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雲真人,咋就一點不講規矩呢?
徐從治擔心地說道:“下官這就寫奏摺,向陛下陳奏濟寧之事。”
他的擔心不無道理。
河道總並不屬浙直總督轄製。
論品秩、職權,河道總督僅比浙直總督低半格。
雲逍直接拿下黃希憲,必定會引起震動,在朝廷中引來非議。
若是被皇帝猜忌,以此為藉口,殺頭都是有可能。
“不必多事,陛下那裡自有定奪。”
雲逍不在意地擺擺手。
大侄子要是連這點事理都分不清,那就該去煤山的歪脖子樹下,好好反省反省了。
就在這時,乙邦才快步走了進來。
“太醫院的畢太醫和幾名醫官,還有程小姐,想要見孟知州,被擋在衙署外面。”
雲逍瞥了孟文煥一眼,說道:“請他們進來。”
不多久,畢藎臣、程雪迎等人走了進來。
“孟大人,城南修建隔離病坊的事情,何時才能啟動……”
畢藎臣火急火燎地走進來,抬頭就看到雲逍,頓時愣在那裡。
程雪迎一怔,頓時歡喜起來。
濟寧發現鼠疫,他們立即從青州府趕到這裡,因此比雲逍早到幾天。
雖然有徐從治坐鎮,各項防控措施卻難以落實。
他們急,可地方官卻是不急。
於是今天前來知州衙署,催一催知州大人。
沒想到雲逍親自來了。
現在什麼都不用操心了。
“幾位太醫請坐!”
雲逍請畢藎臣等人入座。
畢藎臣將濟寧的情況,簡單地向雲逍說了一遍。
太醫院、濟寧惠民藥局以及各個民間醫館,每天接診身染鼠疫的患者高達百人。
還有很多病亡者,或是隱匿不報的,數量無法統計。
治療鼠疫的藥材,甚至是大蒜,價錢暴漲數倍,甚至是數十倍。
修建隔離病坊等各項措施,也遲遲不見落實。
……
雲逍這些天,在途中就陸續接到劉興祚的密報,早就掌握這些情況。
聽了陸藎臣的訴說,他的心情越發沉重,心中的殺意無法遏製地升騰起來。
“你就是濟寧州的知州?”
雲逍看向孟文煥,神色變得冷漠起來。
孟文煥一個哆嗦,忙道:“下官就是孟文煥,雲真人的政令,下官必定會……”
“不必了!”
雲逍不客氣地打斷孟文煥的話,“自己摘了官帽,然後去大牢裡呆著,等候朝廷處置……我的建議是,斬立決!”
屋內瞬時一片寂靜。
一言不合就要殺一名知州。
這也太狠了!
孟文煥的臉色‘唰’地一下變得蒼白,“下官,下官不明白!”
雲逍冷冷地說道:“不明白?那我就給你個明白!”
“其罪一,隱瞞不報,致使鼠疫在濟寧蔓延。”
“早在一個月前,謝家的商號中,就有數人死於鼠疫,知州衙署也早就知情。”
“後來城中不斷出現鼠疫病例,死者高達數百人,你依然壓住,不向巡撫衙門稟報。”
孟文煥的臉色又白了幾分。
“一直到我收到錦衣衛密報,這才知道濟寧出現了鼠疫。”
“奉我的命令,徐撫台和太醫院的醫官,到濟寧開展防控,你卻依然陽奉陰違。”
“謝家商號的貨物,能夠自如出入濟寧。權貴、富紳開設的酒樓、青樓、賭場,漠視政令,依然照常開放。”
“說你一個敷衍塞責,違抗上命,不為過吧?”
雲逍看著孟文煥,面露殺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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