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“現在呢？你還認不認了？”葉離霸氣冷哼道。

“認，我認！”沈萬金急切大喊，疼到五官扭曲，口水都掉出來了，慘叫哀求道：“隻要陛下不殺我，我招供，我什麼都招供啊！”

“不要踩了，求求您不要踩了！”他哀求到最後，甚至嚎哭了起來，肝膽俱裂。

葉離冷酷：“現在，立刻，告訴朕，東山鐵礦到底誰是主使，有那些人蔘與，以前那些钜額的鐵礦，流向了哪裡？！”

“你先答應我，不殺我，不殺我，我就說！”沈萬金額頭滿是冷汗，他很清楚，此事就是一百條命也不夠死的，他必須要能活命才鬆口。

葉離眼中閃過了一絲殺機，他還沒有資格談這個條件，但他沒有衝動，畢竟狗急了還跳牆，他冷冷道：“不想死，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。”

沈萬金一顫，猶如抓住了生的希望，驚慌急切道：“好，好！”

“我交代，我......我我的確參與了東山的事，但我不是主謀者啊，我隻負責運輸，出資，我的後院有一批鐵礦，我現在上交，我上交！”

“賬本裡的那些人，都有份，他們才是大人物，他們吃空了朝廷的工部，一方面向您哭窮，一方面卻做著鐵礦的地底生意，遍佈全國！”

“他們管理工部，想要販賣鐵礦，逃過追查，再簡單不過，您應該知道，這麼大的事，就算我沈萬金再有錢，也不可能操盤啊！”

他哭嚎，驚慌的推卸著責任，他自知，這一切已經逃不過去了。

他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，其實皇帝已經查的這麼沈了，丞相不是說天子的線索斷了嗎？想到這，他腸子都悔青了。

聞言，全場一震，寂靜無聲。

做著鐵礦的地底生意，遍佈全國？！

喀喀喀！

葉離的後牙槽咬的作響，憤怒異常，一字一句捏拳道：“工部這群王八蛋，朕就知道！！”

“不把你們連根拔起，老子就不做這個皇帝，太猖狂了！”

罵完，他鋒利的眼神看向沈萬金，一把提起他的衣領：“那麼主謀是誰？蔡淳？”

所有人齊刷刷看來，期待最終的結果。

“不，我不知道！”沈萬金害怕的搖頭：“陛下，我也不知道啊，魯慶陽沒出事之前負責東山礦場，我負責運輸出資，而工部的賀祥負責開後門，我知道就這麼多了。”

“你也不知道？”眾人詫異，明顯不信。

這水再深，總有個底兒吧？

沈萬金欲哭無淚，瘋狂的解釋道：“真的啊，是真的，我沒有必要再騙你們了。每個月的錢，我都會在長安銀莊存給賀祥，他比我知道的肯定要多的多！”

說著，他生怕葉離發怒：“但我有賀祥的鐵證，我可以檢舉他，他跑不掉的，當初就是他拉我上船的！”

“陛下，您可以從他嘴裡知道更多，那些大人物，不是我可以比的啊！”他哀嚎大叫，跪著祈求。

見狀，蘇心齋等人拿捏不好，齊齊看向了葉離。

火把下，葉離沒有說話，但眼神劇烈閃爍，彷彿思考著什麼，這個沈萬金不像是說謊，而且確實，他說穿了再厲害也是個商人，在真正有權有勢的眼力，就是一個稍大的螞蚱罷了。

東山鐵礦，流向全國，如此龐大，背後組織者，難以想象......

他的劍眉擰在了一起，突然覺得，這根線越挖越大了，比預期還大！

沉默良久，燈火死寂，壓抑無比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