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陳氏從車上下來,相隔十丈看著兒子,也是淚流滿面。
“兒啊,娘沒事!”
“娘這次算是遇貴人了,是程大夫親手把娘從閻王爺那裡拉扯回來的,她可是雲神仙屋裡頭的人!”
“娘再過幾天就能回來了,别為娘操心,也别給官府添亂,更别聽信人家傳的鬼話。聽到沒有?”
……
肖兆元朝著衙署的方向,重重地磕了三個頭。
磕頭,不僅是因為感激,更是因為心中有愧。
這幾天可沒少咒罵雲真人,真想抽自己幾個嘴巴子。
“娘,你安心養病,兒子要去給官府做事了!”
肖兆元朝肖陳氏磕了一個頭。
然後站起身來,向錦衣衛說道:“官爺,要我怎麼做,儘管吩咐!”
錦衣衛道:“也沒多大事,把報紙上的內容,給街坊讀幾遍也就是了。”
“跟我來!”
李坊正舉起手裡的銅鑼,猛敲了幾下。
然後大聲吆喝起來:“街坊鄰居們都聽好了……”
錦衣衛朝後面的軍士揮揮手。
那軍士用一根竹竿,挑起一顆血淋淋的首級,高高舉起,緊跟在李坊正的身後。
肖兆元嚇了一跳。
那錦衣衛笑道:“這是罪魁禍首謝韜的腦袋,怕個鳥!”
“該死的謝家人!”
肖兆元恨恨地朝著首級吐了一口痰。
然後跟上李坊正,邊走邊大聲宣讀報紙。
這樣的一幕,在濟寧各隅、坊,陸續上演。
有活生生的認證。
最主要是有免費發放的糧油。
自然極少有人去再去質疑報紙上的內容。
之前的各種謠言不攻自破。
一時間,謝家的名聲一落千丈。
比在茅坑裡浸泡了半個月的腐屍,還要惡臭幾分。
若不是被封控著,此時不知會有多少憤怒的百姓直接去衝擊謝家。
百姓們的反應,陸續反饋到雲逍這裡。
“事實勝於雄辯,雲真人這手段,簡直是高明之極!”
“如此一來,不僅謠言自消,人心大定,謝家也將會成為眾矢之的。”
徐從治連連讚歎。
這絕不是無腦恭維,而是發自內心的敬服。
就連劉興祚這大明版‘餘則成’,也不得不為之歎服。
先是以大軍入城,壓製即將爆發的民意。
緊接著又以糧油等物收買,不,安撫人心。
然後又是讓輕症患者現身說法。
這一套大棒加甜棗下來,百姓們怎麼還會相信謝家的鬼話?
安撫百姓,還隻是一方面。
雲真人還給濟寧謝氏,提前挖好了墳墓。
等鼠疫徹底被消滅,憤怒的百姓還不把謝家給生吞活剝了?
即使百姓畏懼謝家的權勢,不敢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。
卻可以派人在背後推波助瀾。
甚至直接讓錦衣衛偽裝成百姓,把火給點起來……以雲真人的陰險,不,睿智,肯定會這麼做。
到時候即使雲真人不出手,謝家也會在百姓的怒火中化作灰燼。
雲真人也不用揹負任何罵名。
都是百姓乾的,與其他人有什麼關係?
高,實在是高!
“如今謝家已經被徹底逼入絕境,就等著被宰割,勢必不會甘心坐以待斃。”
“命軍隊將謝家嚴密封鎖,錦衣衛也要密切監視城中的風吹草動。”
雖然已經是勝券在握,謝家沒有再翻盤的可能,雲逍卻依然沒有飄。
頓了頓,雲逍接著又道:“去接吳大醫的兵馬派出去了吧?快到了知會一聲,到時候出城三十裡相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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