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,不是的”
城牆上,降將牛威想罵人,扯著喉嚨大叫:“小王爺,我真的誠心投降,我不知道他有這毒計啊,這火攻跟我們沒關係啊,我不是誘餌!”
一眾降兵也連忙辯解!
周百斷冷哼:“即便他們剛才真心,現在我們打敗,他們這種牆頭草,很可能再度倒戈,全部殺了他們,讓咱們的士兵守住城樓,等到大火一停,咱們還可以殺進去。咱們有四萬鐵騎,一樣比城中兵力多,還能逆轉乾坤!”
此時,阿古茶心頭全是怒火,一聽這話又有道理,立刻揮手道:“殺儘城頭上大業降兵!”
“殺!”
城牆上,還有一千多荒人重步兵,看著下方同僚被燒死,心頭早憋了一腔怒火,立刻對著大業降兵拔刀。
“黑心爛肺的荒人,我們一心一意投降,他竟然不相信我們,給他們拚了!”
“軍師、少帥,我們拖住荒人了,你們快來攻城啊!”
“别他媽叫了,咱們現在裡外不是人,誰都想咱們死!”
“媽的,下輩子我再不做叛徒了,做叛徒沒好下場!”
“殺啊,殺一個夠本、殺兩個賺了!”
許多降兵怒了,心頭憋屈的要死,拔刀衝向荒人!
背叛了大業,荒人又不信他們,早知聽軍師的了!
但現在後悔也沒用了!
“殺啊!”
城牆上,荒人重步兵、大業降兵,雙方又殺作一團!
不過戰局一邊倒!
由於裝備差距太大,荒人重步兵輕而易舉屠殺大業。
便連降將牛威,也沒支援幾個回合,便被荒人重步兵砍死!
有些大業降兵發狠,直接抱著荒人重步兵,從城牆上摔下來!
撲通、撲通……
一時之間,城牆上大業降兵、荒人重步兵如下餃子落下。
這突如其來變故,讓大業一方懵了:怎麼回事?
也弄不清情況的王淵卻揮手:“抓住這個機會,把城牆給奪回來!”
武陵帶著黑甲老兵、布人甲從繞向兩側登城城!
城門口上是不去了。
不過長長的城牆,其他還有很多地方,可以從城內登城。
很快,武陵帶著黑甲老兵、布人甲從兩側圍攏。
殺光大業降兵,折損小半的荒人重步兵,此刻隻剩七百人。
一遇武陵、黑甲老兵、布人甲立刻被殺的丟盔棄甲!
阿古茶有些急了:“先生,怎麼辦?”
周百斷眸子一沉:“小王爺,讓騎兵下馬,一定要守住城樓!”
阿古茶蹙眉猶豫。
騎兵下馬廢了大半,這樣上樓大戰布人甲,等於打消耗戰。
在狹小城樓上,一個布人甲至少消耗五個、甚至八個、十個下馬騎兵!
周百斷急忙道:“小王爺,不能猶豫了。現在這個時候,我們雖看似大敗,但實際整體實力,還是超過城中士兵。隻要拚掉黑甲老兵、布人甲,城中其他士兵土雞瓦狗,火一停咱們就能攻進去,咱們還能反敗為勝,不然三萬多重步兵就白死了!”
“騎兵下馬,上城樓!”
阿古茶咬牙下令!
一萬騎兵下馬,操刀披甲衝上城樓,爭奪這戰略要地。
王淵遙遙看著,卻什麼也做不了。
十字街上大火熊熊,荒人衝不過來,他的手段也使不出去。
城牆上也站了多少人,剩餘士兵也派不上去!
“殺啊!”
慘烈廝殺震天!
武陵、黑甲老兵帶隊,布人甲全副武裝,又有剛才大勝氣勢,全都如狼似虎,凶悍如神。
僅過半個時辰,荒人僅剩重步兵,全被斬殺乾淨!
一萬下馬騎兵,輪流湧上城樓,在武陵、黑甲老兵、布人甲手下,切瓜砍菜一樣虐殺,根本不是對手。
廝殺持續、慘嚎不停!
城中許多百姓早被驚醒,遙遙看著北城門瑟瑟發抖。
這廝殺直接持續到天明。
一萬荒人鐵騎消耗八成多,城樓仍在武陵手中!
剩餘一千多荒人鐵騎,直接士氣崩潰,嚇得落荒逃出來!
而武陵這方,黑甲軍戰死小半,布人甲不到一千,而且全身精疲力儘,一個個躺在城牆上!
城樓上,武陵黑甲破爛,有大小傷口數不清,此刻他全身血紅,拔刀遙指城下:“阿古茶,可敢上來一戰!”
朝陽初升,武陵一身血紅,如神似魔而立,阿古茶心頭一顫,竟不敢搭話。
父王被武穆打敗,他又何曾沒被武陵打敗過!
周百斷焦急道:“小王爺,答應他的戰鬥,不然士氣崩了。再派一批荒人騎兵,他們戰鬥這麼久,體力早已耗儘了,再派一萬士兵,一定可以拿下他!”
“撤!”
然而阿古茶卻策馬轉身!
他不是不知道,再派一萬鐵騎下馬上城,有可能拿下武陵!
但他現在隻剩三萬鐵騎了,再消耗一萬就剩兩萬了!
城中還有士兵近三萬,即便拿下武陵這些人,其餘又怎麼辦。
這消耗根本沒有價值!
荒人大軍緩緩撤去,厚重城樓緩緩的合了上去!
看著城樓上染血的武陵、黑甲軍、布人甲。
城下許多將士、敗兵、百姓,忍不住高聲道:“少帥威武!”
城樓上,武陵卻大喝道:“軍師威武!”
“軍師威武!”
剩餘躺在城牆上的黑甲老兵、布人甲用殘餘力量扯著喉嚨大叫。
“軍師威武!”
將士們反應過來,扯著喉嚨大叫。
若沒有軍師佈局,昨夜怎能取得大陣,一仗滅了荒人四萬精銳。
街頭將士、百姓看著十字路口的王淵全都雙目敬佩!
王淵卻舉臂高喊:“將士們威武!”
全場士兵一怔。
一直以來,打了大勝仗,全是將領們功勞!
誰在意普通將士!
而這場大戰勝利,他們也清楚全是軍師佈局、少帥勇猛!。
王淵舉臂高聲道:“沒有你們死戰不退,我和少帥再多佈局、再多悍勇,也不可能打贏這場勝仗,九山郡城不可能守住,所以將士們威武!”
“將士們威武!”
“軍師威武!”
“少帥威武!”
刹那間,一浪浪高喝傳遍九山郡城,所有將士意氣風發、眼中戰意熊熊,再也沒有絲毫怯戰之意!
全城士氣沸騰!
看著王淵、再看武陵,又看士氣振奮士兵,汪海天眼中有種期待渴望,但又狠狠壓在心底深處!
王淵招了招手,三個參將圍過來,他沉聲道:“讓將士們白天趕緊休息,夜裡我帶他們解決剩餘荒人。”
“諾!”
黃浩、吳垣、鄭伐北相視一眼,有些不敢相信,又毫不猶豫應下!
即便不知軍師有什麼手段,但軍師說了他們無條件相信!
三人帶著許多士兵離去!
王淵轉頭看身後嚴複古:“嚴同知,你去帶領官府,組織城中百姓,配合軍中士兵,清理戰死將士遺體,那些在大火中燒沒的,名字要統計出來,戰後好給撫卹。”
嚴複古毫不猶豫應下:“先生,放心吧,交給我了!”
……
昨夜,九山郡城許多官員、僅剩大族一路向南逃竄!
九山郡城破訊息,也飛一般向南傳遞,傳到了富縣。
舅舅趙大錘、表妹趙清荷聽到後立刻呆若木雞!
前些天,王淵派人回來取走唐刀,他們知道王淵做了軍師,以後後來王淵製作床弩射死屠南王。
現在荒人攻破九山郡,豈會放過他這個凶手!
“淵兒、淵兒!”
“表哥、表哥!”
怔怔半響後,父女二人相視一眼,抱頭痛哭起來。
舅舅趙大錘老淚縱橫:“我的兒啊,你咋那麼傻呢,你那麼大本事,去哪裡不能活啊,為啥非幫朝廷打仗啊,我的兒啊,我對不起你娘,沒照顧好你啊!”
“表哥、表哥!”
趙清荷也哭的梨花帶雨,怔怔半響後突然一抹眼淚,嗯噎道:“阿爹,别哭了,别不一定會死的,表哥現在那麼機靈,其他人能逃出來,他就套不出來麼。别個不會死的,咱們去大王莊找他,他回來一定去大王莊!”
“對,去大王莊!”
舅舅趙鐵錘一抹眼淚。
父女兩人正待收拾東西離開!
哐當!
突然鐵匠鋪大門被人撞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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