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衍之一愣，顯然不太相信這句話是從秦鷗口中說出來的。

就算在醫院的時候她哭過鬨過吵過，唯獨她沒有說過結束。

顧衍之的眉頭微微皺起，“你再說一遍。”

秦鷗低下頭把玩著自己的手指甲，“我說我膩了，我們結束吧。”

放在腰間的手猛地一緊，將她狠狠拉入了自己的懷抱中，顧衍之咬牙切齒道：“給你一次機會收回剛剛的話。”

“顧總，這些日子我想得很清楚，這樣的關係不是我想要的。”

“不是你想要的？嗬。”顧衍之冷笑一聲，伸手抬起了秦鷗的下巴，“難不成你還想要轉正成為顧太太不成？”

那樣冰冷的聲音以及嘲弄的眼神，秦鷗慶幸自己並沒有說出那句話，不過是自討沒趣。

“不是，我隻是想要辭職而已，當場我們簽訂的協議也隻有三年而已，算算日子也就隻剩下幾個月，你說給我三個月的假期，估摸著也差不多了。”

“辭職？怎麼？總裁助理做夠了你又想繼續做銷售了？”

秦鷗搖搖頭，對他的刻薄並不在意，而是認真回答道：“這兩年多的時間其實挺累的，我想要好好休息一段時間，顧總，我們結束吧。”

“秦助，你可知道毀約是要賠償違約金的。”

本以為這麼說秦鷗就會緊張了，畢竟她這個人最喜歡錢了。

然而秦鷗今天隻是聲音平靜道：“好，要多少，我賠。”

“如果我說要賠的數字是你這幾年工作的總和呢？你就當是白做了。”

秦鷗的眼睫毛輕輕顫抖，顧衍之伸手摸了摸她的頭，一副對她瞭如指掌的模樣：“我就說你這麼喜歡錢怎麼可能會做這種傻事呢？乖乖，帶薪休假，我再給你漲一倍獎金好不好？這次我小心一點，不會再讓你懷孕受苦了。”

秦鷗沒有說話，隻是靜靜看著他，那樣的目光讓顧衍之覺得陌生。

直到現在顧衍之都沒有心疼過自己，他想的仍舊是歡愉。

倒也是，一開始她們就談好了價格，當一個女人將自己標榜好價格交付出去以後，你得到了物質上的東西，卻失去了更為寶貴的自尊。

當時的她根本就沒有想太多，滿腦子就是和帥哥睡覺，活好錢多，傻子才不乾呢。

現在她才知道自己究竟失去了什麼東西，想要後悔也已經完了。

這場遊戲裡誰先動情誰就是輸家，她輸了。

所以才會覺得顧衍之的每句話，每個眼神都帶著刺。

分明兩人早就攤開了揉碎了說得一清二楚，她怪不得别人，隻怪壞了遊戲規則。

談錢的時候你要來談感情，這跟打牌的時候出老千一個道理。

“你這麼看著我乾什麼？要是嫌錢少，我給你加。”

“沒有，挺多的。”

秦鷗突然笑了一下，然後坐在了顧衍之的大腿上，一如既往攬住了他的脖子。

她更加確定離開才是結束這段感情最好的答案。

在那之前她絕對不能讓顧衍之發現，秦鷗媚眼如絲道：“三倍，我現在就要。”

“小財迷。”顧衍之在她鼻尖上吻了一下，拿出手機準備給她轉錢。

“你轉給小予，這些日子在島上吃她的用她的我挺過意不去的。”

“成，都聽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