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通往長公主府的街道上,長公主坐在車裡一直想著心事。
她覺得有必要把母後曾經答應過李天順,隻要從子爵升一格就把自己嫁了的事告訴父皇。
想到這,長公主拉動了掛在車廂裡的鈴鐺。
車緩緩停了下來,高大力走到車窗外,隔著紗簾輕聲問道:“殿下有事?”
長公主道:“改路,本宮要進宮見我父皇。”
高大力遲疑了一下道:“可是殿下,皇上這幾日龍體不適,下旨沒有旨意不見客,您看是不是您寫個摺子,讓老奴給你帶給皇上?”
長公主道:“我算客麼?”
“這……”高大力道:“您還是别讓奴才為難了。”
長公主撩開車窗上的紗簾,看向高大力輕聲道:“本宮記得高總管與李天順的關係很不錯,我是想和父皇說下嫁他的事,高總管不會不幫忙吧?”
高大力眼中亮光一閃道:“您早說呀,奴才就是拚著被皇上罵,也要把您帶到聖駕前。”
說著對趕車的太監道:“調轉馬頭,進宮。”
“這還差不多。”長公主現出幾分笑意,放下了紗簾。
…………
一個時辰後,皇宮大內。
武後正坐在桌案後批閱著奏摺,桌案上燒著一炷檀香,青煙嫋嫋又緩緩升到屋頂散開。
有名女官侍立在一旁,低眉順目不敢發出一點兒動靜。
有腳步聲從殿門外傳來,一個三十多歲的太監走進大殿,跪在武後的桌案前。
宮女見狀,輕聲提醒道:“娘娘,劉瑾來了。”
其實武後已經看見了這個叫劉瑾的太監,卻並不著問話,把一份奏摺批閱完後才放下筆,揉了揉發酸的手腕道:“說吧。”
“是。”劉瑾看著高高在上的武後道:“今日從晌午開始,李天順就在自家的榮鵬酒樓大宴賓客,祝賀他升為伯爵。
來的賓客有千餘人,其中大理寺和京兆府去了幾個堂官,翰林院去了不少學子,長公主、京兆府府尹王吉德,太子少師管童,管馬薑堂,趙武平等人也都去了。
還有不少江湖人士,因人數眾多,奴才知道名姓的隻有三多百人,都寫在這裡,請娘娘過目。”
劉瑾說到這從袖中取出幾張紙,宮女接過放在武後案前。
武後掃了眼上面密密麻麻的人名道:“說說長公主去的事。”
劉瑾微微一低頭道:“長公主殿下是後去的,在二樓的包間和李天順的家人坐了一陣就走了。
走的是後門,公主殿下和李天順在那裡單獨聊了一陣。”
武後眼皮一撩問道:“聊了什麼?”
劉瑾道:“長公主讓高總管帶著所有人都退下,隔得太遠奴才聽不清。”
武後道:“他們的神色如何?”
劉瑾:“公主殿下神色嚴峻,李天順神情輕鬆。”
“就這些嗎?”武後又問。
劉瑾道:“長公主殿下之後沒有回府,而是去見了皇上。”
“哦!”武後微微一征道:“公主見皇上何事?”
劉瑾道:“奴才聽到了幾句,公主殿下應該是和皇上提了下嫁李天順的事。”
武後嘴角一動道:“皇上怎麼說?”
劉瑾道:“奴才沒聽清,但皇上笑了,聲音很大。”
武後沉吟片刻,揮揮手道:“繼續監視。”
“是。”劉瑾回道,退了出去。
武後不在批閱奏摺,陷入沉思。
寢宮裡靜得可怕,一旁的女官屏住呼吸,不敢驚擾這位心思極重的皇後……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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