展意執意將她送到路邊，大雪在兩人身邊落下，蘇清予突然停下了腳步。

“藥膏我明天讓跑腿送過來，鐘意......”

她突然抬起頭，臉上的表情十分糾結。

“我們以後就不要見面了吧。”

“為什麼？”展意看著她。

蘇清予滿臉痛苦，她囁嚅著嘴唇，“我怕......”

他上前一步逼近了她，“你怕什麼？”

“我......”她兩頰羞紅，沒有說出的那句話顯而易見。

眼看著車子停下，她鼓足勇氣道：“我怕自己會喜歡上你，所以到這就好，我走了。”

她一溜煙上了車，關上車門，司機一腳油門跑得飛快。

隻剩下展意一人站在雪地中目送著她遠去，腦袋到現在還是空空的。

她說什麼？喜歡自己？

自己害得她家破人亡的垃圾她有什麼好喜歡的。

可是胸腔中的這顆心砰砰直跳。

直到枝頭積滿了雪花，在這一刻全部灑落到他的身上，展意這才如夢初醒。

他都忘記了是怎麼回去的。

蘇清予回到家就落入了一道熾熱的懷抱中，厲霆琛咬著她的耳朵，“又去撩人了？”

蘇清予摘下耳環，雙手摟住了他的脖子親了他一下，“生氣了？”

“你說呢？”

“我就是去展意家醫治她的母親，還差最後一步他就能徹底愛上我了。”

蘇清予滿臉寫滿了愉悅，“阿琛，你說等到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會是什麼表情？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讓他跪在顧憐的墳前懺悔了。”

“罪孽的人不會覺得自己有錯，他隻會覺得自己不夠狠。”

厲霆琛脫掉她滿身寒氣的大衣，用力將她抱在懷中，“蘇蘇，這樣的生活你真的會開心嗎？”

蘇清予嘴角掛著燦爛無比的笑容，“阿琛，我的手早就臟了呢。”

這幾年，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她已經變成了一個殺戮的機器。

從前她心地純良，到頭來人人可欺，她多次從死亡邊緣爬回來，她早就看透了人性。

“傷害過我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，白媛媛，厲嵐蕊，展意，還有那該死的幕後黑手，阿琛......”

蘇清予抬頭對他微微一笑，伸手撫上了他的臉，絕豔的笑容中卻又帶著冰冷的殺意。

“如果你要攔著我的話，我會連你也一起殺了的。”

明明她是在笑，但說出口的每句話都讓人遍體生涼。

厲霆琛突然發現面前的蘇清予他一點都不瞭解，就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玩偶。

可將她逼成今天這個樣子的不正是自己嗎？

厲霆琛用力將她抱緊，“蘇蘇，我不會再阻止你任何事，做你想做的，我會幫你的，我和你是一起的，我真的不會再傷害你了。”

蘇清予反手回抱著他，“阿琛，抱我。”

她像是一隻女妖，將他拉下黑暗的泥潭。

直到手機震動響起，她掃了一眼是展意打來的。

厲霆琛問道：“要接嗎？”

“不用理會。”她直接按了關機，翻身將厲霆琛壓在了地毯上。

展意聽到電話那端傳來關機的提示聲，心情更加複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