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江慕慕的拒絕在秦雋的意料之外，他微怔。

“為什麼？”

她明明乾的不開心，而且剛剛在醫院，她幾乎要和江氏夫婦撕破臉了。

“奶奶暈厥之前，曾經跟我說過我的身世，可是還沒說完就暈了過去，我猜測，江總很可能早就知道我不是他的親生女兒，這二十多年的教導，或許隻是把我當做棋子。”

“剛才我說的話，其實是為了試探他們，如果是不重要的養女，為什麼江總會給我這麼多股份？為什麼我提離職，江總很不願意，態度堅決的要留下我？”

江慕慕垂下眼瞼，話裡透出了三分殺機，“一定有問題。”

秦雋擰眉，淡聲幫她捋著思路，“或許......是養了二十幾年，有感情了也不一定。”

“不會，我雖然被養在江家二十多年，可是見到江夫人的機會更多，至於江總，他對我的態度，被髮現身份前和發現身份後，差别不大。”

江夫人指的，自然就是莫婉茹。

聽到江慕慕用疏離的敬稱稱呼莫婉茹，秦雋對她更生了兩分憐惜。

她一向重情，要不是被傷透了心，決不會這麼決絕。

江慕慕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，並沒有注意到秦雋的表情。

細細想來，有些事早就有了征兆。

從發現她不是江家親生後，莫婉茹態度瞬間變了一百八十度，似乎對那二十多年的感情毫無留戀。

可是江父不一樣，除了要求她必須嫁給阿俊之外，剩下的還是跟從前一致，事事要求她以江家的利益為先，將江家的利益放在首位。

之前江慕慕隻以為他天生對子女嚴厲。可是如今這麼多事擺在一塊，她也有些明白過來。

從始至終，江父對她，都不像是女兒，更像是一個工具。

江慕慕正百思不得其解，一隻手伸過來撫平了她眉間的褶皺。

“好了，心急吃不了熱豆腐，有些事總能明白的，現在著急也沒用，察覺到不對，以後多防備江總就好。”

“好。”

江慕慕點點頭，從一團亂麻裡豁然開朗。

對啊，如今想那麼多也沒用，二十年都過來了，心機也沒用，不如慢慢調查。

另一邊，秦瀟瀟自從回到酒店，便陰沉著臉，捏住紅酒杯在落地窗前來回踱步。

她萬萬沒想到，她引以為傲的侄子竟然會栽在這個小地方。

多少次大風大浪都過來了，多少次死裡逃生，最後竟然折在一個女人身上。

“砰”的一聲。

地上躺著一地的玻璃碎片和紅酒水漬。

秦瀟瀟手上的紅酒杯早就沒了蹤跡。

她呼吸聲粗重，情緒怎麼都平複不下來，精緻的鵝蛋臉佈滿戾氣。

半晌，她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，沒多久，那邊接通，傳來一道甜甜聲音。

“姑姑，今天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？”

秦瀟瀟語氣緩和不少，“小商，最近忙嗎？”

“姑姑找我，小商無論什麼時候都不忙。”

衛商的貼心嘴甜，讓秦瀟瀟心情好了不少，“那來陪姑姑散散心吧，地址定位發給你了，過來玩幾天。”

“好。”

衛商雖然還有些狐疑，不明白為什麼秦姑姑明明是去出差的，卻還叫她陪著散心，但出於對秦姑姑的敬愛，她還是乖乖應了。

掛斷電話，秦瀟瀟輕蔑的扯了扯嘴角，纖長筆直的腿隨意交疊。-