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厲靳深面色淡涼,那雙黑眸一貫沉邃,定睛望著人時,總給人無儘的威懾。
他站在走廊上,眼睛並沒有看張媽。
薄唇輕抿,隻冷寂的看著門口。
可那種無形之中滲出的陰鷙,卻覆蓋了整個别墅。
張媽隻覺寒毛直立,一顆心緊緊的揪著,為某個這會兒正雄赳赳氣昂昂踏正步往别墅外走的小丫頭懸著心。
她想,恐怕不到十分鐘,江眠眠就要為自己的以身試“法”和年少妄為付出代價了。
畢竟,她家先生的威嚴不容人挑釁和無視!
眠眠小姐平時挺機靈挺能屈能伸的,今兒是真有些糊塗了。
不過先生肯定捨不得對眠眠小姐下重手,頂多就是多禁足些時日,冷上幾日。
張媽正腦補江眠眠違逆厲靳深的後果,樓上倏然傳來厲靳深涼冷的聲音。
“找人幾個人跟著她。”
“你說誰?”
“隨時彙報。”
“别讓她發現!”
“......”
張媽:“......”愣神。
抬眼看著樓上。
厲靳深從耳邊取下手機,凝視著門口的目光收回,淡淡掃向張媽。
張媽:“......先生,我正要上樓跟您說,說小姐出門的事,您,您就先出來了,我,我沒來得及說......”
“所以,這就是為什麼是你加工資,而不是被辭退。”
厲靳深說這話,面無表情。
張媽:“......”
表情有點僵。
聽著這話像是對她的認可,可張媽卻高興不起來,甚至有點苦澀。
她一早便知道裴叔被開除的事。
她們也算是共事了五年多,裴叔是樂天派,整天笑嗬嗬的,也很熱心,偶爾也會幫忙載她去買菜什麼的。
雖然正面碰上的時間不算多,但彼此相處都很不錯。
炸然聽到裴叔被辭退,她很驚訝,打電話去問,才從裴叔口中得知被辭退的原因。
張媽聽完很是無可奈何。
從厲靳深的角度,裴叔幫著江眠眠隱瞞她去酒吧兼職,而江眠眠因此險些在酒吧出事,厲靳深因此動怒開除裴叔,無可厚非。
可換個角度,如果她是裴叔,江眠眠請求自己幫忙隱瞞,她想,她也無法拒絕。
所以,對裴叔的這個結果,她心裡又有些感同身受的難受。
因為她很清楚,不管是裴叔,還是她,在厲靳深那樣處在金錢權勢頂端的人的眼裡,不過就是個工具人罷了。
張媽歎了口氣。
聽到自己歎氣的聲音,方意識到自己歎出了聲......
張媽臉一繃,微惶的看向厲靳深。
沒想到厲靳深正盯著她,張媽嚇得心臟狠跳,連忙低下頭道:“先生,我去忙了。”
厲靳深低眸看著張媽,黑眸閃過沉吟,讓張媽去忙了。
張媽頓覺逃出一劫,立馬閃了。
厲靳深目光難得的追著張媽的背影,直到她人走進廚房,他緩緩的收回了視線。
菲薄的唇輕輕抿了一口,他再次拿起手機,撥出了一個號碼。
手機通了好一會兒,話筒裡才傳來男人分明壓抑著煩躁的聲音,有些啞,像是剛被人從夢中吵醒:“......四哥,您老真會挑時間!”
傅行川是典型的夜貓子,大多數時候他的作息都跟正常人是相反的。
昨晚在金碧輝煌“浪”到四點多,等他躺到床上就五點多了。
而這會兒還不到早上九點!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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