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間中並不明亮的光線落在女人的臉上，在此之前蘇清予幻想過無數次真正的厲嵐蕊應該是怎樣的一張臉。

她做了那些事情，應該是凶神惡煞甚至是扭曲的。

事實上她繼承了厲家完美的血緣，長相應該是更偏向於厲夫人一些。

和輪廓分明的厲霆琛隻有三分相似，最像的應該就是那雙眼睛了。

不管是眼形還是眼神，都跟厲霆琛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。

她的五官十分精緻，長髮飄飄，整個人顯得格外清純。

如果不是知道她做過的那些事，往那一站就是乾淨的大學生。

所以謎底昭然若揭，她的推斷沒有錯，始作俑者就是厲嵐蕊！

一想到蘇家，蘇啟平，以及自己這兩年所遭受的所有痛苦，蘇清予就恨不得上前去挖了她的心，啃了她的骨頭。

自己和她無冤無仇，她為什麼要這麼做！

尤其是自己的父親到現在都還躺在床上人事不知，蘇清予氣得胸膛急劇起伏。

蘇時嶼的聲音安撫了她躁動的情緒。

“你長大了。”

厲嵐蕊的臉頰微微泛紅，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解釋什麼，終究還是忍了下來退到一邊。

“不知道先生喚我有什麼事？”

“其實也沒什麼大事，最近剛好在A市，聽說你們也在，就想過來看看你過得好不好？”

厲嵐蕊抿著唇，“有牢先生掛念，我一切都好，希望先生不要怪我離開的事。”

“那是你自己的選擇，我當然不會怪你，今天除了來看看你，還有一些醫學上的事想要谘詢你。”

提到醫學上的事，厲嵐蕊眼睛瞬間亮了，忙開口道：“先生請講。”

蘇清予打量著她的模樣，明顯對蘇時嶼態度很不一樣，難道蘇時嶼對她來說也是很重要的人？

......

頂樓。

樓頂已經被薔薇花給包裹著，五彩繽紛的薔薇花儘情綻放著自己嬌豔的花瓣。

白辛看到了一位身材曼妙的女子坐在黑色鋼琴前演奏著同一支曲子。

她身穿一條黑色旗袍，旗袍做工精美，裙襬上也繡滿了薔薇花。

女人的皮膚雪白，柔軟的指腹在琴鍵上落下最後一個音符。

剛剛還縈繞的聲音消散，整個世界死一般的沉靜。

女人沒有轉身，白辛主動開口：“夫人，按照你的要求我來了。”

“好聽嗎？”女人卻是風馬牛不相及問了一句。

來之前白辛本來有很多話想說，有關樊晨曦，有關白媛媛。

都被女人這一句話給懟了回去。

“什麼？”他錯愕。

“我說這首曲子。”

白辛一路上都心事重重的，哪會在意她彈了什麼。

“你可以再彈一次嗎？”他認真發問。

耳邊響起女人的輕笑聲，“你還是這樣，一點都不會哄女人。”

要是别人肯定張嘴就說好聽，也不管到底聽到了沒有。

白辛凝視著她的後腦勺，她的聲音怎麼這麼像是記憶中的那個人？

不可能的，她死了這麼多年，當年自己親自替她收的屍。

白辛甩甩頭，將腦中的想法驅散。

女人再度開口：“你過來，我們一起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