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應元帶著勇衛營五百兵卒,一直在岸上跟隨保護,見狀立即上前擁著雲逍等人,朝著知府衙門的方向走去。
胡翠翠和船工見了,頓時瞠目結舌。
這時一名小丫頭蹦蹦跳跳地跑到河邊,向胡翠翠問道:“我家夫人想在蘇州開一家酒樓,問你願不願意去她那兒做事?”
胡翠翠認得這小丫頭,正是那三胞胎之一,苦笑著說道:“我的賣身契還在人家手裡面攥著呢,哪裡走得脫身?”
小丫頭道:“那個你就别操心,隻要你願意,我家公子一句話,就能幫你拿回來。”
“你家公子是……”
胡翠翠剛才親眼目睹雲逍被兵馬保護,自然是知道對方身份非同一般。
小丫頭笑道:“你剛才不是還想跟我家公子共度春宵的嗎?”
胡翠翠一愣,隨即反應過來,魂兒都快要飛出軀殼,顫聲說道:“他,他就是……”
“就是他呢。”
小丫頭脆生生地應道,然後笑著打趣道:“以後倒是可以常見到他,不過想跟他共度春宵,怕是沒多大指望。”
胡翠翠滿臉通紅,恨不得一頭跳進小秦淮河中,心裡卻是美滋滋。
……
揚州府衙。
雲逍的行轅就設在這裡。
雲逍返回府衙,王承恩及李標等官員,早在花廳等候。
王應熊先向雲逍稟報了‘嚴打’的進展。
半個月過去,團圓會已經成了曆史,除了極少數不在揚州府境內的,其餘悉數落網。
單是團圓會正式成員,就高達五千多人。
還有各種無籍之徒、惡少凶豪、遊俠,加起來過萬。
官府的官員、胥吏,因為涉案被抓的超過三成,還有一部分因為貪腐、弊案落網。
牽涉其中的士紳、富商,達到三百多家。
一共解救被拐賣的孩童、婦女,竟然高達四千多人。
單是采生折割的孩童,就有五百多人,‘瘦馬’九百餘人,被拐賣、出售的還未計算在內。
這些孩童和婦女,絕大多數都是來自其他州府,本地人極少。
雲逍看得觸目驚心,臉色也越發陰沉。
李標問道:“涉案人數太多,雲真人你看……”
雲逍冷冷地說道:“可抓可不抓的,堅決抓!可判可不判的,堅決判!可殺可不殺的,堅決殺!”
李標點點頭,不再勸說。
對於喪心病狂的團圓會,以及他們的保護,的確是不能手軟。
也就是對雲真人的聲譽有影響。
此事過後,不僅是雲真人,所有參與者都會被冠以‘酷吏’之稱。
王應熊接著彙報:“團圓會的會首名為孫果,徽州人氏,揚州府推官孫鶴之子,早在半月前就已經落網,卻始終不肯供認幕後之人。”
雲逍漠然看了他一眼,“是不肯供認,還是王閣老不想他供認?我在邵伯鎮所說的話,莫非是忘了?”
“豈敢!”
王應熊趕忙起身告罪。
即使沒有孫果的供狀,幕後之人是誰,都心知肚明。
也完全可以通過其他罪證,給他們定罪。
王應熊之所以這麼說,當然不是想庇護他們。
而是暗示雲真人,事情是不是該適可而止?
那些人的勢力,實在是太龐大了啊!
之前還不大清楚。
這些天,王應熊幾乎是日夜不休地查案,總算是弄清楚了大致的狀況。
深,鹽業的水,實在是太深了,深不可測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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