑。
雲逍讓兵卒將所有疑似感染鼠疫的人,全部集中到一起。
好傢夥,這一萬多百姓當中,竟然有三百多鼠疫患者。
這要是放出去,後果不堪設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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